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十字軍的到來,聖都城內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也沒有像之前的城市一般全力戒備。城頭上反而顯得空曠無比,只有每百米一小隊士兵例行的在巡邏。
很快,城門被打開,兩隊守城士兵整齊的從城內奔出,在城外列成兩條陣勢,彷佛迎接的禮儀兵一般,從城內一直延伸到了城外200米。雖然士兵手上都持有長劍,但是劍指天空,士兵也是相對而立,絲毫沒有看向不遠處的十字軍。
兩匹高頭大馬載着普葉和埃辛緩緩的從城內踢踏而出,埃辛面帶笑容,就如見到了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般,衝着塞麥提斯和哈利友好的招手示意。
“神主邀請兩位前去聖殿拜見。”走得近了,埃辛說道。
什麼!哈利暗暗吃驚,光明神已經降臨了?心中不禁有些躊躇。
塞麥提斯卻並不是太吃驚,小小的遲疑了一下,便輕笑着回道:“正合我意。能夠拜見我主,實在是我等的榮幸。”
“請!”埃辛普葉躍下馬來,邀請道。
“畢統帥!凡事你拿主意即可。我還是留在這裡看管軍隊比較好。”哈利對光明神的實力頗有忌憚,並不敢太過接近,否則想逃都會很困難。事到如今,他也只得信任塞麥提斯了。
“聖子殿下都到聖都了,難道不去覲見一下神主嗎?”埃辛玩味似的笑道。
“等到任務完成,我自會迴歸神主的懷抱。現在,倒也不急於一時。”哈利從容的答道。雖然相互之間已經沒什麼秘密了,但是在士兵面前,戲還是要做足的。
塞麥提斯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先單獨見一下光明神比較穩妥,便說道:“兩位請吧!聖子殿下如此必有他的道理,莫非兩位還要勉強不成?”
“那倒不是……請吧!”哈利不去覲見,卻是埃辛沒有想到的,不過他也不好強迫,只好請塞麥提斯先行。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衆人走遠後,哈利陷入了沉思。
原本兩人打算做出勢態,逼迫光明神現身。然後手中握着北方解放區的百多萬軍民的他們便可以此逼迫光明神談判。想必光明神肯定不願放棄這麼大一塊信仰土地的。
而且哈利也早已想好了如果光明神揭露自己是僞聖子的事實後,自己該如何應付。畢竟……民心在自己這一邊,而民衆,也是最好欺騙的。更何況山高水遠,光明神不能親臨解放區,這就是自己最大的儀仗。
可如今光明神似乎主動做出了和談的姿態……這可不符合他作爲一個神靈的身份!按理來說,自己奪走了他1/4的土地和信徒,他應該十分震怒纔對。哈利可是清楚信仰之力對於光明神的重要性。
不對……事情肯定有哪裡出了問題。
一向精明的哈利沒有注意到,信仰之力,並非一定要直接統治才能獲得。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在爲光明神撈好處……得了大便宜的光明神又如何會生他的氣呢?
……
“塞麥提斯!你來了……”聖殿內光明神露出一個微笑,彷佛和藹的春風拂過畢柏克的心底。
“阿瓦罕*塞麥提斯拜見我主光明神殿下!”塞麥提斯取下了獨眼的眼罩,撕掉了嘴巴周圍的鬍鬚,掌上帶着一股聖力,輕輕的抹掉了臉上那道刀疤。容貌頃刻間變成了一個英俊不凡,神態沉穩的年輕人,恭敬的跪拜在地上。
“畢柏克就是塞麥提斯王子?”一旁的埃辛與普葉顯然吃了一驚。他們都猜到畢柏克必定與塞麥提斯有聯繫,但是由於容貌相去甚遠,一時居然沒有想到兩人就是一個人。
“果然屬下這點微末伎倆瞞不過無所不知的神主。”塞麥提斯笑道。
“嗯?那位自稱聖子的小傢伙呢?怎麼沒有與你一起來?”光明神似乎特地在找哈利的身影,卻沒有見到。
“他還在聖都城外,似乎對神主有些顧忌。”塞麥提斯說道:“不知埃辛與普葉大人可否方便迴避一下,讓我與神主單獨談談關於這位聖子的事情。”
兩人看了看光明神,依言退到了聖殿之外。
“塞麥提斯,你很好!以前我居然看錯了你……”光明神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說道:“當初我聽信了基爾費羅的一面之詞,以至於將你逐出了聖都,看來卻是錯了,你纔是真正忠誠於我,又有能力幫助我的僕人。”
“不!我主,當日您並沒有錯。當日您逼我退走之時,未嘗不是給了屬下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塞麥提斯也頗有些感慨。“這四個月來,屬下看到了許多、聽到了許多、也學到了許多……”
“很好!我現在決定,讓你來執掌統治帝國的權利。你……可願意接受?”
