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陽學院深處,某間竹樓小屋。
尹仲培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緩緩道:“這小傢伙定不簡單。”
“院長可有發現?”牧其鋒自然是知道尹仲培話裡的意思,於是疑問道。
對此,尹仲培陷入沉思,似是在回憶,而牧其鋒並未打擾。
在第一次發現雲書身法有些眼熟之時,牧其鋒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同時也將此事報告了尹仲培。
在武比決賽之日,尹仲培並未阻止吳士齊及顧起亮的干擾,其目的就是希望通過此來試探雲書。
沒曾想,無論對方如何施壓,雲書均是能夠輕易破解。
這讓尹仲培和牧其鋒都未能如願,雖然心知雲書的身法必有蹊蹺,但卻也不能確定,到底是爲何。
當然,二人也不可親自去詢問。
那樣非但問不出,反倒是讓雲書警覺,引起不必要的防備。
又是一杯茶入口,尹仲陪微微輕笑道:“我看是這小傢伙有意隱瞞,既如此,我們這些老傢伙又何必強求。”
“不知院長是否有注意到樑巖的傷勢。”牧其鋒娓娓道,臉龐浮現一抹疑慮。
聞言,尹仲培端起的茶杯隨即放下,輕撫鬍鬚,狐疑道:“你是說丹藥?”
“樑巖的傷勢並不輕,但在服用小傢伙給的丹藥後,迅速便得到恢復,這定不簡單。”說話之間,牧其鋒若有所思。
在先前初級班比賽過程中,每當有十班學員受傷,都是因爲服用了雲書給的藥,很快便能痊癒。
特別是針對沈漓,能夠輕易就能看清對方的暗疾,這常人定難辦到。
這一些都被牧其鋒看在眼裡,只是並未言語罷了。
聽聞牧其鋒的訴說,尹仲培醍醐灌頂,更加不可思議:“看來小傢伙身上定有不少秘密。”
“如今趙鵬斷一臂,想必趙家定不會罷手。”牧其鋒將茶杯倒滿,隨即徐徐道。
這到不假,以趙家的行事風格,怎能輕易放過雲書,定會找到雲書報這一臂之仇。
對於趙家,尹仲陪自然不懼。
不過牧其鋒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道:“我看你侄女挺上心的,就讓她多加留意吧!”
“這...是!”
語閉,牧其鋒微微行禮,隨即緩緩退出竹樓小屋。
幽靜小院內,樑巖顯得有些擔憂,更有些自責:“倒是我連累你了!”
“他們本就想對付我,所以與你無關。”雲書擺擺手,一臉輕鬆,完全沒有一絲緊張。
雖雲書所言並非無道理,但樑巖知道,若不是爲了自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般地步。
雲書隻身一人,面對的卻是一個大家族,任誰都難以招架。
當然,樑巖不可能讓雲書一人承擔,他已經在心裡暗自做了決定,儘快將消息告訴樑虎。
就在二人談論之際,一個美貌的火辣女人正蓮步而來。
“牧,牧老師!”
首先開口的是樑巖,此時的他不知所措,隨即迅速逃離現場,只留下雲書一人。
對此,雲書頓感無語,這傢伙也是怪了,有什麼好怕的,不同樣都是人嗎?
雖看似毫無懼怕之色,但云書心裡其實開始心跳加速,說實在的他也不太敢面對牧暇舞。
見狀,牧暇舞毫無反應,看似一臉平靜,實則內心也波濤洶涌。
二人出現了短暫的呆滯。
從第一次的赤身相對,再到後來的溫暖牽手,都在充斥着各自的內心。
四目相對,小鹿亂撞。
“咳咳!”
微微輕咳,雲書隨即開口:“牧,牧老師,這麼晚有事嗎?”
“咳...“
牧暇舞也是微微輕咳,隨即便恢復那往日的風采,繼續道:“如今惹上了趙家,就一點也不怕?”
怕,連雲書自己也不知道,但事實是,怕就能夠解決問題嗎?顯然不能。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雲書不會因爲怕,而停止前進的步伐。
他只會因爲這些經歷,而變得更加堅強,更加昂首挺胸,一步一步實現心中的目標。
雖然雲書並未言語,但從他的神情中,牧暇舞便能猜出一二,道:“這些時日,莫要外出,只要待在學院,趙家便不敢胡來。”
“你是在擔心我嗎?”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雲書脫口而出,着實詫異。
“什麼?”牧暇舞只感覺俏臉發燙,這傢伙臉皮怎麼這麼厚,嗲怒道:“你個小屁孩,誰擔心你了!”
驀然醒目,雲書頓感不妙,急忙岔開話題:“我想去斷山崖。”
“什麼?”牧暇舞再次驚呼,心想這傢伙傻了吧,斷山崖是誰都能夠去的嗎?
其實,雲書有自己的打算,雖說身處學院,趙家不敢找自己麻煩,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學院。
依靠他人的保護,還不如提升自己的修爲。
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一個趙家又能如何。
而且斷山崖特別適合雲書修煉,雖說兇險至極,但卻是他所需要的,於是正聲道:“我決定了!”
望陽城的東邊,遼闊的莊園。
所有人均是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樣,像是有大事發生。
某間房屋內,一位婦女正目視着牀榻之上的青年,滿臉淚光,憤憤不平:“竟敢傷我兒,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一旁的侍女,人人小心翼翼,生怕動作大了招致橫禍。
內堂大廳中央,宏偉幽靜,有些滲人。
趙家家主趙忠池,正左右踱步。
端坐的衆位長老,人人自危,連大氣都不敢出,這其中也包括陳木凱和普贛。
“二位老師,我趙家待你們不薄,沒想到卻是換來這般回報,着實讓老夫開眼。”趙忠池依舊在不停踱步,但聲音異常冰冷。
聞言,陳木凱和普贛一激靈,蹭的一下便站起來,躬身行禮,道:“趙家主,此事我二人卻有責任,不過事出有因...”
“夠了!”不待二人說完,趙忠池一聲大喝,就差把二人撕了。
要不是忌憚尹仲培和牧其鋒,趙忠池早已殺入學院,活剝了雲書。
雖然不能殺入學院,但以趙忠池的脾性,不可能就這般嚥下,朗聲道:“給你二人最後一次機會,找時機將其斬殺。”
在得到二人應允後,趙忠池再次朗聲道:“如今老家主正在突破的關鍵時期,爲了防備樑家,我等不易輕舉妄動,爲了做到萬無一失,這事就先交給黑巖山來辦。”
“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