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朱七七還是答應了裕王之約,她帶着決絕的心情毅然踏上了裕王府的凌雲水榭。在水榭不遠處的樹梢上,一輪如盤大的滿月懸空,照耀着水榭花廳。
裕王瞧着朱七七望着明月呆呆愣神,遂開口解釋道:“這輪明月是父皇前年賞我的夜明珠做成的,而且我還用了海外的玻璃裝點,能工巧匠花了好些功夫,朱兄弟瞧着可還滿意?”
朱七七回神一笑道:“整個京城皆處在昏暗之中,唯獨你的府邸明月高懸,當真是不錯的很。可是爲了一頓酒席,如此奢侈,值得麼?”
裕王笑道:“一點都不奢侈,爲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朱七七輕喝道:“裕王殿下慎言,如此這般我生受不起!”
裕王道:“不,在你面前的不是裕王,只是朱六而已。”
朱七七道:“哼,朱六?朱六會有如此的手筆麼?”
裕王無所謂地一笑:“爲了你,什麼樣的手筆都不爲過。”
朱七七急道:“殿下,你太過了!”
裕王舉杯溫和一笑道:“不說了不說了,來喝酒……這可是波斯的上等葡萄酒,用冰鎮十二個時辰後再用琉璃盞盛用,那更是香醇雋永回味無窮。”
朱七七舉杯輕輕抿了一口,口感的確不錯,於是道:“比你送給我的酒強多了。”
裕王尷尬一笑道:“朱兄弟有所不知,這酒是昨日晚間才得來的,我也是第一次品嚐。”
朱七七微微一笑:“這酒確實不錯,不知朱兄得了多少?”
“怎麼?朱兄弟想要?”
朱七七不好意思地道:“如果朱兄方便的話,我卻要厚顏討要一桶。”
“這個好辦,只是一桶麼……有道是好事成雙,我就贈與朱兄弟兩桶好了。”
“真的,那太謝謝了。”
裕王擺擺手道:“哪裡,朱兄弟客氣了。你救我兩次性命,我都不知如何報答,區區兩桶酒何足掛齒。
兩桶酒啊,這可怎麼辦?聽裕王如此大方,馮二哭死的心都有了。皇子們向來不受皇帝待見,但景王好歹有之前的嚴黨孝敬留有家底,而裕王這邊狀況可就慘淡多了。爲了讓初一的明月高懸,這次府裡可是多出去了五千多兩銀子。還有那精緻的有內涵的六菜一湯,可不都是銀子麼。還有這名貴的葡萄酒,雖不是貢品,但比貢品更爲珍貴。一桶酒就是三千多兩銀子啊,而且還是有價無市。殿下到底知不知府邸總共只有不到一桶的酒,這要如何送人?
馮二無聲的哭訴顯然沒有傳到裕王心裡,他也肯定不知道這珍貴的酒到底有多貴。所以啊,他此時正笑意滿滿地和朱七七聊着。並指着桌子上的菜介紹道:“這道紅白相間的菜品叫做‘成雙成對’,那盤菜叫做‘雙飛燕’,還有這個叫做‘鴛鴦戲水’……”
朱七七隨着裕王的介紹一一瞧去,她當真是無語至極。什麼成雙成對,不就兩條魚麼;還有那雙飛燕,可不就是兩隻烤乳鴿;外加一盅雙色十錦湯。
“來吃這個菜……這個菜品叫做‘白首相約’,來先嚐嘗……”
如此的六菜一湯,朱七七是一口都吃不下。裕王話裡話外的暗示,她想不明瞭都不行。想了想朱七七纔開口道:“朱兄,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你我之間但就少了一個字,無有這個字,你我始終只能是朋友。”
裕王奇道:“什麼字。”
朱七七指了指桌子道:“不就這個字麼?”
裕王不解地瞧着吃酒的桌几,半晌才道:“是‘圓’字,你是說我們之間少個‘圓’字,那不就是無‘圓’……無緣麼。”
朱七七道:“對,就是無緣!所以,朱兄的好意只能辜負了。錯過今日,我們還是朋友。”
裕王急道:“可我要的不只是朋友。”
朱七七也急道:“可我中意的不是你。”
裕王心一沉:“你我當真沒有一點機會麼?”
“沒有!”
裕王瞧着朱七七的決絕不似假的,於是緩緩地倒了杯酒,極苦澀地笑道:“既如此,那我只有祝福你了,我也知道這種事情強求不了。來……喝了這一杯,有緣無緣就這麼招吧!”
一杯酒水下肚,朱七七忽然間感到頭暈乏力,人晃了兩晃也就軟倒了下去。
裕王看着朱七七趴了下去,才鬆了口氣。但卻立即扭頭對馮二道:“跟來的人怎麼樣?”
“稟殿下,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辦的好,先派兩個丫頭扶朱姑娘去水榭裡間,本王隨後就到。”
“是……”
馮二離開的時候還想着要多備些紅燭糕點什麼,一定要喜慶點纔好……
當裕王走進房間的時候,朱七七已經幽幽轉醒,因爲**的原因,也只能全身無力地躺在牀上。瞧見裕王走來,朱七七把腦袋扭向了一邊。
裕王走過來坐在牀榻上,盯着朱七七目不轉睛地瞧着,好半晌才苦笑道:“本不欲如此待你,可你這一走,我就知道你我今生已然陌路。所以,就算你罵我無恥,我還是想留住你。”
朱七七面露怒色但卻沒有出聲迴應,裕王於是輕輕板正朱七七的臉又道:“你救過我兩次性命,我想用一輩子來償還你,也想用整個天下來感激你。可是,你也得給我機會啊!”
裕王瞧着朱七七直愣愣憤怒的眼神,有些心虛了。
“你在恨我對不對?過了今晚,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到時,我會百倍千倍償還你,相信到時你一定不會再恨我!”
“你無恥……”
裕王亦不再多言,伸手輕輕地解開紗衣,而朱七七卻只能咬着牙流着淚無力反抗。
“你不要恨我……我保證會待你一生一世的好。”
咬着牙,裕王俯身以就……或許過了今晚,一切都會改變……
瞧着裕王的臉越來越近,朱七七不由恨極,本能伸手去擋,身體也是掙扎着順勢一滾,脫離了裕王的懷抱,靠在了牆角喘息着哭罵道:“你無恥,你這樣做會後悔的。”
“後悔麼,可是放你離開,我會更加後悔。所以,你別怪我!”
裕王話未說完,就強行拽住朱七七的手臂拉到跟前,恢復了幾分力氣的朱七七自然是一邊奮力反抗,一邊破口大罵。兩人拉拉扯扯間,裕王突然就盯着朱七七呆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