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林天柱收斂笑容,陰冷道,“派人跟着他,只要此子不出城,等到姐姐對此事的氣消了,我再對付他。如果他要出城,儘快通知我,哼,居然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了醜,這口氣必須拿回來。”
“是。”那人轉身離去。
“天柱哥,你……你怎麼還要對他?”袁茹萬萬沒想到剛纔對金破說的話都是假的。
“茹兒,我受點氣我可以不計較,而那小子居然當街調戲你,這口氣我豈能嚥下!必須要這小子付出代價。”林三少咬牙切齒道。
頓了頓,林三少對袁茹莞爾一笑:“茹兒,我先送你回家吧,今天被這小子一攪和,連我們的二人午餐都泡湯了。估計姐姐和袁大哥都已回去,多半也知道了我們與那小子的事,現在回去還好,要是晚回去,又要被關禁閉了,我可受不了幾天見不到你的痛苦。”
“嗯,聽你的。”袁茹心裡甜蜜蜜的,臉龐上不知覺地爬上了一層紅暈。
此時,觀衆席。
小雨朝着男孩揚了揚下巴,一雙美麗的眼眸露出迷人的笑意,說道:“哈哈~你輸了,男子漢大丈夫,你可要說話算數。要是你把剛纔的賭約當做一個屁放掉的話,我兩個月不會理你的,你自己看着辦!”
說罷,小雨撇下呆愣的男孩和六七個好友率先下了觀衆席。男孩身邊依然還站着三個年紀略小一二的男孩,其中一個說道:“澤少,你就辛苦辛苦,兩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說不定兩個月後,小雨對你刮目相看,到時候讓你爹去提親,這事兒沒準就成了。”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澤少,我們這夥人當中,誰不知道你對小雨有意思,這回你能直接在她家進進出出不受約束,而且說不定還能與她來個二人世界什麼的,豈不是正合你意?”
第三人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澤少,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聽說城內有不少小家族的公子都看上小雨了,你要是失去此次機會,估計就沒戲了。”
男孩吃驚的看着三人:“你們都知道我喜歡小雨?你們是真心勸我幹兩個月的苦力,不是想看我出醜?”
第一人鄙夷道:“切,我們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是朋友了,還會看你出醜?你目前是九丹丹士,說不定兩個月後就能顯靈呢?到時候二十歲的初級靈師,小雨他爹肯定會同意的,誰不想自己女兒嫁一個有實力的老公。”
男孩點點頭,眼神突然變得專注和熱情,一想到將來能與小雨永遠在一起,他十分的激動。然後,他朝三人笑了笑,說了聲“走吧”,當先朝着角鬥場外走去,速度還不慢,定是去追小雨一夥了,另三人相視一笑緊忙跟上。
一刻鐘後,金破清洗完傷口,並拿到林三少的一半賭注,換了身白色長衫,緩步走出角鬥場。酒已醒,卻是非常睏乏,想找處好地方大睡一覺。
一邊走着,腦海中一邊想起之前吃飯時胡大江的話:美麗客棧那地方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在魔夜城屬於高檔客棧之一,佈置豪華,地理位置優越,我住的魔運客棧雖然內部擺設和華麗程度與美麗差不多,但地處稍偏位置,價格僅美麗的六成,實惠得多,不過離角鬥場較遠,你要選近點的,就去不夜客棧,從角鬥場出來右拐,進小巷子,直走遇第二個岔口左拐,走出小巷子就能見到那家客棧,從裝飾擺設的等級上是差了美麗一截,不過價格更低,只是美麗的五成。
懷揣一百五十餘枚小古淵幣,金破那個高興呀,早上一文錢沒有,現在成了小富人,欣喜之餘,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十米位置有一個人跟着他。
不夜客棧,真的是人滿爲患來形容也不爲過,正值中午,大堂內、包廂裡,哪裡還有坐的地方。不過,一名下巴長着黑痣的小二眼尖,看到金破慢悠悠地走來,立刻撒腿迎了上去,笑呵呵道:“客官,你是打算住店還是吃飯?雖然客棧內人比較多,但有兩桌客人差不多吃完了,稍等片刻便會騰出空桌來。”
“我住店。”金破簡單說道。
“好嘞,請進。”小二客客氣氣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金破走進客棧,大堂內的熱鬧氣氛令其一驚,站在門外還沒有特別明顯的感覺,走進大門,便能切身感受到這裡的非凡熱鬧,有大聲講話的,有打情罵俏的,有低聲細語的,還有互相對罵的,各種各樣。
“客官,本店上房和普通房間都有,您選哪樣?”櫃檯後面的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客氣問道。
“比較清靜些的房間好了。”金破想了想說道。他是來睡覺的,太吵對休息不好。
“那就是上房!您住三天以上還是不到三天?”中年人又問。
“呃、這有區別麼?”金破不解問道。
“當然有,三天以上,本店優惠價,九折!正常上房住一天爲十六枚小古淵幣,九折的話,是十四枚小古淵幣,還是很划算的。”中年人詳細解釋道。
“我暫時住一天,明天這時候才做定奪吧。”金破想了想,回答道。
“好,客官,您在此處登記一下,另外,請拿好這塊門牌,天字三號房。小燈,你帶着客官去房間。”中年人先是在指着一本冊子的空白處,而後從身後的木牆上取下一枚木牌放於桌上。
寫完姓名,金破從錢袋子裡取出十六枚小古淵幣,交予中年人,並拿走木牌。
“客官,請隨我來。”小燈一邊說着,一邊朝內堂走去。中年人則是準備在金破的假名後面寫上了“天三”兩字,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人,一襲黑衫,面容冷峻,輕拍了一下櫃檯,陰寒着臉問道:“剛纔那人住進了那間客房?”