“謝神主!”塞麥提斯沒有想到,願望竟然這樣順利就達成了!
“你們在北方的改革措施非常不錯……我想應該在整個帝國內進行推廣。由於你們在北方這麼一鬧騰,我得到的信仰之力居然多了兩倍之多,非常好!”光明神讚許的點了點頭。
“還請神主恕罪!”塞麥提斯不知光明神說此話是何意,頓時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呵呵!看來你的父親還沒有告訴你吧。帝國如何管理和統治,這些我並不關心。我所需要的,只是大量的信徒和他們虔誠的信仰!爲我提供信仰之力!今後你統治帝國,也要謹記這一條,千萬不要犯了與基爾費羅相同的錯誤。”
“神主的意思是……只要帝國的人民忠誠於您,爲您提供大量信仰之力?其餘的事情您都不會干涉?”
“不錯!信徒越多,信仰越虔誠,信仰之力就越濃厚。只要你能讓帝國提供給我的信仰之力足夠多,你想如何統治我都不會管你,反而還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光明神從容的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教皇以前行事毫無顧忌,跋扈囂張,原來帝國與光明神純粹就是兩個交易的對象罷了。只要能提供給光明神信仰之力,他才懶得管帝國人民的生活,痛苦也好、幸福也罷,都與他無關。
如果不是北方用事實證明了解放區的統治能夠提供光明神更多的信仰之力,只怕就算自己磨破了嘴皮子,光明神也不會將權利交到自己手上……自己以前,還是太天真了!
因爲光明神在大陸出現有一定的侷限性,所以他必須找到一個代言人來幫他維護信徒。以前,這個人是教皇,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了。
“聽說北方之事,那位聖子出力甚多,我非常想見見他。你告訴他不用顧忌,我不會傷害他的……”光明神顯得有些高興。
“不知神主可知道這位聖子的真實身份?他如何能夠擁有如此渾厚純淨的聖力呢?”塞麥提斯事先提出了疑問。
“根據埃辛他們的證實,這位聖子就是當日前來攻擊聖都,意圖搶走聖女的自由帝國的異教徒。”光明神緩緩說道:“至於他如何能夠擁有聖光的力量,就連我也不得而知了……”
“他一個異教徒,爲何會來聖都搶奪聖女?莫非自由帝國有什麼陰謀?”塞麥提斯卻是不知道聖女乃是在自由帝國找來的,哈利因爲自己身份問題也不曾向他提過。所以他一直猜測哈利與聖女究竟是何關係。
光明神略微介紹了一下聖女歸來的過程,塞麥提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果然不是一個普通人!將聖都破壞了大半,引得光明神降臨居然還能全身而退。而且居然又利用帝國的軍民起義來對抗神殿……本身實力也是高深莫測,詭異不凡。
將整個聖光帝國攪的天翻地覆,原來卻只是爲了一個女人……對於這點,塞麥提斯頗有點不以爲然。
“不瞞神主,此次北方信仰之力猛增,主要的功勞都是這位聖子殿下的。屬下不過恰逢其會,在一旁添了一把手而已。”塞麥提斯謙虛的回道。
“哦!那就更要見見他了。”
“如此人才,難道神主不想將其收爲己用嗎?”塞麥提斯語氣中透出一股敬佩之意。“雖然是藉着神主您的名義,他現在在北方人民裡已經頗有威望了,通過他的關係,神主您才能得到這麼充沛的信仰之力。而且帝國中部和南方許多賤民早已將聖子尊爲救世主般的人物,有他代替聖女做您的代言人,豈不是更佳?”
“有理!此番我想見他,也是想將他收到麾下。他要聖女,我可以給他,他還有什麼要求,我也可以一併滿足。”光明神點了點頭。
“可惜……屬下多番打探他的意思,發現此人心智頗堅,絕不可言語動之。神主想要收服他……恐怕不可能!”塞麥提斯故作失望的搖了搖頭。
“爲何?他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賜予他。莫非他想要坐你的位子?”光明神雖爲神靈,但是對於人情世故明顯不是太懂。
“如果他是一個權勢可是收買的人,此事倒也好辦了!他與我聯手,不出10年,我們聖光帝國必可以統一整個大陸,將神主的光輝灑向每一個角落。”塞麥提斯面帶憧憬的說道,就連光明神也連帶着激動起來。
統一整個大陸的信仰,那自己的實力也可以突飛猛進了吧!那可是自己做夢也在嚮往的事情啊。
“那他到底想要什麼?”光明神疑問道。
“誰知道呢?總有那麼一些人,他們的想法並不是那麼好猜的。”塞麥提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