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冰冷刺骨
場中雖然還有很多人在笑,但站在路之遙身邊那些人,看向路之遙的眼神,卻像是看到了毒蛇猛獸一樣,哪怕是路之遙始終在笑,但那笑容落到其他人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冰冷,心中和脊背上的寒氣越來越盛,有幾個人甚至連身體都哆嗦起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生怕有什麼舉動讓這傢伙看不順眼被路之遙記恨上,那可就是欲哭無淚了。
路之遙之所以針對宋少臣,完全是覺得只讓他放屁,懲罰實在是太輕了一些,有了那幾句話的註解,恐怕宋少臣的悲劇立即就可以與周心傑並駕齊飛了,周心傑再慘,對家族的連累也不會太大,但他卻是會牽連到家族所有人的,過了今天,估計宋家絕大多數人都會恨他恨的牙癢癢。
周心傑這時也清醒了一些,至少已經明白就憑他那點兒可憐的武力,再去跟路之遙拼命純粹是自取其辱,想走也不那麼容易,就算忍着這麼多人那戲謔的眼神走出去,難道還要帶着溼褲子走出文華山莊嗎?現在最好的處理辦法,反而是留在這裡,打電話給自己人送衣服過來,會場內的人已經看了這麼長時間,那就讓他們再看一會兒吧!總比到外面讓那些保安和傭人看好一些。
事實上從路之遙點破周心傑流口水開始,周心傑的電話就開始響了,只是那時候周心傑被怒火衝昏了理智,哪兒顧得上去接電話啊!直到準備打電話讓人送衣服來,才聽到手機鈴聲在響,坐到地上取出手機一看,眼淚都快下來了,哆嗦着按下接聽鍵,委屈的喊了一聲:
“爸……!”
“你這個敗家子兒,誰讓你去惹路之遙的,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我不管你準備做什麼,都馬上給我停下來,要是傷到路之遙,別說是你會被趕出周家,就連我也自身難保……!”
周雲書的聲音很大,就連站在幾米外的顏清華和安文逸等人,也能聽個差不多,幸好其他人都怕得罪路之遙,不敢往這邊湊,倒是沒有人聽清楚周雲書在說什麼,只是從周心傑那呆滯的眼神中,猜到周雲書說的恐怕不是什麼好話。
由於周心浩的關係,周心傑很不受周老爺子待見,在周家的地位並不是很高,最大的依靠就是周雲書和二叔周杰鋒,若是沒有周雲書的支持,周心傑能做的事情還真不多,一聽到周雲書的斥責,周心傑就像是三九天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趾頭,甚至連答覆周雲書的精神都沒有了,任由手機滑落到地上,仰面朝天的躺到了地上,無神的看着房頂,彷彿渾身上下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樣。
周雲書又在電話裡吼了一通,發現沒有人回答,最終還是放棄了教訓周心傑的想法,轉而向別人求證這件事,作爲周家在經濟上的掌控者,周雲書認識的商人自然不會少,周心
傑拉人去參加安文華的慈善拍賣會他也知道,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打到了參加拍賣會的另一個商人那裡,得知了今天在文華山莊發生的事情始末,若非周雲書正乘車趕往文華山莊,說不定連電話都會摔了。
意外得知周心傑跟路之遙發生了衝突,周雲書立即就給周陽打了個電話,原本週雲書也同樣以爲,路之遙最大的憑仗就是胡郢,只是現在路之遙關係到周心浩最終能否徹底康復,周心浩可是周家老爺子的心頭肉,要是周心傑爲難周心浩,老爺子絕對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卻從周陽那裡得知,路之遙背後居然還有那麼多的背景。
沙特公主沙伊娜、很快即將統一整個麪點的路傳清、連米國政府都要低頭的清風殺手,另外周陽還說,年安豐前些日子專程去見了路之遙,在年安豐離開後,龍興山莊附近隨即就被劃爲軍事禁區,裡面如今正在大興土木,廣城軍區這次的大動作,肯定與路之遙脫離不了關係,而且路之遙與顏清黛的關係已經基本確定,胡郢僅僅是路之遙背後的勢力之一。
這麼複雜而又恐怖的勢力,再加上路之遙在國內和國外的影響力,別說是他周雲華,就是整個周家跟路之遙衝突起來,最終也只有飲恨一途。
要是換成國內的勢力,無論是多麼強大的政治家族,周家最起碼還有還手之力,但牽涉到國外勢力,周家就徹底沒撤了,更何況在米國也不斷表態支持路傳清的情況下,拉攏路傳清已經成了政府的既定戰略,僅僅是這一點,周家若是敢報復路之遙,就會將政府逼到周家的對立面去。
