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見人?
屋內早已醒來閉着眼睛假寐的辛沫兒緊張的睜開了雙眼。
神棍來了?
他該不會一眼就看出她的靈魂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空吧?
怎麼辦?怎麼辦?
這裡的人豈不會將她當成妖怪?
爲了將賢淑善良的品質發揮到完美,爲了別人不說她這個做太子妃對自己的侄女病情不聞不問,更爲了想知道昨晚辛沫兒到底受傷到什麼程度。
左婉一大早的也央求着鳳擎絕帶她一起也來到了辛沫兒的門外。
一時間,辛沫兒的門外顯得格外熱鬧。該到的不該到的,幾乎全聚集到了她的門外。
“沫兒小施主如今身體狀況如何?”最先發話的是梵音大師。
房間卻沒有傳出聲音。
按理說,門外聚了這麼多人,就算房內的主人再怎麼貪睡,這個時候也該起來了。
梵音大師聲音透着古老的滄桑,深沉中又慈潤。很好聽,讓人聽後有一種心靈被洗滌後的清爽感覺。
辛沫兒素來有聽音辯人的喜好,她覺得這個老頭應該能算得上是個智者,那麼多的人尊崇他,定會有尊崇他的道理。
蘭音沒有想到梵音大師會親自前來看小郡主,這世上有多少人想得到梵音大師的眷顧都得不到,有許多人都盼梵音大師能算上一卦,卜卜未來,或是卜卜近年內有沒有天災,該避諱哪些,又或者是該往哪方面發展會更福運享通。
只可惜梵音大師一概推決了,原因只爲,他還未找到命中註定的那個該卜卦的人。
也就是所謂的有緣人。
正在蘭音躊躇着是否該讓他進去的時候,隔壁房間門被打開了,鳳擎蒼步履輕緩的走了過來,倒沒有像其他人見到他那麼客氣,好像一副老朋友的樣子,很平和的問道,“不知梵音大師怎有空來看沫兒。”
“聽聞昨夜小施主在山下被刺,貧僧擔心小施主,這便來看看。”然後掃了一眼身後的人,淡道,“既然大家都在,就一起進去看看吧。”
鳳擎蒼點了點頭,率先將房門推開,衆人全都尾隨他一起進了門。
沒有在牀上看到她的身影,倒看到辛沫兒用被套將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站在牀邊,還不時的打着噴嚏。
幾個跟在後面進來的看到她這個樣子,全都怔愣在原地,不明白她怎的這副模樣打扮。
“小沫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昨晚中毒後,毒素還未清理乾淨?”鳳擎宇緊張的看着她,上前就準備將她身上的被套給扯下來。
辛沫兒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避開了他的手,捏着鼻子狀似有氣無力的模樣道,“感冒了,不能受風寒。別碰我,小心傳染給你。”
左婉仔細打量了她半晌,上前一步,溫婉關切的看着她,輕言細語道,“沫兒,越是感冒越得通風,你這樣只會越憋越病的。”
“咳!咳!”辛沫兒難受的對着她咳嗽了兩聲,然後向着左婉靠近了一步,若有所思的一副傷感模樣,“也許我這不是簡單的感冒……”
“咳!咳!”又咳了兩聲,“說不定是肺……咳。”
左婉原本端莊秀美的臉倏地一下變了,立刻退離開五米之外,生怕感染到自己身上。想起剛剛離她那麼近,辛沫兒還對着自己咳嗽了兩下,那污氣定傳到自己口中了,連忙擦了擦嘴。
爾後,又覺自己的行爲太過激烈,不好意思的臉帶歉意道,“那個,生病是要看大夫的,看了大夫才能早日好轉……你怎麼不請大夫?”
南宮雲臉上疑雲滿布,一臉探究,目光溫柔的看着辛沫兒。
鳳擎宇卻是直接抓住了辛沫兒的手,“走!我帶你下山找大夫去!”
這個豬腦!
辛沫兒心裡暗罵,想掙出來,卻被他緊緊的拽住,拽得生疼,怎麼也抽不出來。
不但是個豬腦,還是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蠻蠢傢伙!
這是辛沫兒對鳳擎宇的評價。
鳳擎蒼見鳳擎宇的手握在辛沫兒的手臂上,眼眸轉暗,腳下輕移,來到了辛沫兒和鳳擎宇的中間,手對準鳳擎宇的手臂的麻穴輕輕點了下。
鳳擎宇手吃痛倏地就鬆開了。
“這兒可是南梵寺,不是你家裡,注意一下你的形象。”鳳擎蒼不悅的冷視着他。
鳳擎宇的手還未恢復知覺,另一隻未受損的手,撫住這隻被點了麻穴的手,瞪着他道,“我不過是關心小丫頭而已,怎麼?有錯嗎?”
鳳擎蒼卻是轉過身不再看他,任由他有氣無處發。
“小施主當真是肺咳?”梵音大師那深如枯井的雙眼彷彿能洞悉所有人的內心世界,銳利的鎖在辛沫兒那雙大眼上。
“咳……咳……”辛沫兒有些心虛,擔心被他看穿,輕咳兩聲,道,“應該只是普通的風寒感冒,多謝大師的關心,這南梵寺裡滿是佛照,相信有大師的照拂,無論再重的病情,一日便會好的。”
“小施主笑話了。”梵音大師婉謝。
鳳擎絕一雙眼自辛沫兒進來時就未挪開過,審視良久後,得出一個結論,她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風寒。
而應該是被某人吻過的吻痕,比如鳳擎蒼。
前日他可是親眼見到鳳擎蒼和她二人深情相擁並相吻。
昨晚上,鳳擎蒼又是自動請纓由南院搬到了北院,並且還住到了辛沫兒的隔壁,這院子裡面可再沒有第二個男人了。
誰知道昨晚他們二人是不是性致過度,所以導致辛沫兒今日見不了人。
辛沫兒被鳳擎絕那意味莫名的目光打量得渾身如被螞蟻咬般難受,不喜的轉過了身子,直接背對着他。
而她這動作,更讓鳳擎絕確定她和鳳擎蒼之間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這是她害羞的表現。
“沫兒當真是風寒?”鳳擎絕繞到她的前面,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再看了眼鳳擎蒼,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最後落到辛沫兒身上,語帶關槍道,“還是說,昨晚,沫兒做了什麼,所以今天不好意思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