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荊州不難,難的是,拿下荊州之後,誰在此地坐鎮?這個問題不解決,就算是拿下了荊州,最終也是要疲於奔命,秦劍可不想將盤子開得太大,搞的累死累活。畢竟眼下他們的兵力也不是那麼充足的。
“大人,如果不嫌棄,呂布願意留下!”
呂布最猛,留在此地的確是一個大好的人選。但是,呂布過猛,很多時候往往會輕視敵人,最終落得功虧一簣的結果。
秦劍沉思片刻,看向呂亮,道:“呂亮將軍,你和奉先同姓呂,五百年前是一家。這樣吧,你們二人留下鎮守荊州。奉先,你帶着你的一萬人駐軍南陽,呂亮將軍,你的左軍隨我進發,駐軍樊城。你二人南北呼應,一方有難八方來援,切不可魯莽行事!”
“領命!”
“好,都散了,明日渡河,奪取荊州!”
“是——!”衆將齊聲響應,各自退下,分頭佈置不提。
第二日天還不亮,依舊是秦壽率領的中軍率先度過洛水,然後迅速在落水南岸佈防。劉表既然收服水寇來阻擋秦劍的人南下,肯定是不會只有這一手準備。畢竟,水寇始終不是正規軍隊,能抵擋一時就很不錯了!
所以,秦劍的安排是,秦壽的中軍在天不亮的時候便渡過了洛水,迅速向南岸前進二十里紮營。目的是要防止有人趁着大軍和百姓渡河的時候發動突襲。
半渡之軍若是遇到突襲,那麼損失肯定會不小。即使是秦劍將修真之法傳了下來,這些士兵在遇到這種襲擊的時候,往往也是會出現傷亡。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隨軍南下的百姓。
當秦壽的中軍渡過洛水,南向前進的時候,同時派出了大量的探馬,對落水南岸的情況進行查探。
如果對方想要在秦劍大軍半渡的時候發動攻擊,就必須先將大軍隱藏在落水南岸的某一個隱秘地點。所以,秦壽的中軍肩負的擔子很重。一旦發現隱藏的敵人,就必須全力一擊,將敵人拖住,給後方大軍以足夠的渡河時間。
“還是沒有發現麼?”
秦壽率領中軍大隊潛行了十多裡,所有的探馬都沒有發現有藏匿敵軍的存在。然而,這本來應該是好消息的,秦壽卻總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遺漏了一般。在他的潛意識裡,秦劍的猜想是不會出錯的。而如今,探馬查探的結果卻是沒有敵人存在,這種反常情況,如何能讓他放心?
“將軍,我們都查過了,看起來,對方應該是怕了我們!”
“不可能!”秦壽斷然揮手,下令道,“全軍停止前進,向後轉,我們回去!”
“可是,大人,我們的任務是南下二十里紮營!”
作爲秦壽的副將,這兄弟倒是恪盡職守。只是,草莽出身的他,還是沒有上升到一個將軍的角度去看問題。
秦壽笑笑,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我覺得,對方一定使用什麼方法藏了起來,命令全軍,立刻向後,探馬收縮!”
“是!”
服從,這是秦劍教導的第一理念。所以,縱然是副將不大同意秦壽的決定,但是秦壽是主將,擁有決定權,他只有無條件服從。
中軍五千人迅速後轉,沿着來路返回。而這一次,雖然探馬沒有大範圍散開,但是卻真的被他們抓到了幾個探子。
“將軍,您真是太神了啊!”
看到幾個被帶回來的探子,副將兄也是服了。
“都是跟大人學的啊!”秦壽不得不感嘆。
跟在秦劍身邊,秦壽還真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秦劍說的一些話,他都是牢記在心。有些時候,雖然當時不理解,但是回頭慢慢琢磨,總會明白些東西。就像這一次,如果不是想起秦劍說的那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不會這麼果決地命令調轉方向。
之前一路行來,探馬派的多,沒發現任何嫌疑,而且最要命的是,那麼多的探馬連個人影都沒有發現。雖然說這時候天才剛亮,但是那些老百姓們怎麼會懶到這種程度呢?貧苦人出身的秦壽可是明白窮人的起早貪黑是什麼意思的。
在這種情況下,秦壽當即狠下心,決定迴轉。不想,真的被他蒙對了!幾個被逮住的奸細沒怎麼打,一個個就全招了。
“蔡瑁率領大軍埋伏在洛水岸邊,爲什麼我們沒有發現?”
“蔡大人身邊有一位法師,懂得法術,我們的人都被法師的法術給藏了起來。我們幾個是暗中監視你們去向的,具體怎麼安排的,我們也不知道!”
“好,你們帶路,帶我去找蔡瑁大軍的藏身之處,我就饒你們不死!”
“我們帶路!”
能活着,誰想死啊?
這幾個被逮住的小兵兵膽戰心驚地答應下來,然後帶着秦壽,大軍飛快向着洛水岸邊趕去。而爲了加速,防止鑄成大錯,五千中軍都是施展法術,那個速度無異於草上飛,跑得比戰馬都快。而幾個探子則被秦壽派人帶着,倒也不擔心跟不上。
“就在前面的那片沼澤地裡!”