給周陽打完電話,周雲書也慌了手腳,立即就不斷撥打周心傑的手機,誰知道周心傑根本就不接,好不容易接通了,連句話也沒有說就扔了手機,差點兒沒讓周雲書氣出心臟病來。
現在周雲書已經顧不上去理會周心傑被路之遙整成什麼樣子了,當務之急,是緩和周家與路之遙之間的關係,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快就會被查的清清楚楚,就因爲路之遙費盡心思治療周心浩,使得周心浩的怪病大有起色,徹底康復指日可待,周心傑就設圈套去爲難路之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恩將仇報的大帽子,算是結結實實扣到整個周家頭上了。
怪只怪周雲書得到的消息太晚,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周心傑,以至於事情演變到了這種地步,別看周心傑被路之遙整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路之遙對周家的怨念,恐怕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步,搞不好一離開文華山莊,就會對周家採取報復行動,到那時一切就晚了。
安文華在周心傑眼中,只是個可以隨便欺負佔便宜的對象,在安文華請他發動關係來參加拍賣會時,自然也不會真心實意的出力,只是跟一些巴結他的商人打了個招呼,隨便拉
了十幾個人來交差,這些人自然不敢把周心傑的情況透露給周雲華。
這次來參加安文華拍賣會的人,不是各大家族沒有資格進入政壇的子弟,就是那些被他們拉過來的中低層商人,所以路之遙和周心傑發生衝突的消息雖然傳了出去,開始卻只在中低層的圈子中傳播,直到一個多小時後才傳到了周雲華那裡,周雲華找周陽查證又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到周雲華知曉事情嚴重想要挽回的時候,形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教訓完了三個紈絝子弟,路之遙已經成了場中的焦點,站在哪裡已經不重要了,乾脆朝着拍賣前臺走去,儘管他是被迫反擊,但無可否認的是,正是因爲他的出現,使得安文華的這次拍賣會徹底失控,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爲安文華做點兒什麼。
在這次他和周心傑等人的衝突中,安文華纔是最無辜的,先是成了周心傑用來陷害路之遙的工具,等到路之遙來了之後,乾脆將這裡變成了戰場,使得安文華和她的文華基金受到了難以彌補的傷害,想要徹底消除這次事件的傷害和負面影響,絕對不是短時間內所能化解的,唯有盡最大的努力挽回,多少能讓安文華在面子上好看一些。
路之遙和安文華這還是第一次見面,與安文逸的關係,也遠不如周心浩和杜峰,但在這次衝突中,安文華姐弟卻冒着與周家反目的巨大風險,站到了路之遙這一邊,僅此一點,路之遙就要儘可能的做一些補償,
“安姐,真是對不起了,因爲我的關係,攪黃了你的拍賣會,又把這裡鬧得烏煙瘴氣。”
安文華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剛纔從周心傑的反應中,她已經推測到了很多,正在爲自己剛纔的選擇而感到慶幸不已,聽到路之遙道歉,急忙笑着擺手:
“之遙,你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不說你對文逸的救命之恩,這件事也怪不到你頭上,完全是周心傑他們利用我這裡來陷害你。”
“安姐,話是這麼說,要是剛纔我不進來,直接離開這裡的話,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你的慈善拍賣會落到這種地步,也完全是因爲我的關係,不過你放心,我攪黃了你這次拍賣會,就幫你再組織一場更大更轟動的拍賣會來補償。”
“之遙,這就沒必要了,我只是想盡我所能,幫山區那些孩子做些事情而已,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能力,就是做不好也是問心無愧。”
路之遙微微一笑:“安姐,這次的失敗是由我造成的,跟你沒有關係,我也不會眼看着你付出的努力付之東流,周心傑剛纔不是說凡是參加拍賣會的客人,都要捐獻一件拍賣品嗎!既然安姐定下了規矩,那我們自然要按規矩辦,這兩件東西都是我閒來無事,自己雕刻出來的,就代表我和清華哥捐獻給安姐的基金會做拍賣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