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祿吵嚷不休,秦靈趕緊跑過來勸解:“老馬哥,別打擾鋒哥與何公子談論正事了!”
“他們談什麼正事!互相討教武藝,卻把我晾在一邊。辰鋒,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自己人?”馬德祿不滿地道。
辰鋒嚴肅地道:“老馬,那你又是否把我當成自己人?”
“什麼?”馬德祿還沒回過味來。
辰鋒冷哼道:“哼,你若把我當自己人,你就應該要信任纔對,爲何還當着別人的面吵吵嚷嚷。”
馬德祿終於安靜下來,他也是太沖動了,對於武學的熱愛,讓他失去了思考。這是他的性格所向,因此辰鋒並不會多加責怪。
見馬德祿知道錯了,辰鋒語氣緩和了一些,道:“你放心吧,等回了客棧我便教你武功。不僅是你,靈兒也要接受武功的指導。”
“我也要習武?”秦靈吃驚地道。
辰鋒笑道:“對呀,難道你不想學?”
秦靈的性格剛強,立刻明白了辰鋒的用意。雖然自己是一介女流,但也不能落於人後。學了武功,就不需要讓辰鋒過多操心了,今後又也能幫上點忙,所以她非常樂意。
安撫了客棧的二人,辰鋒又看向了何仁才,道:“日近晌午,何兄快快決定,咱們也好回去吃午飯。”
何仁才鄭重地道:“鋒弟,金鐘罩和大力金剛拳皆是少林絕技,洗髓經更是無上秘寶,我一個外人不好學習。獨孤九劍亦是獨孤家的絕學,加上獨孤羽如今在明堂當差,我怎麼可以不經他同意學習此劍法。至於凌波微步,雖然我沒聽說過,但想來也一定是大門派的絕學,我……”
“何兄你顧慮太多了!”辰鋒打斷了他的話。
凌波微步是逍遙派的絕學,逍遙派雖然是鼎鼎大名的八大派之一,但門中弟子甚少,而且與世隔絕,幾乎沒什麼人知道他們的底細,所以何仁纔不知道此武學是逍遙派的。
反正逍遙派不常在世間走動,學了凌波微步又能怎麼樣。加上逍遙派門人的灑脫個性,他們相信緣分,所以知道了也不會怪罪。
“何兄,你傳授給我兩門功夫,我怎麼可以一門都不教你?少林和獨孤家的功夫你有顧忌,那麼就學凌波微步吧。此步法是我偶然所得,並不會牽連到那些大勢力。即便牽連了,那也是我先遭殃!”辰鋒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何仁才終於同意下來,辰鋒立刻傳授步法內容。其實凌波微步的秘籍沒多少字,都是足印和方位標記,按着足印學習便可。
辰鋒用樹枝在地上刻畫一番,何仁才當場練了起來。
馬德祿也要練,辰鋒拉住了他:“你沒有絲毫內力就想修煉凌波微步,信不信當場經脈盡斷而亡?”
聽了這話,馬德祿趕緊把腳縮了回去。
何仁才只學到一半,便力竭地坐倒在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我只是照着足印走一番,沒走完就耗盡了內力,若是學成之後施展,真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內力啊!”
