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浪猶豫不前的時候,熊貓和朱七七以及清風明月等人都追了上來。幾個人聚在一起,瞧着船艙的方向,又是好奇又是擔心。
“還是我先進去想看一下吧!”
沈浪回頭向衆人交代了一聲,作勢就要進去。
熊貓伸手一擋,道:“你傷勢未愈,還是我去吧!”
“不,此事有蹊蹺,我想親自去看看。”
“等一下!”朱七七連忙抓住了他。
沈浪一笑,道:“七七,怎麼了?”
朱七七有些擔心地說道:“裡面會不會有危險?”
沈浪搖頭道:“應該不會!”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我要和你一起去。”
說着,朱七七便緊握着沈浪的手,大有一副你不讓我跟我就不鬆手的架勢。沈浪無法,只得牽着朱七七的手走過去掀開了珠簾,進入了船屋。
鬼影子船空間很大,不同於一般的大船,它是依照畫舫的格局打造的,甲板上的船屋就有兩層結構,再加上儲物船艙,這樣的構造簡直就是一個會移動的精緻房舍。沈浪和朱七七進去後直接來到裡間。
裡間的屋子是空的,竟沒有一個人,牀榻也也是平整,似乎是有人刻意打掃過一樣,沒有一絲凌亂。但是.....空氣中卻散發着濃濃的情*欲的味道以及女人身上特有的香粉氣味。沈浪眉頭不由一皺,示意朱七七呆在門口,而他則走進去查看。牀榻、桌子、櫃子......不大的空間能藏人的地方並不多,沈浪一一掃過這些地方,突然目光停留在了櫃子上。
從外面瞧上去,這櫃子並沒有什麼獨特之處,可是......
沈浪忽然閃電出手,一下子就打開了櫃門,櫃門一開,裡面便“哐嘡”一聲滾出一白花花的東西來。
“王憐花?”
沈浪大吃一驚,閃身擋住那團東西,回頭衝着朱七七喝道:“別看,七七!”
可是,饒是沈浪反應迅速,擋的也及時,可朱七七畢竟離得不遠,而地上那一大團白花花的東西又奇怪,她想看不到都不成了。
可是......朱七七隻看了一眼,便“啊”的一聲捂起眼睛跺着腳尖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
早已經跟了進來的熊貓三人正在門外,這會兒一聽叫聲便不約而同地往裡衝去。
屋子裡,沈浪正擋在朱七七身前,一邊低聲安慰着,一邊開門準備送出去。而地上那團東西他還來不及處理,如今卻活了似的在不停的抖動着。
“這是什麼?”
熊貓三人擠在在門口一瞧,當下也是一愣,隨即明月和清風更是驚的尖聲叫了起來,那聲音竟比朱七七還響亮上幾分。
“真的是......”
沈浪搖頭無語,直接把朱七七和明月清風三位姑娘推出了門外,帶上門後他纔來到那團東西前蹲了下仔細打量起來。這時熊貓也反應了過來,瞧鞋那東西竟忍不住嘿嘿大笑了起來。
地板上,那一團白花花的且不住抖動的東西竟是一個人,這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千面公子王憐花。只不過此時的他樣子很不雅觀,而且還不易辨認。只見他全身**不說,還被人用粗壯的繩子捆綁成一個圓球,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都暴露在空氣中了,只不過還好有落地的帷幔爲他擋住了一部分,不至於讓他醜態畢露人前。
“憐花兄,你讓小弟該說你什麼纔好?”
沈浪苦笑着身手去解他身上的繩子,可這繩子竟綁的別出心裁,把人捆成了幾折,解起來也是要花心思的。
“我說王兄,你怎麼搞成這樣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一貫作風啊?”
熊貓嘿嘿笑夠了,走上前就這麼來了一句。他實在瞧不懂,這王憐花不正和薛素衣你儂我儂着呢,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慘了?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有什麼可奇怪的?還好本公子全須全尾的毫髮無傷。”
王憐花身上的繩子和穴道一解開,人便裹着帷幔站了起來。他這會兒雖然狼狽尷尬,但臉上依然掛着一絲貌似灑脫不羈的笑容。
沈浪輕哼一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就你這形象,確實也算是全須全尾了。”
“這有什麼?”王憐花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竟然厚着臉皮說道:“人生一世,本就是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去,誰也不能例外,憐花只不過還原本性而已。”
“還原本性?”
