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進入通道的是阿醜和付英公父子,隨後依次是山佐天音、宋離、司墨以及雲隨風朱七七他們。
當朱七七走至沈浪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她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沈浪見狀,俯身在她耳邊輕語了一番,朱七七臉一紅,嚶嚀一聲轉身衝進了通道。
“難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出去麼?”
柴玉關走到石門邊上,忽然就停了下來。
沈浪搖了搖頭,說道:“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柴玉關扭頭看了眼動了未動一下的宮裝朱七七,輕哼一聲,說道:“是因爲她麼?”
沈浪正待解釋,卻見宮裝朱七七一把挽住沈浪的手臂,狀似親暱地依偎了過去。
柴玉關見狀,氣極怒道:“你最好好自爲之!”
說罷,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走的時候還不忘招呼了下身後的熊貓。
看着柴玉關消失的地方,宮裝朱七七忽然苦笑一下,悠悠地自語道:“他當真很疼她,對不對?”
熊貓抓着付雲熙走了過來,道:“你說什麼?”
宮裝朱七七又道:“他也很疼你,對不對?”
“你到底在說什麼?”
熊貓無語,只覺得眼前的人莫名其妙。他現在自然不會認爲她有一張朱七七的臉便就是朱七七。但不是朱七七又是誰?他卻一時無法分辨。只不過從剛纔的事情來看,沈浪信任,而他顯然也幫了他們,這便夠了。
轉身,他抓着付雲熙一躬身便鑽進了通道里。
待熊貓進去後,沈浪迅速啓動機關關上了石門出口,只留下自己和宮裝的朱七七留在了石廳裡面。
“你確定我就一定願意陪着你麼?”
宮裝朱七七看着四周,竟然不緊不慢地說了起來。
底下的爆破聲還在持續地響着,忽近忽遠,但沈浪似乎一點都不着急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宮裝朱七七,悠悠地說道:“這地下的**威力並不大,竟然給我等留足了逃離的時間,實屬不應該啊,難道是你動的手腳?”
朱七七微微一愣,繼而微微一笑,說道:“誰知道呢,或許哪些個鐵疙瘩受潮了也說不定!”
“竟然都知道是鐵疙瘩?”
沈浪微笑着搖了搖頭,話題一轉又道:“付雲熙數年籌謀,不可能只有這一點水花。軍隊是利器,他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釋是地宮藏兵不易,人員一定是分散開了。我一直在想,是什麼分散了他的實力,除了深山裡的那幾千人馬外,以至於在這地宮之中,前後加起來不過百十人,那其他的人呢?”
宮裝朱七七佯裝問道:“是啊,其他的人呢?”
沈浪微微一笑,說道:“其他的人在哪裡我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
朱七七一愣,嬌嗔道:“你就這麼肯定我知道?”
“當然!”
說罷,沈浪飛身來到了之前付雲熙打開的那個石門旁邊,一躬身便鑽了進去,留下了朱七七一人卻不管不問起來。
可原本柔弱的朱七七卻突然一下子跳了起來,閃身也鑽進了通道之中,其身法速度快如閃電,竟比沈浪也遜色不了多少!
宮裝朱七七健步如飛,瞬間趕了上來,可沈浪並不覺得奇怪。他反倒奇怪的是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阻止了那些**一起爆炸。
“簡單啊!”
宮裝朱七七一邊飛快走着一邊有些得意地說道:“我只是讓那些點火的侍衛錯開了時間而已!”
“錯開了一起爆炸的時間,那便極大地消弱了威力,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沈浪點了點頭,由衷地讚許了一聲。至於爲什麼這裡的侍衛要聽命於她?他沒問,她也沒說。只不過意味深處地笑了笑。若要問這對付男人和女人的手段哪家最擅長,若他身邊的這位自認第二,恐怕這天下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宮裝朱七七被沈浪笑的莫名一窘,嘟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這次我可是連付雲熙和快活王都騙過了?若不是因爲我,他們也不可能在廝殺中還能坐下來閒情喝酒,等着你來!”
“我怎麼可能認錯七七?”