辰鋒道:“何兄也不必氣餒,你的內力本就沒有完全恢復,相信在你全盛狀態,怎麼也能走出十數步的。你也看到此步法的精妙,只要戰鬥的關鍵時刻施展幾步,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何仁才點點頭:“鋒弟所言甚是,只是現在我沒法繼續練下去,時間又不早了,待我將足印記住,回去之後再慢慢練習。”
不出半個時辰,何仁才便盡數將凌波微步的內容記住。
辰鋒將現場破壞,免得有其他人看見了偷學。
一行四人回到了城中,辰鋒又邀請何仁纔去來福客棧吃飯。何仁才倒沒有推辭,朋友之間何須客氣。若是拒絕,反倒是沒把辰鋒當朋友。
黃花衚衕還是何仁才第一次進去,衚衕沒有鬧市街道那麼大,來往貧民卻有不少。生活雖不富裕,倒也活得愜意,人情冷暖集中於小小衚衕之中,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四人到了客棧前,秦靈正準備開門,對面白鶴樓就出來了一大幫人。
辰鋒幾個轉身看去,只見白鶴樓的老闆呂白、順天府通判李渾都在,他們二人追隨另一箇中年人左右,還有不少隨從樣子的人分立兩側。
中間這個人物肯定大有來頭,雖然穿着普通的百姓衣服,但處處透着一股官威。
何仁才的臉上有細微的變化,他湊到辰鋒的耳邊輕聲告訴:“此人是順天府尹孫諫。”
李渾正在孫諫耳邊介紹來福客棧的人,所以孫諫自然看到了何仁才。
這個何仁纔在官場中算是出名的,別人家的公子都是飽讀詩書考取功名,或是靠着關係混跡官場,偏偏這何家的公子喜好武藝,更是長期被囚禁在何府之中,成爲了官場中人的一個笑柄。
“沒想到何侍郎的公子也在,何公子,你與來福客棧的人相熟嗎?”孫諫直言詢問。
何仁才淡淡地道:“算認識吧。”
很多人識得何仁才,但互相都沒有任何交情。而何仁才老爹的官職不比順天府尹低,所以他沒必要給孫諫好臉色看。
孫諫也不管何仁才了,而是朝着辰鋒一抱拳,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辰公子吧,在下孫諫,久仰辰公子大名,今日特來拜訪。”
一早就聽說客棧的人出殯去了,所以孫諫立刻到白鶴樓等候,沒想到一等就是半天,好在是等到了客棧衆人,算是沒白來一趟。
辰鋒也沒什麼好臉色,道:“公子不敢當,我只是來福客棧的店小二。您若想來客棧吃頓飯,我們開門歡迎,但說什麼拜訪不拜訪的,實在抱歉,我們沒什麼興趣。”
金牌在手,主動權就掌握在自己手上!
孫諫看了看門口那張昂貴的菜譜,無奈地道:“正好我還沒有吃飯,便來嘗一嘗來福客棧的大廚手藝。”
秦靈開了門,大家把孫諫迎入了客棧中。
李渾看看左右,皺着眉頭也進了客棧。沒辦法,他是孫諫手底下的官員,自然是要去作陪的。
至於其他人,一個個都站在門外不敢進入,因爲進到客棧裡頭就要付錢。孫諫肯定不會幫他們付錢,這些隨從可不捨得花那銀子,只能在外頭候着。
孫諫和李渾入了座,辰鋒招呼何仁才坐到另一邊,然後纔來招呼這兩位。
“你們要點些什麼菜啊?”
二人拿着菜譜看了半晌,最後孫諫點了三道十兩銀子的家常菜。
馬德祿嘲諷道:“還順天府尹呢,居然只點最便宜的菜,真是丟人!”
孫諫氣得吹鬍子瞪眼,但又不好發作,只能勉爲其難地又點一道二十兩銀子菜。
馬德祿一臉鄙夷地進了廚房,辰鋒笑道:“二位稍等,我先招呼朋友去了。”
“辰公子別急,可否與我們坐一起聊幾句?”孫諫邀請道。
辰鋒沒有坐下來的意思,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可沒功夫聽你繞彎彎。”
孫諫笑道:“辰公子既是直爽之人,我也不廢話了。可否請你將金牌拿出來與我一觀?”
“不可以!”辰鋒直截了當地拒絕。
孫諫繼續保持笑容:“那麼可否告知你與當今皇上的關係?”
“不可以!”辰鋒再一次拒絕。
孫諫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板着臉道:“辰公子,我希望能與你結緣,不知可否去順天府坐一坐?”
“不可以!”同樣是三個字的回答。
孫諫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好,那麼我就告辭了。”
“想走先付錢!”辰鋒探出一隻手。
孫諫瞥了一眼李渾,然後徑直離開,留下李渾叫苦不迭。
“這是兩錠銀子,你可要拿好了!”李渾將銀子放在桌上,立刻跟了出去。
一錠銀子有五十兩,一百兩銀子已經超過了飯菜錢。反正他們人都走了,辰鋒也沒必要找錢。
他和秦靈二人還沉浸在賺錢的喜悅中,何仁才突然提醒道:“鋒弟,你可要小心孫諫這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