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街上，
亦步亦趨。
姜明忽然停了下來，看向鄭立，“你是要帶我去哪兒？”
“隨便走走，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兒。”
“..........”姜明。
不知道瞎走什麼啊。
這兩天街上的人多了起來，但絕大多數都是一副‘小受’的樣子。
他平時還真沒怎麼注意街上乞討的人，現在仔細的一看，才發現隔三差五就能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地上擺着個破碗，像條死魚一般躺在路邊。
看來前世很流行的佛系xx都是從乞丐身上流傳下來的啊。
佛系乞討，
真的很佛系。
在虔城的人，必定喝了有三裡纏綿的飲用水，這些乞丐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姑娘，能施捨下您的身體解決下生理需求嗎？”
腦補了下畫面，姜明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在離他十多米遠的巷子口，有個仰面朝天，流着哈喇子的老乞丐正在睡覺。
他看了眼，快步上前。
鄭立掏出個銅板，扔在了老乞丐的碗裡。
清脆的聲響讓老乞丐一個激靈，猛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揉了揉眼皮，掃了眼自家的飯碗，眼中的不屑溢於言表。
“嘁。”
他伸出佈滿污垢的手掌，把銅板從碗裡摳了出來，隨意的丟在了姜明腳下。
一個銅子，
打發乞丐呢你？
老乞丐正心煩呢，平日裡討不到幾個錢，勉強能混個飽肚，沒想到這兩天像是中了邪，沒銀子去青樓找樂子，只能自己解決了。
意猶未盡啊。
心煩。
就自己那一手老繭哪裡比的上青樓姑娘的身體嫩滑啊。
“老傢伙，還給你臉了是吧。”
姜明纔不管他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呢，直接一腳踹在的小腹上，冷聲問道：“丐幫的？”
“你怎麼隨便打人？”老乞丐吃痛，捂着肚子，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打的就是你這種伸手討飯的渣宰！”說着，姜明又飛起一腳，直接落在了老乞丐的面門上，將他踢了個四仰八叉，冷笑道：“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飯，也不嫌害臊？乾脆讓我送你一程，早點滾去投胎吧。”
“哎喲，公子饒命，饒命啊。”
老乞丐哪還敢這煞星還嘴，慌忙跪着求饒。
鄭立有些不忍，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丐幫的？”姜明再次問道。
“是，是丐幫的。您有什麼事啊？莫不是要入會？五百兩銀子，可以直接升做一袋長老。”老乞丐像是想到什麼，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
“入會？”姜明心中一動，罵道：“五百兩銀子加入你們什麼勞子的乞丐幫，大爺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怎麼，做個什麼鬼的一袋長老，頂個屁用啊。”
老乞丐見姜明願意搭話，面色微喜，心道，生意來了。
“您那可是有所不知啊，我們丐幫幫衆數以千萬，是中原第一等的幫派，花個五百兩做個一袋長老，不僅能得到全丐幫的幫助，還有機會學得本派的武功。最關鍵的是，五湖四海，哪兒沒有我們幫衆的存在，日後您去了別的地兒，有麻煩儘可以亮出您那一袋長老的身份，到時候自然就有幫衆幫助您。”
“哦？”姜明微微挑眉，輕聲道：“好像還蠻有誘惑力的，不過，乞丐終究是個臭乞丐，扶不上牆的爛泥。”
他飛身一腳頂在老乞丐的下巴上，把他踹翻在地。
“帶路，去你們的老窩。”
姜明上前幾步，踩在老乞丐的頭上，眼眸中不帶絲毫感情。
“少爺，這.........”
鄭立於心不忍，畢竟面前這乞丐都快要上六十了，年紀都快能做自家少爺的爺爺了。
還是多積點德吧。
“閉嘴。”鄭立的婦人之仁讓姜明微微不悅，他從不憐憫所謂的可憐人，有手有腳，偏偏要做那飯來張手的活計。況且，丐幫本就是他的敵人，侵犯到他利益的人，都得死。
鄭立楞了楞，還是第一見少爺發這麼大的火，忙識趣的站到一邊，不再多言。
老乞丐只覺得頭頂重若萬鈞，胸口也是苦悶無比，從嘴裡吐出幾口血沫子後，掙扎着喊道：“您別動怒，我這就帶您去。”
姜明鬆開腳，
老乞丐掙扎着爬起，
他佝僂着腰，齜牙咧嘴的往前走着。
兩人跟在身後，默默無言。
虔城丐幫分支的窩點在郊外，離城裡大概有三四里的路程。據老乞丐所說，他們在早晨城門大開的時候陸續進城乞討，日落關門的時候逐漸離開，每天都是固定了上工時間。
現在管着虔城二百來號乞丐的是從豫章郡派過來的二袋長老。
武藝很是高強。
他強調了幾次，見後面的凶神眉頭都不帶眨的，也就不再多言，悶聲帶路。
反正到了他們的地界，那小子可就有的罪受了。
幾裡的路程，也就二十來分鐘。
丐幫的分支，說白了就是一處破山神廟，廟宇的旁邊搭建了幾處茅草房子，供普通弟子歇腳。
一處茅草房基本上要睡上幾十號人，光溜溜的擠在一起，很不舒服。
到了白天，閒着沒事的乞丐就躺在山神廟前的泥地裡，半眯着眼睛睡懶覺。
剛靠近，便有乞丐驚覺，擡起眼皮，見是老乞丐，不由出聲打趣。
“你兒子也是乞丐？”鄭立皺了皺眉頭，對着老乞丐問道。
“是啊。”
老乞丐尷尬的笑了笑。
“旁邊那兩人是誰啊？”剛纔開口打趣老乞丐的人注意到還有陌生人，忙開口問道。
這一聲，把所有躺在泥地上的乞丐全部吵醒了，他們紛紛爬了起來，摳着黏在皮膚上的泥巴，一邊好奇的看着姜明和鄭立兩個衣着華貴的人。
“把你們所謂的，長老叫出來。”姜明環視了眼衆人，淡淡說道。
“你誰啊你，有事跟我說也一樣。”方纔說話的年輕乞丐豔羨的瞄了破廟，裡邊正不斷傳來若有若無的呻吟。他暗自吞嚥了口口水，神色不善的瞪視着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