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路平……!”
蘇明慶頓時呆住了,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路平呢!難怪路之遙能借到寶馬760這樣的豪車,別說是一輛寶馬了,就是借勞斯萊斯和布加迪威龍,估計也是一句話的事情,搶着送車的人多了。
“嘶…….!”
愣了一下後,蘇明慶這纔有心思看路之遙的禮物,結果一看之下,幾乎以爲自己眼睛花了,直到一樣一樣拿起來仔細看了幾遍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女兒不聲不響直接帶回來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十條大熊貓香菸,兩盒特供大紅袍,兩箱特供茅臺,這個準女婿可是通天了啊!這種特供菸酒和茶葉,至少是正部級的大佬才能拿出來,可是像這種有錢也買不到的特供,路之遙會不給自己的家人留一些,恐怕拿給他的僅僅是一小部分,這就不可能是一個正部級那麼簡單了。
“爸!你還愣着幹什麼,我媽和之遙還在外面等着呢!”
“哦哦哦……外面快走,依婷,等下你跟我一輛車,詳細說說你跟之遙之間的情況。”
蘇家住在城郊,離人民醫院足有五六公里,一路上蘇依婷簡短截說,大致將她遇到路之遙後經歷過的場面說了一遍,但有關她的特殊體質卻沒有說,以免蘇明慶爲她擔心,儘管如此,蘇明慶仍是出了三次險情,不是蘇明慶的心理素質太差,實在是蘇依婷說的太嚇人了一些。
在文華山莊連續教訓三大政治世家的紈絝子弟,一號首長專程上門拜訪並與路之遙稱兄道弟,到了石莊市,連北河省省長江丙戍的兒子見了也要自居晚輩,縱然蘇明慶也算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物,也是嚇得差點兒抓不住方向盤,直到進入人民醫院下車時,蘇明慶走起來仍有些不自然,看得路之遙苦笑不已。
“誰讓你拆紗布的,我治過不知道多少病人,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把紗布鬆了,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誰負責?知道情況的明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爲是我郭琨手藝不精呢…….!”
路之遙跟着蘇明慶夫婦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從病房內傳來一陣咆哮聲,張霞急忙推門進去,一臉緊張的問:“叔,不是大勇出了什麼問題吧!”
看到張霞和路之遙等人進來,正在跳腳大罵的醫生更是怒氣沖天,指着病牀上的病號吼道:“出問題活該,要是不出問題纔是怪事,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病人和家屬,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們馬上給我轉院,愛上哪兒上哪兒,這樣的病人我不治。”
郭琨說完後拂袖而去,看得路之遙目瞪口呆,像這樣奇葩的醫生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難道這個像得了躁狂症一樣的傢伙就是主治醫生?這裡可是開州市人民醫院,不是私人或民辦醫院,怎麼能讓這樣的傢伙混進來?
病房內一個五十多歲,滿臉憔悴的老年人苦澀一笑:“這位郭大夫不應該當醫生,去當刑警隊長更合適。”
張霞不明白的問:“叔,到底怎麼了?”
“大勇半夜說頭疼的受不了,就把頭上的繃帶鬆了一點,然後就說頭不那麼疼了,過一會兒又喊疼,然後又鬆一點,連續鬆了幾次,郭大夫來查房時發現繃帶亂了,結果就……!”
病牀上
的張勇坐起來解釋道:“霞姐,那繃帶纏的太緊了,開始還能忍住,到半夜時整個腦袋都疼的要命,眼裡面一跳一跳的鑽心疼,我怕跳下去對眼睛不好,就鬆了一點兒。”
張霞氣憤的說:“就算是鬆一點兒又怎麼了,當醫生的也不能罵人啊!咱不讓他治了,之遙,你快幫你勇叔看看。”
出事的張勇,並不是張霞的親弟弟,而是張霞的堂弟,家裡也比較寬裕,還真不在乎花錢,遇到這樣暴躁的大夫,就算沒有遇到路之遙,也不會留在這裡受氣的。
張霞說完後發現路之遙並沒有走過去幫張勇檢查,而是盯着張勇不住的看,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眉頭緊皺,眼神中的怒氣也越來越濃,還以爲是張勇什麼地方惹得路之遙不高興了,急忙抓住路之遙的胳膊說:
“之遙,你怎麼了,你勇叔就是有點兒不愛乾淨,人還是挺好的。”
路之遙大步走到病牀前,伸手在張勇頭上一劃,張勇那被包得像個糉子一樣的腦袋頓時露了出來,但眼睛上那濃密的眼屎,將眼皮牢牢粘在了一起,讓路之遙想要翻開眼睛的打算落了空,氣的路之遙大罵:
“他麻的庸醫,這簡直是在謀財害命。”
在路之遙劃開繃帶時,張勇的家人原本還想阻攔,卻被張霞和蘇明慶攔住,聽到路之遙的罵聲,蘇明慶等人先是一愣,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張霞滿臉憤怒的問:
“之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郭琨把手術做壞了?”
