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熊貓幾人,離開的那真是不情願,但權衡之下卻不得不離開。
一行幾人當着付雲熙的面迅速掠出了那所大宅子,背過耳目後又跳起來竄入了一旁的陰影裡了。
難道他們就此離去了嗎?
不,他們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找了一處離宅院不遠的隱蔽之處,躲起身子遠遠地觀察着那所宅院。司墨一邊瞧着動靜一邊說道:“看付雲熙他們一時半會不會對七七如何,我們有的是時間。”
“嘻,沒想到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雲隨風往司墨身邊蹭了蹭,一臉的討好獻媚。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司墨輕哼了一聲,藉着陰影的遮擋身子向前挪了挪,目光遠遠地盯着那宅子的側門。低聲又說道:“倘若所料不差,他們應該快追出來了吧!”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側門被打開了,從裡面竄出數十個短裝大漢,朝着他們剛纔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付雲熙當真是隻狡猾的狐狸,我險些看走了眼!”
熊貓一聲苦笑,不免有些慶幸起來。
花有容點頭道:“不奇怪啊!若我是他,我也會派人追的。有那樣心思的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放過我們?”
熊貓冷哼一聲,道:“他要抓我們,那我們就偏偏不讓他抓着,看他能怎麼辦?到時候沒有我們拖累,七七豈不更能掌握主動權?”
“這是個好主意!”
花有容重重地點了點頭,有些興奮地說道:“那我們就不妨來個貓戲老鼠,先和他們玩玩捉迷藏,再瞅個機會製造一場混亂,沒準還會救出朱七七也說不定。”
“貓戲老鼠可以,但不知誰是貓誰又是老鼠?”司墨冷冷地說道。
“自然我們是貓嘍!”
花有容不自覺地提高了音調,看着司墨。但司墨這時候卻不在說話,而是認真地盯着側門看着。
“難道不對嗎?”
花有容有些納悶,不自覺地瞧向了熊貓和雲隨風。
熊貓無聲地咧嘴乾笑了聲就沒下文了,卻見雲隨風微微一笑,解釋道:“這平津城是對方的一個窩點,地理位置相當重要。在下猜想他們的人手盤踞在這裡絕對時日不短,根底厚實。在這裡我們似乎不佔任何優勢,做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還行,若做貓的話就有些勉強了。”
花有容道:“這不行啊,那該怎麼辦?”
“等!”
幾乎是同時,司墨和雲隨風同時出聲說道。
“絕了!”
熊貓當下嘿嘿一笑,暗暗給雲隨風豎了個大拇指就不在說話了。花有容也是淡淡一笑便低下了頭,神情有些沒落。司墨和雲隨風之間的事情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得出來,雲隨風的熱情積極自不必說,單說這然司墨對誰都是一副冷淡寡言的模樣,但卻唯獨對他漸漸地卻多了份不經意的針對,何也?想必在她心裡面他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存在吧!
且說熊貓四人果真在那所宅子外面隱蔽起來等待時機,這一等久等了兩個多時辰。
這時東方泛白,天也亮了。就見一對對極其狼狽的黑衣大漢從外面回來,逐個進入了側門之中。而在那些人之中,竟有大部分人身上的衣衫是溼淋淋的,一邊走還一邊滴着水珠子。
“看來他們是朝着海邊找人了,竟然都下水了,難道會以爲我們水遁了不成?”雲隨風幽幽地說着,滿眼的不屑。
熊貓道:“沒找到人他們絕不會罷休?”
司墨點頭道:“所以......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花有容道“那我們要躲起來嗎?”
“不!”
這次司墨肯定地點了點頭,嘴角溢出一絲笑意,目光卻瞧向了一旁貌似認真觀風的雲隨風,竟看的他一個激靈回過了頭。
怎麼回事,不應該心裡發毛啊!
雲隨風默默地問了自己一句,司墨難得正眼瞧他,按說被這一瞧,他應該感到欣喜高興纔是,爲何卻心裡直哆嗦?難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事實證明,雲隨風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性命之憂雖然談不上,但是......
......
