即便是繁華的商業街,也有陰暗到無人留意的角落,比如幾家飯店處理泔水傾倒垃圾的後巷。
陳安在轉入這裡之後,面色陡然陰沉了下去。
因爲他分明看到在這巷子的盡頭,正有幾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青年正把一個年輕女子往一輛麪包車裡塞。
那年輕女子身穿紅色束身裙,身材姣好,腳上踩着一雙水晶涼鞋,頭髮披散着,整個人腳步不穩,恍恍惚惚的樣子,明顯是被人下了藥。
被人撿屍這種事情,網上時有報道,可陳安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在陳安的想法中,既然出來喝酒把控不住讓自己喝醉,就得有被人撿屍體的心理準備,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沒有什麼好可憐的。
原本依陳安過去的性格也根本就不會管這件事。
但現在的他卻是陳旭,儘管因爲“過去”的經驗和記憶,他的性格不可避免的往“老陰比”的方向發展,變得功利,變得淡漠,可起碼現在的他還留有着一腔熱血。
因此沒有遇見還罷了,既然遇見了,又有能力,不免忍不住想要出手管一管。
他順着巷子,一路往那麪包車而去。
兩個混混剛剛把女人給塞進車裡,一回頭就看見了他,其中一個混混面色一變,聲色俱厲地直接呵斥道:“小子幹嘛呢?別礙事,滾一邊去。”
陳安恍若不聞,記憶似回到了初中時,被街面上的幾個混混攔着收保護費,儘管以現在的眼光看,實際上沒幾個錢,但當時的心理卻是極度憋屈。
積攢的憋悶氣似在這一刻有了爆發的點,他腳步循着一定的規律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直接。
“我艹!”
剛纔出口呵斥的混混看陳安方向不變,面色感覺有些掛不住,在同伴的嬉笑中,直接抽出了一把彈簧刀,威嚇似地也向前方迎了兩步。
可突然之間就見面前之人猛然一個加速,他眼前一花,接下來胸腹劇痛,根本連揮刀的想法都沒有整個人就騰飛起來,撞在了麪包車上。
本就不結實的麪包車,直接被撞的凹下去一個人形。
另一個嬉笑之色還沒從臉上完全退下的混混僵硬地轉過臉,就見一隻蒲扇大手扇了過來,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整個人就以臉爲拋物,帶動着全身飛了起來,半空中灑下一堆碎裂的牙齒。
開車的混混和坐副駕的混混剛剛在前一個混混的呵斥聲中中發現異狀,想要伸頭出車窗,查看究竟,就在一片骨頭碎裂的響聲中失去了知覺。
解決掉這幾個傢伙,陳安也不管驚世駭俗,直接伸手將麪包車的車門給抓了下來,隨手丟到路邊。
麪包車車廂中,那個紅衣女人根本沒被這動靜驚醒,似是被酒精燒的難受,昏沉中不停的扭動着身體。
陳安嘆了口氣,本有心不管她,但明白好人做到底的道理,便打算先喚醒她再說。
他伸手抓住女人的肩膀,將她整個人給提了起來。如瀑長髮滑落,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陳安的面前,竟是當初和陳安爭虛靈紫晶的鄧玉紅。
“這女人!”
陳安心中苦笑,沒想到偶爾發一次善心救個人,竟然還救了個熟人。
“喂,醒……”
喚醒的話只說了半句,陳安就停了下來。
藉助不遠處商業街明亮的燈光,他清晰地看見對方迷離的雙眼中充滿慾望,雙頰通紅,口鼻中不斷有灼熱的氣息噴出,兩條渾圓修長大腿絞在一起,身體在他懷中不停的扭動。
可以說是藥劑大師出身的他哪會不明白對方的情況,這根本不是醉酒,而是被人給下藥了。
轉眼看看四周,骯髒的巷子外還有隱隱約約的人影路過,實在不是個好的治療地點。
於是陳安一手扣着這女人的脈門讓她不要亂動,一手半架着她往附近的酒店走去。
“什麼?沒有房間?”
陳安狐疑的目光在前臺一臉謹慎的表情上掃過,直覺告訴他,對方在撒謊,可心中也能明白對方不想惹麻煩的心理。
他現在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像是撿屍的,萬一鬧出什麼事,對方一個正經開店營業的不一定能消受的了。
只是他在這遲疑沉吟,給前臺女孩的壓力卻是頗大,剛剛海扁過那羣混混一頓,身上還殘留着些許的兇戾氣息。
那模樣清秀的前臺小姑娘,看着他陰沉的臉色,心中有些懼怕,不禁脫口而出道:“那邊地下通道往下,有一家橘色主題酒店,應,應該還有房間。”
陳安一怔,順着玻璃門往外,確實看到一個地下通道入口,入口上還有電子燈打的廣告:橘色主題酒店。
儘管不怎麼出來逛,陳安也能從前臺小姑娘的語氣中猜到,那可能不是什麼好地方。
但事急從權,懷中女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灼熱,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可能在大街上就做出什麼醜事。
因此,陳安一咬牙,乾脆又扛着她往那邊走去,順着地下通道,果然在邊上看見一家光線較暗,霓虹燈不停閃爍的酒店,店門前由一圈霓虹燈組成幾個大字:橘色主題酒店,標誌着陳安沒找錯地方。
走進玻璃大門,前臺是個身材有些走形,穿着豹紋上衣短裙的中年女子,她看了陳安抱着的鄧玉紅一眼,笑容曖昧地道:“住宿?想要什麼主題的房間?”