回到洛水南安,探子立刻指出了蔡瑁大軍的藏身地。然而,結果卻是讓秦壽很吃了一驚。當時看到這沼澤地,他直接忽略了。如此沼澤地,大軍怎麼可能在其中藏身呢?現在看來,如果不是自己事後警覺,只怕大錯鑄成。
擡頭看看對岸,大量的人開始登船,大軍渡河即將展開。若是,他們再晚一點兒發現問題,或者根本沒有發現問題,那麼,這次的損失,秦壽就是一死也難謝罪。
“沼澤地裡怎麼會藏有大軍?”
“將軍,那沼澤地只是一小塊兒,其餘都是障眼法。”
探子還真是知無不言。
“怎麼才能破解那障眼法?”
“這個,小的們就不知道了!”
探子畢竟只是小兵兵,不是大人物,而且這種道家法術,也不是他能懂的。而秦壽等人雖然也是修煉的人,但是這種奇門遁甲之法,秦劍卻是沒有傳授過他們。
“將軍,聽說污穢之物可以破解法術,不如我們搞點兒髒東西扔過去?”
副將兄提出了高招。
“好!”
秦壽也是聽說過這種事情,所以,副將一提議,他就答應了下來。不過,秦壽卻沒有打算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這上面。而是命令全軍做好突擊準備!
他們此次這一招回馬槍,極其隱秘,蔡瑁排除監視的探子都被一網打盡。所以這會兒,他們的隱藏在樹林之中,倒也不擔心被蔡瑁的人發現。
很快,副將兄就去收集污穢之物去了,什麼污穢之物呢?洗腳水!
然而,不等副將兄收集完畢。北岸的渡船已經運送百姓和士兵開始渡河,一半士兵,一半百姓,還有各種雜物。
而在第一撥人到達岸邊,開始下船的時候,隱藏在沼澤地內的蔡瑁大軍忽然殺出。
剎那間,喊殺聲震天。
“土崽子們,玩陰的,兄弟們,殺——!”
看到蔡瑁大軍出現,秦壽也不管那個狗屁的障眼法,一聲令下,大軍從樹林中衝出,直奔蔡瑁大軍。
如此一來,秦壽的中軍就如一把利刃橫着切進了蔡瑁大軍的中間。直接將蔡瑁大軍的陣型打亂。原本是天衣無縫的偷襲計劃,卻因爲秦壽的忽然殺出,蔡瑁當場就鬱悶的噴血!
任誰在這種必勝的局面下忽然遇到恐怖的逆轉,都是會難以承受。
“退後者,斬!”
在這種情況下,蔡瑁若是不想輸。那就必須全軍死戰,畢竟此刻向着大軍衝擊而來的只有秦壽的五千中軍。雖然北岸又渡過一部分士兵,但是士兵、百姓和各種物資糾纏在一起,想要有效地展開攻擊是需要時間的。而且,北岸過來的士兵並沒有多少,兩方的人馬加起來,蔡瑁的兵力佔絕對優勢。
在蔡瑁的死命之下,他麾下的士兵都是拼了命地衝殺。雖然個體戰鬥力不足,但是勝在人多。而且,是人人拼命,那個勁頭,比起秦壽的中軍來說都是絲毫不差。
“擒賊先擒王,不要戀戰,跟我衝!”
秦壽招呼一聲,身先士卒,朝着蔡瑁的帥旗衝了過去。若是將蔡瑁擒下,那麼這一戰自然可以全勝。反之,若是不能即使擒下蔡瑁,那麼雖然中軍的五千人不會有多大損失,但是那第一批渡河的百姓和物資只怕不保,而且那些戰船也很男仔保住。
洛水南岸喊殺震天,一會兒的工夫,清澈的洛水就被鮮血染紅,不知道多少士兵仆倒在岸邊,其中多數都是蔡瑁麾下的士兵。
看着己方損失慘重,蔡瑁終於按耐不住,扭頭看向旁邊的道士,恭聲道:“仙長,該您出手了啊!”
那道士聽到蔡瑁的請求,身形一縱,輕飄飄地浮在半空,手中一柄桃木劍,在當空便開始了作法。隨着這道士的法術展開,天空頓時變得黑壓壓的一片。然後,狂風大作,洛水的河水開始洶涌起來。
“妖道受死!”
看到洛水的異常,秦壽也是飛身而起,雖然不能像這道士一般浮在空中。但是,他這一跳,身體也是到了和那道士齊平的高度,手中的長刀猛然擲出,狠狠地射向道士的胸口。
刀光閃過,長刀一舉插進了道士的胸口。
看到此一幕,秦壽終於滿足地向着地面上摔下去。剛纔的一跳和以擲長刀。耗盡了他體內修煉出來的那一點點的靈氣。沒有了靈氣支援,他自然要從空中掉下去。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