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依舊紛爭不斷,每天都有不同的消息傳出,只不過這主角卻已經不是朱七七他們了。
快活城裡,山佐天音拿着個小本兒優雅地彙報着消息。
“付雲熙殘餘勢力已經冰消瓦解,付英公辭官攜子付玉熙歸隱山林,而付雲熙則無人問津,致使淪落街頭乞討......”
聞言,朱七七心不在焉地嘆了口氣,心思又不知飄向何處。
山佐天音偷偷飄了朱七七一眼,放緩聲音繼續說道:“聽聞仁義山莊司墨統領拐了滄州幽冥世家的雲隨風,現在仁義山莊的勢力又增大了,已經與我們快活城不相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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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仁義山莊四個字,朱七七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她惡狠狠地瞪了眼山佐天音,道:“繼續!”
山佐天音委屈地憋了癟嘴,道:“酒使熊貓已經在丐幫當了兩個月乞丐頭了,看樣子已經樂不思蜀了。屬下就想問一下,姑娘壽辰在即,要不要飛鴿傳書讓他們速速返回。”
朱七七幽怨地瞧了眼不遠處的大爹和二爹,看他們只顧着下棋玩鬧,一點都不關心正事,竟無奈地搖頭嘆息了聲。隨即小手一揮,大方道:“隨他們去!”
山佐天音無奈,只得繼續說道:“有消息說,幽靈宮當下已經重振旗鼓,而且正是更名爲情人谷,從此江湖上再也沒有幽靈宮了!”
朱七七一愣,道:“爲什麼要改名啊,幽靈宮又嚇人又神秘不是挺好聽的麼?”
山佐天音撐開摺扇半捂着嘴巴意味深長地笑道:“聽說呀,她們那裡來了位公子爺.....”
“哦,該不會是......”
朱七七忍不住掩嘴一笑。
山佐天音偷笑道:“八九不離十!他呀,已經三個月沒回快活成了,八成是留戀溫柔捨不得回來了!”
這時,一旁的快活王放下手中的棋子,回頭道:“七七,替二爹送份大禮給他們,差人囑咐宋離,說我免了他的差事,讓他不必掛念快活城,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朱富貴笑道:“一份禮怎麼能夠,老夫即將認的義女你難道就不打算送了麼?”
“真不愧是奸商......”
柴玉關瞪了朱富貴一眼,回頭囑咐道:“就送三份禮,連孩子的滿月禮我也一併送了。”
朱七七沒好氣的應了聲,示意山佐天音繼續。
山佐天音翻了翻小本本,繼續一通匯報,也無非是一些江湖瑣事,根本提不起朱七七的任何興趣。
朱七七最想聽的無非就是沈浪和王憐花的消息,可這裡卻壓根沒有。就連什麼妖妖啊、薛素衣啊以及江流影啊等人的消息,這裡也沒有一丁點。
最後的最後,朱七七竟然無聊到犯困,山佐天音後面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清楚,只聽到最後一句問她同意否?她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同意什麼?
事後幾日,朱七七才知道原來快活城將舉城上下要爲她慶生,徵求正主兒的意見來着,卻沒想到被她稀裡糊塗的就給應了下來,一時後悔不及。
待到五月初八朱七七生日這一日,快活城張燈結綵,車水馬龍。來往的賓客如潮水般涌進了快活宮,一時間大殿客滿爲患,就連殿外通道之上也坐滿了客人。好在朱七七行事大氣,竟用上等的西域葡萄酒招待客人,以至於人雖多,但賓主盡歡盡興,沒有鬧出什麼大的亂子來。
就在華燈初上之時,朱七七已然接禮物接到手軟,這會兒正藉着醉酒之名開溜,卻見山佐天音匆忙忙走進了大殿,身後還跟隨着一個緋衣公子,旁邊兩個人還擡着一口雕花檀木大箱子。
“王憐花?”