陳安擡頭看向她身後的項目表:藍色火焰、薰衣草之夜、粉紅回憶、浪漫激情、九五之尊……
只聽名字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道:“就要一間普通的大牀房就行了。”
豹紋女的熱情立刻下降了大半,沒什麼感情地道:“五百一晚。”
“這麼貴?”
陳安皺了皺眉,他一個月生活費也就五百,雖然之前在電腦城打工算是賺了點錢,可這段時間習武用藥,也花費了不少。眼下兜裡總共不到兩千塊錢,一下就要花費四分之一,實在是讓他有些肉疼。
“嫌貴回家啊。”
豹紋女翻了個白眼,低下頭開始擺弄電腦,不再理他。
陳安急中生智,忽然想起了劉啓每次回來的一些說辭,記得這種酒店都有鐘點房的,於是計算了一下治療所需的時間,又道:“我開一間鐘點房。”
豹紋女擡頭在陳安胯下剜了一眼,語帶鄙視地道:“一小時八十,押金二百。”
陳安心中惱火,甚至生出了住霸王店的想法,可好歹最後還是忍住了,有些心疼地抽出錢包,付賬。
豹紋女在電腦上登記了一下,把一張房卡遞到陳安手中,似笑非笑地道:“鐘點房的話,使用房間中的器具是要另外收費的。”
陳安耷拉着眼皮根本沒理她,接過房卡就架起鄧玉紅找房間去了。
房間在地下二層,這裡通風不錯,一點也不顯憋悶潮溼,只是隔音效果卻不好,時刻能聽到一些夾雜着“嗯啊”聲的動感音樂。
關上房門打開燈,將懷中的鄧玉紅丟在垂着粉紅帳簾的大牀上,陳安喘了口氣,就開始給她診斷。
**和**還不一樣,一些過於刺激的**如果不得釋放,甚至能把人燒成白癡,好在一羣小混混也找不到什麼高級貨,這藥效主要還是伴着酒精產生作用。
考慮到最好還是讓她把慾望釋放,這樣才能不傷害到身體。
陳安乾脆就坐了下來,伸手在她頜下纖細的頸項兩側有節奏的按下了兩下,接着將她翻轉過來,一指點再後頸之上。一縷真氣由他指尖入穴,順着督脈直擊會陰。
在他這一手下,鄧玉紅的身體瘋狂抽搐了起來,不一會雙腿繃直,臀股間的紅裙上有一點水漬迅速渲染,然後她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陳安目不斜視,直到見她白皙頸項上滲出一絲粉紅色的汗液,才輕舒了口氣。
到了整個時候,治療就算是結束了,只等這女人醒來。
陳安本來不想和這女人有太多的牽扯,現在功成身退應最爲適宜,但做好事不留名,不是陳安的性格。
何況剛剛又花了一大筆,有些肉疼,這個女人好像是什麼總經理來着,八成不缺錢,自己救了她一次,找她報銷點費用,當不算過分。
於是陳安打算將他弄醒,承了自己一份情,再走。
他手臂一擡,又將女人翻了過來,可能是因爲**的殘留,她還沒有醒,只是表情不再像剛剛那麼痛苦了。
陳安可沒空等她自己醒來,這鐘點房可是按小時收費的,由是目光在房間中掃了一圈,打算找個臉盆取點涼水。
他目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發現牀對面的架子上,琳琅滿目地擺放着皮鞭、手銬、蠟燭、馬尾等物件,很多東西陳旭以前只在小視頻中見過的東西。
旁邊朝開的櫃櫥中,還有幾件只由幾片布料組成的衣物,看得陳安直咋舌,都不敢相信這些東西該怎麼穿。
這時他才明白,剛剛那豹紋女說的道具另收費是什麼意思。
略過這些,陳安目光又轉到房間一角,那裡有個白鐵皮桶,桶裡還有一支手臂粗的注射器,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沒想太多,他走過去,把那支注射器拿出,只帶着桶,進了衛生間,接了小半桶水,提到鄧玉紅牀前,從中撩起一捧水就朝其臉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