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王憐花也沒有真的想要了結妖妖的意思,他是伸出了手指,可卻換了方向點向了她的肩頭。且還貼心的扯下帷帳遮住了她雪白無暇的身體。
妖妖悠悠轉醒,看到的卻是一張放大了的美人臉。
“朱七七?”
妖妖霍地站了起來,順手揮出了一巴掌,一個響亮的耳光瞬間重重地印在了朱七七那張臉皮上。
“你幹什麼打我?”
王憐花捂着臉頰心裡甭提多震驚了,更震驚的是他堂堂憐花公子,竟然沒能躲得過一個小丫頭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這往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啊?
“可惡,你不是朱七七,你一定是王憐花!”
作爲一般人,身無絲縷,氣勢上定會弱了許多。但妖妖卻非一般人,當她意識到自己身無絲縷的時候氣勢上依舊是十足十。非但一點兒都不震驚,竟然很還很淡定地撿起帷幔裹在了玲瓏有致的身體上。
“是又如何?小妮子還挺聰明的嘛?”
王憐花嘴硬的回了一句,但卻隨即身形一閃,躲在了沈浪背後。他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這野丫頭的武功相當厲害,他可不一定能教訓得了她。之前能放到她並扒了衣服,他不是因爲他用毒的手段了得。
看到沈浪,妖妖眼睛一亮,周身蠻橫的氣勢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都變得乖巧甜美了起來。
“是你啊!”
妖妖一瞬間臉上便堆起了燦爛的笑容來。
“我知道你們在找誰,我也知道他在哪裡?”
妖妖說着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笑嘻嘻地說道:“就算你身後的那個人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答應的。可是,只要開口你,我便會答應你。”
沈浪微笑道:“那能勞煩姑娘帶我們去麼?”
妖妖臉上光彩一閃,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當然能!但是,我卻不想他也跟着去。”說着她雪白的手指指向了王憐花,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王憐花打了個激靈,又往沈浪身後縮了縮,但臉上依然保持着礙眼的笑容。
“我爲什麼不能去?我可是來過這裡的,就算沒有了你,我們一樣也可以出去。”
“呸,色痞子!”
妖妖又趁機完了睕了他一眼,心中猶是恨恨的不解氣。若不是沈浪處在一旁,她極力地剋制着,若不然老早撲上去和他狠命廝打了起來。
看到兩人如此,沈浪無奈一笑,道:“事情緊急,個人恩怨且放一邊,還請姑娘以大局爲重,帶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大局不大局跟我沒關係,但你開口了,我即便再恨也會帶你們一起去的。”
妖妖說着在牀頭摸索了一陣子,突然牀板就打開了。
王憐花嘿嘿一笑,道:“我便是從這裡進出的,既如此何必由你帶路?”
妖妖冷笑一聲,就在他以爲她要進入牀底密道之時,她卻只是在密道口伸手一摸,接着一聲裂響,木箱子的底部裂開了,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來。
這是什麼原理?
王憐花驚訝的合不攏嘴,他大小也算是個消息機關的行家,但怎麼也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出。
“別忘了這裡的很多機關可是千機門設計製造的!”
妖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閃身便跳了下去。待妖妖身形消失不見,王憐花才癟了癟嘴,而後優雅地掏出了手絹擦了下手,接着手一揮便把手絹扔遠遠地扔了出去。
“你對她做了什麼?”沈浪好奇道。
“沒.....沒什麼!”
“是麼?”