看到王憐花,朱七七酒醒了一大半,連忙提起裙襬衝下了大殿。
在座的快活王朱富貴以及熊貓一干人等也都驚訝地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瞧着他們。小半年沒見面了,王憐花看着眼角風霜了許多,那原本吹彈可破的臉蛋也多了幾分粗糙,可那雙眸子卻更見神采奕奕。
王憐花長身如玉,站在稍顯擁擠的大殿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仔細端詳着朱七七,看到她因爲喝酒微紅了臉頰,竟忍不住當衆親暱地捏了捏。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看你笑顏如花,當真是心情不錯哦!”
朱七七嬌嗔道:“你能趕回來爲我慶生,我自然開心還來不及。若你能常住不走,我便時時笑顏如花的陪着你,好不好?”
王憐花溫柔地搖了搖頭,笑道:“只怕讓你能時時笑顏如花的那個人不是我!”
朱七七眼眸微微一垂,繼而擡眼淡淡一笑,道:“你是嫌棄我太開心,故意添堵麼?
“怎麼會?”
王憐花說着大手一揮,示意手下人把箱子擡到了朱七七的面前。指着箱子笑盈盈解釋道:“這個是我歷經了千辛萬苦才找到的,世間獨此一份,功效奇妙絕倫,可令女人愁苦全消,也可令她們青春常在......這便是哥哥我今日送你的大禮。”
朱七七不禁好奇道:“此物如此珍貴,到底是什麼啊?難道是奇珍異寶?”
不但朱七七好奇,就連周圍的熊貓等一干人也都好奇了起來,紛紛向箱子圍攏了過來,爭相觀看。熊貓不顧百靈拉扯,竟然湊過去還嗅了嗅,而後衝衆人點頭道:“箱內確實有股子奇異的清香存在。”
王憐花笑道:“不用猜,是什麼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說着他遞上了一把精緻無比的銅鑰匙,正好和箱子上的那把銅鎖相配。
“如此大件又如此神秘,到底會是什麼呢??”
朱七七一邊好奇一邊打開了銅鎖。就在她伸手將要打開箱子的時候,王憐花忽然伸手一攔,嬉笑吊着衆人的胃口。
“你可以先偷偷的瞄一眼,若喜歡就留下,若不喜歡,我就原封不動地帶走扔掉,可好?”
“嗯,好!”
朱七七已經迫不及待了,她蹲下身子把箱子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只一眼,她便迅速合上蓋子,整個人更是如遭電擊般呆立不動了。
王憐花見狀,上前嬉笑道:“七七,你看爲兄的這份大禮可喜歡?”
聞言,朱七七那原本粉紅的臉蛋瞬間漲得通紅,她強裝鎮靜地看着周圍眼巴巴的衆人,而後吩咐左右道:“把箱子擡往神仙居仔細安放!”
周圍的人看了半天卻什麼都沒看到,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自然不甘心。但見一個摸樣頗爲英俊的年輕人上前問道:不知朱姑娘看到了什麼?還要深夜獨自拆封?”
朱七七目光一冷,道:“奇珍異寶,夜裡才見光華,本姑娘想一個人看仔細嘍不行麼?”
說罷她不顧賓朋滿座宴席未散,竟然拂袖獨自離開,而去向正是那湖水中央的神仙居。
朱七七不顧顏面,任性暴走,留下了一干子賓客面面相覷不知所謂,竟竊竊私語起來。
熊貓看着場面尷尬不已,正待上前收拾爛攤子。卻見王憐花一個箭步上前,先一步安撫起了衆人。只見他手執酒杯,一桌桌敬了過去,行事大方瀟灑,談笑生風有度,竟比他這個正主兒還老練不已。他微微一笑,忍不住悄悄看了眼快活王的神色,卻見他也瞧着王憐花,眼神溫柔,竟也多了幾分欣慰之色。
看到這裡,熊貓悄悄舒了口氣,想來他以後再也不用藉故逗留在丐幫了。號稱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什麼都能過得去,就是能入口的美酒太少,還有能和他拼酒三日而不醉的兄弟太少了,讓他不免寂寞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