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雲夢離去,朱七七忽然間心酸的不行,她轉身撲進了沈浪懷裡,緊緊環着沈浪低聲哭泣起來。沈浪溫柔地拍着朱七七的背安慰着,目光卻轉向了江流影。
江流影面具後的臉看不清神情變化,可剛纔她瞧着這一羣人竟然默認許久,想來心中絕對不平靜。
沈浪定了定神,對着江流影道:“這難道就是你要的麼?看到這一幕你可曾開心?”
江流影大笑道:“我當然開心,不但開心,而且是開心極了……只不過這些還遠遠不夠,我父兄六人的血仇,因爲父兄的離去,郎溪江家因此而折損的支離破碎,還有我的青春年華,我這二十多年的苦與痛,你們誰知道……誰知道?”
沈浪微微一怔,低頭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地道:“那你還要怎樣才能滿意?”
“我還要……還要……”
江流影說着站了起來,掃了一下在場的人,道:“我可以不取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但是和柴玉關相關的人卻一個都不能放過。若你肯親手爲我殺了柴玉關,我或許連朱七七都能放過,到時候你們雙宿雙飛豈不愜意?”
沈浪道:“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只要你願意去做?”
沈浪搖了搖頭,道:“在下與快活王的仇已是過去,你找錯人了。”
“是因爲朱七七麼?”
“不……不是因爲任何人,只是快活王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江流影忽然厲聲道:“那就別擋着我殺他!”
“不行!”
“哼,頑冥不靈,是你們找死,這可怨不得我!”江流影說着順拿起一個鐵球,作勢就扔。
看到沈浪一行人神情不變,江流影不由微微一愣,道:“你們難道真甘心死在這裡?”
“當然不甘心,可是我相信,我們絕不會死在這裡。”
沈浪一行所表現出來的淡定讓江流影隱隱不安,就連朱七七的眼中也瞧不出多少情緒波動。
江流影不由遲疑了起來。是他們演技太好,故作鎮靜,還是他們一個個都不怕死,把死亡看得如同吃飯睡覺一樣隨便?
看來不來點真格是不行了!
江流影手一揚,黑色鐵球就從手中飛了出去,劃了個弧度,朝着沈浪和朱七七他們落去。那裡是大殿的中央,並沒有佈置**,不會引起連鎖反應。
說雖然知道鐵球響不了,但朱七七瞧着還是本能往後一縮,抓緊了沈浪。
沈浪這時卻是自然而然地上前一小步,把朱七七擋在身後,目光盯着鐵球。
鐵球帶着風聲直接落在了沈浪的前面,砸碎了地上的青石,留下了一個坑,滾向一邊。
“噗……還真是個啞炮!”
雖然知道實情,但朱七七還是鬆了口氣。
江流影不可思議地瞧着鐵球造成的結果,踉倉着後退了幾步癱倒在椅子上,可瞬間她又站了起來。
沈浪瞧着如同鬧劇般的結果,搖了搖頭道:“你現在還有何話說?沈浪還是那句話,若你能放了朱爺,就此收手離開,我們絕不攔你。”
“若我不放,你待怎樣?”
江流影說着朝身後的石壁一掌拍去,只聽見‘砰’的一聲後面石壁竟然裂開了一個門戶。少頃,從裡面走出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神情萎靡的朱富貴,另一人卻是長得神似沈浪的雲石。
不錯,此人是朱富貴,樣貌身形皆是朱富貴的樣子。只是此時的他神情萎靡,見到朱七七一行身體明顯一震,微微掙扎了下便平靜了下來。神情激動,但嘴巴蠕動良久,卻蹦不出一個字來。
“爹!”
不錯,此人是朱富貴,樣貌身形皆是朱富貴的樣子。只是此時的他神情萎靡,見到朱七七一行身體一震,微微掙扎了下便平靜了下來。神情激動,但嘴巴蠕動良久,卻蹦不出一個字來。
“爹!”
朱七七大喊一聲,遠遠地瞧着朱富貴,神情激動當即就衝了上去,若非沈浪攔着她,她怕是早就奔過去。即便如此,朱七七還是神情激動地衝着江流影大喊道:“江流影,你欺負個手無寸鐵的老人算什麼好漢,趕快放了我爹!”
“七七,稍安勿躁!”
沈浪微皺着眉宇,瞧着江流影默不作聲。
江流影輕哼一聲,瞥了眼朱七七和沈浪,目光一掃殿下的一干人等,最後停在了柴玉關身上。
柴玉關此時已經緩了過來,他見江流影瞧着他,遂冷哼一聲,緩緩放下王雲夢站,然後起來走向前,瞧着朱七七目光一暖,眼中盡是不捨。
“二爹,你……”
柴玉關衝朱七七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纔對着江流影沉聲道:“你大可不必枉做小人,用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來威脅於我,你無非就是想要本座死而已,又何必如此做作,弱了當年江氏一門的威名。”
“那你可願意以死謝罪?”
柴玉關冷笑道:“謝罪?真是笑話!本作設局不假,但他們一個個的死難道不是因爲貪婪所致,若他們心懷磊落,不起貪念,又怎麼會自相殘殺,最後落得屍骨無存。說到底還不是因爲利慾薰心所致。”
聞言,江流影怒不可遏,厲聲道:“竟是如此狡辯,若不是你設的騙局,他們豈會中計,又怎麼會自相殘殺。僅僅只有三日光景,衡山已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一役武林中去的有名望的人超過半數,回來的又有幾個?算來算去,你纔是那場災難的罪魁禍首,罪無可恕……”
“夠了,誰是誰非何須辯解?你心心念念不就是想要本座的性命麼?可是,如今你我力量懸殊,就算你有朱富貴在手,若本座不受威脅,你就毫無辦法。若你殺了朱富貴,那你更是難逃一死。不過,本座做事從不推卸責任,你若肯放了朱富貴,本座的命隨你來取,絕不還手。”
“二爹,不要……”
聞言,朱七七朱七七衝上前一拉柴玉關的手臂,眼中難掩悲傷。
柴玉關揹負着雙手,仰頭瞧着大殿上方,神情雖然蕭瑟,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存在。
“好孩子,不要緊!”
柴玉關大袖一揮,把朱七七護在身後,對着江流影又道:“你怎麼說?”
“不夠,遠遠不夠。僅憑你和王雲夢兩條命怎麼能及得上我父兄六條性命,以及整個江家的衰亡,以及因此而喪生的衆弟子?”
“那你待如何?”
“我自然要謀求最大!”
江流影說着扭頭瞧了眼一旁的雲石,然後目光又對上了沈浪一行。不得不說,她如今只剩下朱富貴這個籌碼了。可是掌握一個朱富貴,對付他們卻已是綽綽有餘。柴玉關或許可以不用顧忌朱富貴,但朱七七和沈浪以及冷大他們卻絕對不會不管他。只要抓住這一點,她就已經勝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