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手中還拿着一根油膩的木棍......看到自己如今這副模樣,雲隨風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誰說要喬裝改扮才能矇混過去?
是誰又說小人物最不起眼?
可是小人物卻不一定非得是乞丐啊,爲什麼要裝作乞丐?
是誰說他白白嫩嫩的形象不合適,非要抹成黑炭纔好?
難道乞丐就沒有白淨英俊的嗎?他玉樹臨風的公子形象啊,簡直毀完了。雲隨風心中報怨苦逼,奈何卻不敢出言反抗,還得笑眯眯地應着,只因這個人是他萬萬也不敢得罪的一個人。
當然,能把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逼成髒兮兮的乞丐除了司墨也沒人了。
......
不得不說付雲熙在平津城的勢力是蠻大的,雖然他平日裡低調行事,那也不過是爲了遮人眼目罷了,當真的遇見棘手事情的時候,他的能量就統統調動了起來,出動幾百家丁尋人不說,就連官府衙門也驚動了起來,竟連續出動了好幾撥人在大街小巷搜索。揚言說有幾個血債累累的男女江 洋 大 盜從海面上登陸,流竄到平津城要禍 害百姓了。如此一來,原本平靜的平津城開始緊張地搜索盤查起來,尤其是對陌生人更是盤查的仔細。還好雲隨風扮作最底層髒兮兮的乞丐沿街乞討,纔沒有被人注意到。
至於其它其他三人,則是被追趕的無處可去,躲躲藏藏大半日後則溜進了一家酒館的酒窖裡了。當然,這個躲藏的地方是熊貓找到的,確切的說是他用鼻子聞到的。他當時極其肯定的盯着有着“百年老字號”的招牌說,這家酒樓的酒窖已經存在了百多年了,一定酒多地方也大,是個可容身的地方。於是,在一致同意的情況下三人暫時躲進了酒窖裡容身,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熊貓自己了,在這裡呆着似乎連腦袋也活泛了起來。
之後三人合計了一下,司墨肯定表示他們這樣躲藏時間不會太久。因爲就在他們溜進去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一個特別顯眼的身影。那肥胖的身形藏在人堆裡都擋不住,不是楊不迭還會有誰?
楊不迭來了,沈浪還會遠麼?
所以......
就在當天夜裡,平津城的風聲突然變了,街道上沒有了黑衣大漢,也沒有了衙門差役,只有偶爾幾個行人匆匆,但空氣中卻透出無比緊張肅殺的氣息,隱隱還有血腥的味道透出。
爲什麼?
是因爲楊不迭的到來麼?
就在熊貓幾人覺察到外面安靜的怪異,重新走上大街的時候,大街上已經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了,只有西風呼呼的吹着,帶着一股冷意肆虐。
“怎麼回事?”
三個人面面相覷,莫名一陣不安,竟而想到了在外打探消息的雲隨風。司墨眼眸明顯一暗,片刻後卻忽然精光一閃,堅毅地說道:“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肯擔心他了?”
花有容雖然豪爽不拘小節,但到底是位姑娘,心思自然比一旁的熊貓細膩的多。這會聽到司墨的話,就知道司墨的心沒有她的臉來的冰冷,顯然已經開始擔心了。
“雲兄是個**湖,還不至於.......”
熊貓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花,等他看清楚後就見司墨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無奈一跺腳,拉着花有容飛奔着追了過去。
熊貓和花有容穿過幾條街道,在一個廢墟角落裡找到了司墨,而同時也看到了她手中的那把散發着血腥的摺扇。
這把摺扇是雲隨風喬裝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肯留下的東西,如今卻被孤單地留在了這裡。
“他滑頭的像只狐狸,和王憐花有一拼,不至於......”
不至於什麼?越說,熊貓的聲音就越小,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只能看着司墨微微顫抖的肩頭無聲地安慰着。
花有容心裡發酸,強忍着眼淚道:“這裡沒有人,或許,他只是失手被抓了呀?”
熊貓一聽,忙點頭道:“不錯,一把扇子造不成如此濃郁的血腥味,他一定是受傷被帶走了,我們現在就追過去還來得及救人。”
說着,他轉身就要追到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