中年人實力不弱,有中級靈將水準,儘管十三年前便不能在更進一步,卻也不是隨便人能欺負的,但在此人面前卻是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那是殺氣,當即停下手中的毛筆,戰戰兢兢地看着來人,吞了一口口水道:“那位客官住在天字三號房。”
“嗯,好,不要把跟我有關的事說出去,否則,你這家不夜客棧就等着關門大吉,你也不會存留於世。”黑衫男子冰冷地說道。
“是,我不會說出去的。”中年人馬上答應,而黑衫男子轉身即走。
看着黑衫男子遠去的背影,中年人長長呼了一口氣,暗歎道,這傢伙僅僅高出我一階,爲何身上的殺氣會如此之強?看來那小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說不定這幾天客棧會不得安寧,哎,只能默默承受,希望這幾日能多賺點,或多或少彌補一下損失。
拐了幾個彎之後,金破被領進一間小院,院中有對面對兩個房間,其中一爲天字三號,一爲天字四號,小二指着左邊一間道:“客官,這便是天字三號房,大堂那邊人手不是很足,我先回去了。”
金破點點頭,不去理會離開的小二,推門而入,並關好,纔打量了一下不夜客棧的上房。
房間不大,卻分爲內外兩進,外間正對着房門的牆上掛着一幅山水畫,擺放着一張小圓桌和四張凳子,桌上還放着茶具,內間除了一張寬敞的大牀外,還有一個一人高的櫃子。
金破解下包袱,放在枕邊,和衣躺下,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林三少將袁茹袁五小姐送至袁家大門口,看着她走進了大門,他才折回自己的家中。到家已是十二點多,見他的姐姐林曉月還未回來,心中大石暫時放下,若是姐姐已在家,估計他連午飯都會沒得吃,林三少立馬讓廚房燒了點愛吃的菜,美美的飽飯一頓。
原來,商議完有關冥幽城魏家之事後,城皇留下五位將軍一起用膳,因此,林曉月等人才未回家吃飯。
午後兩點左右,林三少正在花園內看池塘中的金魚們嬉戲着,卻聽到了一聲如雷般的怒罵聲:“你個臭小子,除了鬧事還有什麼本事。”
林三少渾身一震,哪裡還敢看一眼池中金魚,立馬朝着來人走了過去。見來人醜陋的臉龐上似能滴出水來,林三少一言不發地低着頭,任憑着林曉月怒罵。
在這個家,能對同輩人如此的,唯有林曉月,面對她,即使她的長輩也不敢隨隨便便的訓斥,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魔夜城五大將軍之一,當初林家老頭子把將軍之位世襲給她,族中不少父輩都不同意,不過近一年來,此女的表現已經征服了所有族人的心,沒有人再敢有怨言。
“大姐,我、我知道錯了,我給林家丟了臉,我……”林三少支支吾吾地說着。
“算了,具體的事情經過我已聽說,至少不像以前那樣當街將人打得殘廢,不過,你居然敗給了一個初級靈將,還真是給我林家長臉啊!你去靜思房待三天,好好反省一下,我想那一戰你應該能學到點東西。”林曉月心中一直在爲冥幽城魏家後人一事煩惱,林三少一事反倒僅僅輕罰一下林三少,並未很嚴重。
林三少心中大喜,擡頭看了一眼林曉月,卻見後者面露古怪神情,手中還拿着一卷畫紙,當即怯生生問道:“大姐,你好像有心事,手裡拿着的是什麼?”
林曉月面露苦惱之色,倒也沒有隱瞞他的三弟,把畫紙一展,正欲說什麼,林三少驚呼一聲:“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