一旁的熊貓又不厚道地大笑了起來,“我說兄弟,你亂扯什麼?承認你被女人坑了有那麼難麼?”
“不難不難......”王憐花說着嘻嘻一笑,竟把沈浪和熊貓一起請出了屋子,理由是他在櫃子裡蜷縮了不短的時間,身體都僵了,修要休息一下。
沈浪沒有作聲,但熊貓卻不答應了,直嚷嚷說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都沒說清楚,憋在心裡太不痛快了。但沈浪卻一把擋了他,言之王憐花此時心情肯定不好,就給他一些時間吧!
於是,爲了配合王憐花的心情,沈浪和熊貓很貼心地在大黑船的甲板上支了套桌椅,竟坐在那裡喝起了小酒,就差沒請幾個漂亮女孩來歌舞助興了。
王憐花一直呆在船屋裡沒有出來,也不許人進去,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掌燈時分。
深秋的季節,夜涼如水,沈浪大病未愈,明顯的氣色不佳,被熊貓勸着離開了甲板,而熊貓自己也因爲守在甲板上斷斷續續的喝了一日小酒,有些微醉,竟不知不覺的抱着鐵葫蘆打起酣來。這時候,船屋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隙,從裡面探出了一個人影,接着便一下子竄入了水中。甲板上熊貓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似乎對剛纔發生的事情毫無覺察似的。
冰冷的湖水閃着微微波光,在離大黑船不遠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個黑點來,在微波中徐徐前進,不一會兒便來到一處極爲偏僻的湖岸邊。這時候黑點抖動着從水裡升起,慢慢的竟便成了一個人影。月光下人影朦朧,但依稀還可以辨出是誰,那俊朗的五官,分明就是王憐花王大公子。
王憐花從水裡走上了岸,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竟一刻也不停的沿着湖邊走去。可走了小半會卻突然停了下來,並且極其吃驚地瞧着前方。
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塊依湖而立的大石頭,但石頭本身並不能讓人心生驚訝,但令王憐花駐足不前的是大石上坐着的那抹白衣身影。
“沈浪?”
王憐花佯裝震靜地叫了一聲,但心裡卻奇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我!”
沈浪笑應了一聲,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在說他已經等了好久了。
王憐花打起精神笑道:“沈兄不好生養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會是在賞月吧?”
沈浪笑着點點頭,道:“月白風清,難得的良夜,小弟確實捨不得睡覺。”
瞎扯!
王憐花心中狠狠鄙夷了一下,卻不得不幹笑着應和道:“沈兄雅興,不負這良夜美景。”
“良夜美景又如何?”沈浪輕哼一聲,慢騰騰地掃視了一下四周。這周圍除了月色外連個燈火都沒有,目及之處都是一團朦朧的黑影,何談美景二字,只不過他還是微微一笑,說道:“倘若憐花兄能賞光共飲一杯,更勝卻這千里湖光水色。”
“是麼?”
王憐花越發的尷尬起來,這沈浪絕對是有意的。他這會兒全身衣衫都是溼漉漉的滴着水,身子又冷又餓,卻正是需要喝酒暖一下,可送到嘴邊上的酒他卻猶豫着要不要喝?
“酒逢知己千杯少,難道憐花兄不這麼認爲麼?”
“好說!”
王憐花心裡重重一嘆,但臉上卻堆起了笑容。他擡腳一跳便來到大石上,見沈浪只拿着一隻小酒壺品着酒,而一旁卻放着幾隻未開封的小酒罈子和一大包熟肉,這些顯然都是爲他準備的。王憐花心裡也清楚,他的把戲逃不過沈浪的耳目,索性便不客氣起來,拿起肉便是一通吃喝,等酒足飯飽,身體也暖和了,他才仰躺在石頭嘆道:“爲什麼沈兄總是這麼聰明呢?要知道聰明的人往往會夭壽的。”
沈浪笑道:“是啊,爲什麼有人明明知道我是騙不了的,卻還是想方設法的騙我呢?難道不怕夭壽?”
王憐花心裡又是一嘆,鬥嘴鬥不過沈浪,他又何須找不自在,索性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半晌後見沈浪依舊風輕雲淡地品着小酒,靜靜地等在那裡。他心裡一動,便悠悠地說道:“我曾以爲我很懂女人,到頭來卻發現我壓根就看不懂女人這種生物;我以爲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有一個有幸福的家,可今天我才發現,原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廂情願……誰會想到她昨天還對我柔情似水,可今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