路之遙寒聲道:“勇叔是被尖利的東西傷到了眼球,就差一點點傷到眼底,是典型的貫通傷,但那個庸醫在做手術的時候,連傷口內部清理都是敷衍了事,眼球內部的雜質根本就沒有清理乾淨,另外還有一個大問題,勇叔眼球上的晶體懸韌帶也被刺斷了,現在斷裂的懸韌帶已經堵塞了淚道,造成眼內房水無法循環,眼壓已經上升到了很危險的程度,別說是治好勇叔的眼睛了,再持續下去,就是眼球爆開也不稀奇。”
“啊……那個王八蛋!”
“二濤,找郭琨去,我去找人民醫院的院長。”
“之遙,你能肯定嗎?”
聽到路之遙的解釋,張勇的家人頓時爆炸了,羣情激奮的要去找郭琨算賬,路之遙點頭回答:“我當然能肯定,不僅如此,在手術中那個庸醫的傷口縫合情況也不過關,角膜上的傷口參差不齊,就算是能癒合,也會留下一個很厚的傷疤,勇叔照樣看不清楚,而且使用的是外用縫合線,還打了一個很粗的結,也就是說勇叔的眼球上,現在有整整四個很明顯的疙瘩,在眼球轉動時,這四個疙瘩在眼眶內劃來劃去,結膜都快被劃爛了,勇叔能忍到現在還沒昏過去,已經讓我很驚訝了。”
“郭琨……你給我出來!”
這下張勇的家人再也忍不住了,怒吼着衝出病房,蘇明慶更是直接拿起手機給衛生局局長打電話,很快五官科就熱鬧了起來,罵聲和廝打聲不絕於耳。
可惜這裡是人家的主場,張勇的家人再憤怒,同樣經不住五官科的人多,沒有多長時間就被控制了起來,緊跟着頭髮蓬亂,臉上還帶着一塊淤青的郭琨帶着十幾個人衝進病房,指着病房內的人大聲咆哮:
“把他們全都給我抓起來,還有,
剛纔是哪個王八蛋說我做壞了手術…….!”
郭琨剛吼了兩句,一臉鐵青的路之遙就從病牀邊轉過身來,一記耳光將郭琨抽了個天昏地暗,不等郭琨倒在地上,路之遙就撲過去揪住郭琨的衣領,對着郭琨怒吼: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醫生,你他麻的還配做醫生?這還真是天下奇聞。”
“啊…….你敢在人民醫院鬧事,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郭!”
郭琨自然不會接受路之遙的指責,剛想動手反擊,卻被路之遙抓住雙肩雙腿咔嚓幾下,手腳關節全部被卸了下來,但即使是到了這種地步,郭琨依舊不肯低頭,慘叫一聲後反而威脅起路之遙來。
路之遙原本還想再給郭琨一個教訓的,被郭琨威脅一番後,路之遙反而將郭琨仍了出去,冷笑着說:“呦呵,看來像你這種人能混進醫院裡,背後的關係肯定很硬,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關係到底有多硬。”
人民醫院是開州市最大的醫院,擁有上百名保安,剛纔在張勇的家人抓住郭琨時,五官科的其他醫生和護士不僅報了警,還叫來了一大羣保安,若不是蘇明慶跑出去制止那些保安,張家的人肯定已經吃了大虧,人民醫院保安的狂妄霸道,在開州市也是出了名的。
別看蘇明慶是開州有名的億萬富翁,但卻是在滬海發家,直到五年前才返回開州居住,生意大多都在開州,在開州的人脈也不怎麼強硬,而人民醫院卻是衛生局直屬單位,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人民醫院的院長們也不願得罪蘇明慶,但這次蘇明慶帶人在人民醫院鬧的也太狠了一些,真要是翻了臉,人民醫院的領導們還真沒把蘇明慶放在眼裡。
“你會後悔的……!”
郭琨也不是真傻,明擺着的眼前虧自然也不會去吃,在被路之遙扔出去後,生怕路之遙再動手,連吼也不敢吼了,僅僅是說了一句就閉上了嘴。
醫者父母心,路之遙雖然也不是什麼醫德高尚的好醫生,卻也從來沒有生出過坑害普通患者的心思,只要病人沒有得罪過他,路之遙在治療時也都是盡心盡力,但遇到一個像郭琨這樣毫無廉恥和節操的庸醫,也忍不住是怒火中燒,人民醫院是開州名氣最大的醫院,指不定什麼時候他的親朋好友就住進來了,哪怕是爲了這一個原因,路之遙也不會善罷甘休。
……….
庸醫這樣的情節朋友們會不會覺得太誇張?但我要說的是,這個情節並不是虛構的,而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實,而且就發生在倦客身上,那個倒黴的張勇就是倦客,可惜當時倦客和家人都沒有發現手術有問題,直到出院後受不了疼痛去鄭州鄭大一附院做第二次手術時,才發現在濮陽市人民醫院做的第一次手術有多粗糙,結果就是先後做了三次手術,倦客的左眼仍是沒有治好,現在僅有光感,跟失明沒有什麼區別,去衛生局投訴,卻被告知沒有失明最多隻能算是醫療過錯,不屬於醫療事故,打官司雖然能贏,但醫療官司通常都會打上幾年纔能有結果,獲得的賠償可能還沒有花費多,最終只能放棄,可悲的是,那位郭琨醫生至今仍在人民醫院上班,而且還升了副主任醫師,如果濮陽的讀者眼睛不舒服去人民醫院五官科看病,遇到郭琨郭主任,那就快逃吧!這貨就是專門坑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