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輕笑着解釋道:“因爲你沒有武功基礎,速度自然就跟不上,而梅九式的精髓就只有一個字‘快’。”提到‘快’字,沈浪不由心念一轉,繼而對着葉青藤道:“葉前輩,你再也不必守在這裡了。”
葉青藤聞言一驚:“你可有辦法?”
沈浪點了點頭:“嗯……有!”
葉青藤雖然嘴巴上說着出不出去不在意,但當真的有機會出去的時候,她還是很激動,帶着鐵鏈瞬間就來到沈浪跟前。
“是……什麼辦法?”
沈浪微笑道:“在下手中的斷玉劍本身就削鐵如泥,若再配合梅九式的速度……”
葉青藤靜心思索了一番,不由神情激動地抓着沈浪道:“啊啊啊……一定能成……一定能的。”激動過後,葉青藤突然想起了一個現實問題,不由喪氣道:“速度的極致是練成第九式,如此還不是空歡喜一場麼?”
朱七七知道葉青藤意有所指,上前安慰道:“葉前輩,這個就不用擔心了,沈浪能說就一定是可以的。”說到最後,朱七七不忘瞧向沈浪。
沈浪也點頭道:“我們可以一試。”
沈浪仗劍在手,扭頭瞧了眼葉青藤,葉青藤當下會意,便擡手一拍沈浪和辛迷,真氣所及,她明顯能感到沈浪被封的穴道已經鬆動。這可是他們葉家獨門閉穴手法,根本就無法自行解開。葉青藤心中雖然驚訝,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十幾年來不問世事,看來江湖已經不是當初的江湖了。
朱七七對沈浪從來不缺信心,她堅信沈浪一定能夠成功。雖然被困於此,但朱七七卻沒有因環境影響心情,反而有些期待,有些好奇接下來的事情。
沈浪站在九朵梅花的石壁前,靜心良久,忽然很隨意地起手揮劍,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揮灑自如。朱七七雖瞧不清沈浪揮劍的動作,卻瞧見斷玉劍的劍芒所幻化出九朵亮晶晶的梅花飛向了石壁,只一瞬間,石壁上的梅花圖案就被劍芒擊碎。石壁掉落了一層,露出了一行醒目的字跡。衆人定眼一瞧,卻曰:梅九式第十式。
衆人在沈浪挽出的劍花中還沒回過神來,又被這幾個字衝擊了眼眸,良久良久,葉青藤率先打破了沉默,道:“沒想到梅大先生的梅九劍竟然還有第十招,卻沒人知道。”
沈浪接口道:“或許是他彌留之際所創,還沒有流傳於世。”
葉青藤苦笑道:“梅九式的前九招已經是精妙無比,那這第十式不知是怎樣的一個概念,梅先生卻只留下了一個引子,這讓我等卻無從着手。”
沈浪到是坦然一笑:“能窺知先生的梅九式已經是造化機緣,我等又何必在乎第十招的有無。”
葉青藤被囚已久,除了女兒知秋,很多事情她已經不再強求。如今聽得沈浪如是說,也就釋然:“也對,不去糾結這些了。不管怎麼說如今我有了出去的機會了,這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沒有任何懸念,在沈浪凝神全力一擊之下,千年寒鐵鑄成的鏈子也應聲斷裂了。沒有了鐵索的牽掣,葉青藤整個人也輕鬆輕盈了很多。她雖然極力平穩着心緒,但眼角眉梢的喜悅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葉青藤瞧着地上的鐵鏈,長長嘆了口氣道:“這下我真的可以再見到知秋了,這麼多年了,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
沈浪和朱七七也上前笑道:“恭喜葉前輩可以母女團聚了。”
“好好……那我們現在就……出去?”葉青藤雖然是在徵求意見,但她明顯已經迫不及待往外走了。
沈浪遲疑了一下,道:“葉前輩,除了被當做俘虜吊上去外,就再沒有其他出路了麼?”
葉青藤想也不想道:“沒有!”
沈浪疑惑不解:“那……風林暖是如何上去的?”
沈浪提及風林暖,阿舍先是一陣吱吱亂叫,然後暴跳着一溜煙跑了出去。好半晌,葉青藤才黯然道:“是我的阿棄揹着她尋機攀上去的,只是阿棄也因此掉下了懸崖。畜生單純不懂人心,風林暖卻利用了這一點……”
沈浪嘆道:“如此看來,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朱七七一聽急道:“那豈不是很危險?”
沈浪搖了搖頭道:“危險到沒有多少,只是會和她們照面,那風林暖很快就會得到消息,我們以後的事情就難辦了。”
辛迷插言道:“那就由我先上去探路,大不了……呃呃……”
沈浪一擺手,沉吟半刻道:“只怕你一上去就沒有了機會,不過現在因該是黎明時分,是谷中霧氣最濃的時候,有大霧遮掩,或許這是我們的機會……”
天涯海閣 離鳳樓
風林暖這幾日總是睡不安穩,有時候還會徹夜難眠。在如此狀況下,風林暖的脾氣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天涯海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報說,沈浪和朱七七已經離開了棲霞鎮,正一路向東南而來。他們的目標不正是天涯海閣麼,但爲什麼他們卻不急於趕路,而是一路上走走停停的,難道是障眼法?當她再次派人去探查的時候卻失去了沈浪和朱七七的蹤跡,這其間透着古怪。
風林暖委實搞不清楚沈浪的心思,這讓她如刺在喉般難受,就連折磨穆傾城也沒能讓她得到絲毫的快意。
思來想去,風林暖竟然靠着牀榻慢慢閉上了眼眸。
迷迷糊糊中突然一陣嘈雜聲傳來,風林暖忽地睜開眼睛喝道:“什麼事?”
這時候桑離推門快步走了進來,躬身道:“閣主,之前斷壁機關門戶傳警訊,看守的人才放下了鐵鏈,沒想到卻讓葉青藤飼養的大猩猩阿舍趁着迷霧竄了上來,現在正在到處生事。”
風林暖冷哼道:“一頭畜生也能讓你們如此驚慌?”
桑離慌忙解釋:“閣主,阿舍力大無窮,而且還……”
“怎麼樣?”
“還專搶弟子們身上的衣服……所以才引起了騷亂。”
“哼哼,阿舍竟然也會這麼色……”稍作停頓,風林暖突然厲聲道:“還是你們怠慢了她……”
“閣主,我們……”
“哼,不是早就交代過了麼,讓你們切莫怠慢了她。如今阿舍能犯險竄上來且專搶衣服和食物,這說明什麼?”
“閣主息怒,屬……屬下馬上就去處理。”
“莫要傷了它……”
“是,閣主!”
桑離退了出去,屋裡重新歸於平靜,而風林暖卻怎麼也睡不着了。思及兩日前在谷中抓捕的那兩名男子,他們自報是千面公子王憐花和丐幫長老熊貓兒,但風林暖卻怎麼瞅着也不像啊。王憐花風流卻不下流,熊貓貌似也是位俠義君子,但那二位主貪生怕死不說,還言語行爲下流荒唐,這真是王憐花和熊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