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主母,今年入圍弟子總共有42位,請主母示下!”麟羽上前躬身一禮,今年由他來擔任初試選拔。
“今年的人數比去年多了不少啊!”墨崖一合紙扇,微笑道。
“你也不想想去年是誰擔任的初試考覈官,麟執事爲人謹慎,出手知道輕重,分寸把握的好,那些實力不濟的弟子,幾乎都是讓他們知難而退。哪像某些人,出手完全不留情,弄傷弄殘好幾個,他們都還只是孩子啊!”上官倩回道,眼神若有若無的撇了下面的牧冰生一眼。
“上官長老,如果對我的做法有什麼疑慮,可以向主母直接請示,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牧冰生頭也不回的冷冷回道。
上官倩眉頭一皺,剛要呵斥,墨崖趕忙打着圓場:“上官長老息怒,牧主事是什麼樣的性子,我們也都心中有數,雖然他們都還是孩子,但是也總有長大的一天。牧主事即使方法欠佳,但也同樣是爲了他們好,等他們邁入江湖後,遭遇了勁敵,對方可就不會像牧主事那般只是傷殘而已了,那可是要人命的呀!就當牧主事提前給這些孩子做個預防,也好讓他們有點心理準備嘛。”
聽完墨崖的話,上官倩也覺得不無道理,江湖到底有多血腥,他們再清楚不過。再加上一旁的張虛白也接口道:“冰生,有功無過!”上官倩只能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我也認同牧主事的做法,這幾年這些小娃娃實在蹦躂的有點過分了,由牧主事出手教訓一下,自然再好不過,畢竟如果讓我們下手,也就訓斥一番了事,這可起不到半分作用啊!”如今就連年紀最大,資歷最老的雪總管都站在牧冰生這一邊,上官倩就更沒什麼底氣了,只能輕聲嘟囔道:“我也沒說他做的不對啊,只是出手也太重了嘛!”
墨崖微笑着看了上官倩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疼惜與憐愛,左手很自然的將對方的玉手握在手中,後者並沒有反抗,只是惡狠狠的颳了他一眼,好像在說:“臭小子,不幫我,回去讓你好看!”
二人本就是情侶,只是墨崖的性格向來幫理不幫親,再加上經常當和事佬,就因爲這點,沒少捱上官倩的板子。當然,在外面上官倩還是會給足他面子,男人在外要的就是一張臉面,上官倩身爲一個家族的家主,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歪風不可長,雪總管,有勞了!”張虛白冷冷的說道。
學總管微微一笑,那滿臉的皺紋幾乎都要擰在一起了,隨即點頭了點頭。突然,四人感覺很怪異,看向擂臺上的麟羽,後者也是滿臉的尷尬,偷偷朝四人使了個眼色。
四人回身一看身後的高臺,差點沒全體滑下座椅,那高高在上的雪窖冰天殿主母,正單手託着腮幫子呼呼大睡。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很詫異的看着這一幕,至於那些前來觀禮的人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前幾年這位高高在上的主母,還幹過更出格的事。
當初,還有一些夜郎自大的掌門嘲笑過她,可就在盛典結束後的第二天,這些門派在一日之內,全部灰飛煙滅。有了前車之鑑,那麼即使這位主母幹出再出格的事,都不爲過。
睡着了,那還算好的了,曾經的一次盛典中,她因爲嫌棄一個門派掌門太難看,居然直接出手將其擊斃,第二日更是滅其滿門。好來才得知,這個門派是邪派潛伏在北國的臥底。
墨崖微微的搖頭,自己這個姐姐真是脫線脫的夠可以的了,於是用傳音入密的手法,輕咳了一聲。
聲音直接傳入慕容嫣然的耳中,後者突然渾身一顫,張開睡意朦朧的雙眼,擦了擦嘴邊的口水,說道:“啊,結束啦,怎麼這麼快,我才睡了一會而已啊!你們是不是作弊了?額,你們都這麼看着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啊!”
所有人汗顏,遠處的雷琪真想挖一個地洞鑽進去,他沒臉啊,尤其是身邊的白耀與古榮,都不敢正眼看他們。心中吶喊道:“老天爺,我上輩子是怎麼得罪你了,就不能給我一個腦子正常點的孃親嗎!”老天爺似乎沒有聽見。
“主母,盛典纔剛剛開始,請主母示下,今年的淘汰規則。”麟羽始終保持着之前那個姿勢,頭都不敢擡高几分,他怕自己笑出聲,之後小命不保,被這位主母一掌拍死,因爲之前發生過類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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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嫣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喜歡別人給她面子,但又經常不自覺的幹出一些丟面子的事,可身邊的人如果嘲笑她不給她面子,她就會立刻暴怒發狂,天王老子都沒情面給。
“哦!咳!那個,今年入圍有多少人?”
看來她睡着的時間還挺早,一開始就找周公去了,麟羽回道:“總共42人。”
“哦!還湊活吧,那麼今年的第二輪淘汰方式爲羣毆,最後還站在臺上的8人,直接晉級,進行一對一的對決,好了,開始吧!”