沈浪笑着搖了搖頭。可是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他還是相當驚訝的,那神情舉止拿捏的實在太像了,怪不得連快活王都能錯認。
宮裝朱七七幽怨一嘆,道:“這次可是下足了一番功夫,自以爲已經扮的很像了,可你一出現就破功了,真沒勁!”
“是很像,我起初還以爲是妖妖扮的七七。可是,妖妖山野長大,卻沒有你那麼瞭解七七,也說不出你那麼風情的話語。”
王憐花無語,道:“所以,你當時便知道是我;所以,你第一時間把我送到付英公身邊,就想讓我從他身上套出機關暗門的所在?你就算中了他一定會知道麼?”
沈浪道:“這裡是他起建的,自然會知道的更多!”
他是沒有過多的交代,可他只是一個動作暗示,他卻會意知道該怎麼做了。不得不說,在江湖之中,最瞭解沈浪的還是王憐花。
不錯,宮裝朱七七便是千面公子王憐花假扮的。讓王憐花極其鬱悶的是無論他花費了多少心思,假扮的有多麼逼真,可沈浪還會第一時間認出來。
爲什麼?難道他們二人之間有着他不知道的某種隱秘聯繫?
糾結半晌,王憐花還是忍不住問了原因。
“因爲......”
沈浪只得無聊好笑,可他還是一絲不苟的說道:“因爲......你沒有她那種味道!”
那種味道?
王憐花臉皮子再厚,此刻也無法問出口了。
他非但不能問出口,反而被沈浪一句話窘的臉頰發熱。
生平第一次,妖孽的王憐花竟然敗給了自己的厚臉皮,始作俑者竟然還是他眼中那個正經無趣的沈浪?
沉默中,兩人又抹黑走了一會兒。
這時,沈浪卻突然停了下來。
“這段石壁上偶爾有奇怪的反光......”
說着他伸手摸了上去,卻驚訝地發現石壁冰冷中有些......潮溼。
“是滲出來的溼氣!”
王憐花也伸手抹了一把,得了一個結論。
“嗯!”
沈浪的語氣有些欣喜,說道:“一路走來,這通道一直都很乾燥,可這裡突然出現了溼氣。說明在這底下週圍一定存在暗河或者地上有湖泊......所以......”
王憐花瞬間明白沈浪的用意,說道:“沈兄何必費那功夫,我們的人不是都已經撤走了麼?”
沈浪沒有說話,只是用手不斷地觸摸着石壁,很快地,他便從石壁上剝落了一片碎石下來。
“這裡的石壁年深日久受到水氣侵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固!”
沈浪有了信心,抽出長劍便行動了起來。他在一塊一塊地撬着壁上青石,而王憐花則涼涼地站在一旁觀望。既不上前幫忙,也不想着離開,就這麼看着他。
“你難道想放水把這裡淹沒了不成?”
沈浪沒有說話,身體卻突然閃到一邊。緊接着只聽到“咔嚓”一聲,青石後壘砌的石塊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石縫裡汩汩的冒出了一股水柱噴了出來。
沈浪躲得及時,並沒有被淋到,可王憐花就慘了,他爲了圍觀方便還站的近一些,這一次卻被水柱徹底給澆上了。他原本還扮的是朱七七,穿着一身比較輕薄的女裝,這一下子竟溼透了,而臉上精緻的妝容也差點被毀了。
沈浪淡淡瞥了一眼,神情平靜無波,貌似並沒有瞧見王憐花的狼狽;或許是瞧見了卻當做什麼也沒瞧見一樣。只是自顧的再次上前推動長劍繼續擴大那條裂縫,好引來更多的流水外溢。
“青石不滲水,但水走縫隙,無孔不入,相信功夫不大,這地下凡是動過手腳合縫不嚴的地方將被水流悉數浸透......”
說着他淡淡一笑,接着又道:“不管這地底下埋有多少**,將都無用了。”
王憐花一聽臉就垮了下來。
“這地下何止埋有**......”
平津城的底下當真不止埋有**,還有着付雲熙數年來的一部分財富積累和兵器儲存。人說狡兔三窟,付雲熙行事向來小心謹慎,當真把他的身家依仗分開了來存放。這裡便和郎溪深山中的如出一轍。王憐花玲瓏剔透,他自然能想得到這一層,而且看神情貌似還頗有想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