沈浪眉頭一挑,笑的意味深長。
王憐花神情一窘,乾笑着解釋道:“真沒什麼,只不過是一些雞肋香粉而已,若小丫頭耍滑頭趁機遁走,這香味久存不散,我們便一定能找到她人。”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出奇的簡單和順利。雖然這地下通道枝蔓複雜,稍有不慎便會遇着機關陷阱,但好在有妖妖前面帶路,使得他們不但避開了很多危險,而且還以最快的速度目的所在。
腳下冗長的地道盡頭是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已然被打開,眼前豁然開朗,目及所在卻是一個天然空曠的葫蘆形天井所在。
一束亮光由上而下照亮了四周石壁,也照亮了光潔如刀刻的地面。
地面上橫七豎八低躺着很多屍體,屍體上的血水還在緩緩地溢出,顯然死去的時間並不長。
石壁下整整齊齊堆放着像小山一樣的長矛器械和戎甲,旁邊更是緊密地堆放着近數十口大木箱子,整整佔據了少一半的天井位置。
王憐花看的一愣,繼而心怦怦地劇烈跳動了起來,目光中更是透着狂熱的光芒。好半晌他才按耐住激動心情,一步步走了過去。懷着忐忑的心情很剋制的一一打開了這些木箱子。
每個箱子都被打開了,整齊地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看到箱子裡面的東西,沈浪微微打量了幾眼邊轉過頭看向了別處。而王憐花一瞧就眼睛直了,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好傢伙......”
木箱子裡裝的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他期期待已久的東西。
那黃燦燦閃亮亮的黃白之物,看得他簡直眼花繚亂;更爲要命的是在最後的一口箱子裡面,竟然裝滿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古樸老舊的書冊。不用仔細翻看,他也知道這些都是世間爲之瘋狂的東西。
按說王憐花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沒有理由看到這些東西便走不動道。可是這裡的黃白物資多的太讓人震撼。還有那些個書籍藥品,正是他現下最爲需要的補給,他實在是太稀罕了。
“這便是付雲熙的所有依仗了!”
付雲熙十多年來聚斂的財富因該都在這裡,相比起其他地方的零星財物分佈,這裡纔是理所當然的財物輜重之地,野心之依仗所在。
看到這些,沈浪方纔輕輕地舒了口氣。這些東西找到了最好,若找不到他將永遠無法安心。這些東西雖是死物,但卻遺患無窮。若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那江湖朝堂又不知道將掀起多少風波血腥,武林將焉有寧日?
這天井雖大,但佈置卻相當簡陋。除了物資錢財外,北邊的石壁下方在北向南還設有主位,當中有一把白玉石雕刻而成的椅子,大而寬敞,明珠鑲嵌。只不過此時的椅子上卻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個人,臉色灰白,模樣和沈浪有着九分神似。
“是他!”
沈浪只一眼便知他是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時欺騙朱七七的孟小二爺,只不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雖端坐石椅只上,但卻已經氣息全無!
他輕輕走上前去,但見椅子底下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已經和紅色的地毯融爲一體。而在他的背後卻插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巧妙的是匕首插的不深不淺,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剛好滅了他的性命,卻又從正面上看不出任何傷口來。
“是誰殺了他?兇器是匕首,手法卻相當輕巧絕妙,似乎不像是出自男人之手?”
“是誰殺了他重要麼?像他這樣的人活着也是個禍害!”
妖妖笑嘻嘻地走了過來,神情淡定自若。
“是不重要!”
沈浪微微一愣,很驚訝地看了妖妖一眼,繼而搖頭微笑道:“與其說是誰殺了他,還不如說是這把害人的椅子殺了他,是他的貪念害了他!”
世人說人性貪婪——當你餓着肚子時,你最希望的不過是一頓白水稀飯而已。但當你肚子填飽時,卻已經不是白水稀飯所能滿足,你更希望能吃上一頓山珍海味;當你吃上山珍海味時,你或許會想要更高一層的享受......
當初的小二爺所做的一切僅僅只是爲了給心愛的人報仇,可他來到這裡之後,卻死在了這個位子上。是什麼影響了他的初衷,讓他已經不已報仇爲目的了?
想到這裡,沈浪忽然間想到了許久沒有做聲的王憐花。他猛然回頭看去,卻見王憐花狂熱地趴在最後一個箱子上,癡迷地翻看着那些書籍。
“王憐花,你在幹什麼呀?”
沈浪輕呼一聲,飛身上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肩頭,輕輕用力便把他身體翻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