慕容嫣然可謂是語出驚人誓不休,擂臺上的32名弟子,全部傻眼了,這種猶如市井流氓打羣架的方式,居然要在他們心中至高至上的盛典上演繹,他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不是吧!雷琪妹子,主母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這種奇葩的不能再奇葩的淘汰方式,都能被主母提出。妹子,你孃親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在白耀還在因慕容嫣然的話而錯愕之際,林感那驚訝不已的聲音,傳近三人的耳中。雷琪小臉緋紅,那是因爲自己那無良的老孃,實在是讓她丟臉到不行,雖然她很明白自己老孃這樣做的用意,但是心中還是感覺很彆扭。
“林感大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孃親這樣做的用意。其實是想告訴他們,再遇到強敵時,團隊之間的配合作戰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盤散沙又怎麼可能比得上萬衆一心,同心協力呢?所以有八成的可能性,他們會分成好幾個團隊,對一些相對較弱的對手趕出擂臺,或者大部分人集合,將最強的幾人先給淘汰掉。”雷琪回道。
雷琪的話剛說完,擂臺上出現的畫面絲毫不差的印證了她的分析。此時,一個個六七人的小團隊組成,彼此怒目而視,而沒有組隊的就只剩下四人。
林感有點傻眼了,看向雷琪的眼神很是驚奇,心中暗想:“真看不出來,這丫頭腦袋還挺好使!”
白耀則是略帶疑問的問道:“林感,你們自在門有自己專屬的位置,怎麼想起跑我這了。
“哎呀,那邊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在你們這自在。”林感微笑道。
擂臺上的隊伍已經站定身形,分別是韓晨、林驍、常霖、還有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長相非常可愛的小女孩。
前面三人被孤立,白耀認爲很正常,三人擁有雪窖冰天殿年輕一輩前三甲的實力,肯定會被當成重點打擊對象。可最後一個看上去稚氣未脫的小女孩,竟然也受到跟他們三個一樣的態度,這就有點讓他難以接受了。
那小小的身形,粉嘟嘟的小臉蛋,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白耀甚至有點認爲她是不是作弊進來玩鬧的。可擂臺上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很是戒備,包括韓晨三人,這又讓他覺得這個小女孩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白耀哥哥,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小女孩哦,她叫戚微微,天生神力,8歲時就已經可以舉起數千斤巨石,今年才12歲,而且她還是張虛白,張長老最得意的一名弟子,深得張長老的真傳,那虎嘯皇拳頗具火候,幾乎已經有張長老的六成功力,今年是她第一次參加盛典,張長老居然捨得放她上臺。不過,身世倒是挺可憐的,她是張長老撿回來的一名棄嬰,張長老更是視如己出,寶貝的不得了。”
白耀直接將口中茶水噴了出來,他有點被驚到了,這看似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竟然如斯恐怖,8歲舉數千斤巨石,別的小孩別說數千斤了,十斤重物都未必舉的起來。
而且還是,張虛白的弟子,練得還是拳法,而不是尋常女孩應該練得暗器、劍法、鞭法之類的招式,不重以巧取勝,重在以力破巧,真是讓白耀大開眼界。
此時,擂臺上的青年弟子,開始互相交鋒,一時間刀光劍影,身影四下紛飛,好不熱鬧。可所有的隊伍幾乎都是下意識的避開被孤立的四人,始終跟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讓四人形成一定的區域。
韓晨、林驍與常霖皆是閉目養神,絲毫不怕有人偷襲,畢竟實力擺在那裡,偷襲,也要有人敢去那麼做才行。而戚微微則是面臉的怒意,那紅撲撲的小臉,緊皺着的眉頭,略微嘟起的小嘴,就算是生氣,卻依舊顯得可愛至極。
“無聊死了,微微好不容易勸師尊叔叔答應讓我來玩,你們卻不陪我玩,太可惡了,你們都是壞人!”
戚微微奶聲奶氣的嬌喝道,小腳丫一跺地面,那震耳欲聾的音爆聲,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只見那離發育完畢還有很長一段路的嬌小身軀,猶如一顆炮彈一般裝進擂臺上的人羣之中。
接下來的一幕只能用虎入羊羣來形容,戚微微的拳勁實在是恐怖異常,直接一拳將四五個青年震飛,飛起一腳將六七個人的隊伍踢散。那恐怖的勁力,打的這些平日裡傲氣到不行的一衆青年哭爹喊娘。
擂臺上出現一幕急劇戲劇性的畫面,一個個青年被戚微微擊飛,少有人能接他一拳一腳,那恐怖的驚天巨力。戚微微覺得眼前的這些大哥哥大姐姐們,比他玩的布娃娃重不了多少,一邊打一邊嘟囔着:“大哥哥大姐姐們真弱,一點都不好玩!”
看着戚微微單方面狂虐這些自命不凡的青年,白耀瞪着銅鈴般的眼球,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想:“好傢伙,今天真是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