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霍起目瞪口呆又有些不甘心的樣子,沈浪好笑道:“閣下出手再快也是快不過我的劍,在下好像記得你剛說要以性命作擔保……就這麼快食言了。”
霍起氣結:“你……你是何人?”
“沈……浪……”
霍起大驚道:“沈浪,你是沈浪!”
“是我。”說着,沈浪的劍就進了一分,而霍起的脖子上頓時血流如注。
死亡離的如此之近,霍起突然心中慌亂不已,不管怎樣,他此時真的不想死去。
“別……別殺我……”
沈浪道:“給我理由。”
“我……從此收手不再害人,不再作惡,不再研製毒藥……”
“……”沈浪靜靜地瞧着他不語。
霍起瞧着沈浪明顯不相信他,遂舉起一隻手道:“老夫可以對天盟誓……”
沈浪搖了搖頭:“發誓倒不必了,倘若你能信守承諾,我不但不殺你,還可以讓你見識一下梅大先生的‘梅花九式’。”
霍起似乎忘記了劍還在脖子上威脅着,瞬間雙眸放光神情激動不已。
“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霍起當下呵呵一笑:“好……好好……一言爲定……那個一言爲定啊!”
雖然霍起死不足惜,但沈浪還是願意給了他一個活命的機會,並讓他留下來和對面的灰衣男子暫時做伴。
朱七七背靠在石壁上,驚魂未定,輕喘了半晌才慢慢緩過了神。瞧着這兩頭漆黑通道,若不是有夜明珠的光亮,朱七七真不敢想象要如何摸索着在這狹小的空間前進了。這條道是辛迷在大通道的牆壁上找到的,應該是備用的通道或者是用於逃生的。不管怎樣,這條通道知道的人應該不是很多。
左右打量着通道,瞧着黑乎乎的盡頭,朱七七還是忍不住埋怨辛迷道:“瞧你,找的什麼破路!還有,剛纔那個毛茸茸一團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好快的速度……”
聽得朱七七抱怨,辛迷爲之氣結,不等沈浪可不就是她提出來的麼?要改道走不也是她的建議麼?如今怎麼盡是他的錯了。
嘆了口氣,辛迷苦笑着道:“好姑娘,能走這條道可不就是應你的要求麼?”
“是我的要求麼?”
這無辜的語氣,無辜的眼神,無辜的表情,真讓辛迷哭笑不得。
“不是你還有誰?是誰等了一陣子就嫌時間太長不願意等了;是誰說要找個別人不走的道讓某人找不到乾着急。”
朱七七語氣無辜地道:“那是我說的麼?”
辛迷好笑道:“不是你還有誰,難不成……你真的生他氣了?”
“哪有?”
“言不由衷哦!”
“只是……只是有一點……聽清楚……只是一點噢!”說着,朱七七還伸出了小拇指在辛迷眼前晃着比劃了一下。
哈……哈哈……辛迷笑夠了才道:“其實你生氣才正常嘛,若不生氣我才覺得奇怪?”
“是麼?其實我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的感覺,是有些生氣,但更多的卻是氣悶……”
“呵呵,那是因爲你的心亂了!”
“哼,說得好像你經歷過一樣!好了好了,我們繼續走……”
辛迷訝然道:“還繼續,找不到我們公子會着急的?”
“他是會着急,但該做什麼他還會做什麼的。我說過要幫他的,其實不給他添負擔就已經是在幫他了。”
“朱姑娘你……”
“是不是很意外?何況,你見過那個大俠行俠仗義的時候還拖家帶口的?”
辛迷搖了搖頭,很誠實地道:“還真沒……見過!”
朱七七突然綻放笑容,一臉輕鬆地道:“所以嘍,我只想做他眉心深處的那一抹胭脂紅,而不想成爲他肩膀上的那擔重量。”
“那朱姑娘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發揮你的特長啊,你好歹是千機衛,傳言精通消息機關……”
辛迷直接無語了:“那不是傳言,是真的,這條道不就是我給找出來的麼?”
“是是是……是真的,那麼我們就……”朱七七故意拉長了尾音。
辛迷接口道:“就繼續……”
朱七七拍了拍辛迷的肩膀笑嘻嘻道:“你真是聰明……嗯嗯……那個絕頂……”
“笑話我?”
“絕對沒有……我保證!”
辛迷瞧着朱七七一臉的言不由衷,只有苦笑的份。更何況,他心裡怎麼老是有不踏實的感覺,真奇怪!
“朱姑娘,我怎麼感覺不保險?”
“婆婆媽媽,那我先走了……”
朱七七手握夜明珠,當先順着通道前進。
王憐花和熊貓藏在暗處,一動不動地盯着通道前面的岔路口已經很久了,此時的他倆就是一個經驗豐富極有耐心的獵人,專門守着獵物上鉤。
不多久,便聽到通道的一側傳來了齊整的腳步聲,王憐花熊貓對視一眼,兩個人均握緊手中的武器。
腳步聲越來越近,王憐花首先瞧見的是地上拉的修長的一團影子,緊接着便瞧見四個白色身影。未及瞧清,王憐花便射出兩枚銀針,與此同時熊貓也同時甩出了酒葫蘆。
銀針無聲無息的嵌入,讓那兩個身影人來不及發出聲音便倒了下去。但熊貓的酒葫蘆卻帶着兩聲悶哼,才伴隨着倒地的聲音。
熊貓快步走過去,撿起了酒葫蘆隨手一搭,道:“又搞定了四個,算一算我們這是第幾撥了?”
王憐花道:“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七撥了。”
熊貓笑道:“已經七撥人了,這地宮的守衛還真不少。”
“是不少!”
說着話,王憐花用銀針又刺了下熊貓打暈的那兩個人。然後才扛起暈過去的守衛閃入身後的陰影中,熊貓也扛起了兩個人緊跟其後。
不一會二人又迅速從陰影中閃了出來,然後踮着腳順着通道一路向前,走了一小會卻沒有再碰到守衛。熊貓不由疑慮道:“王兄,瞧樣子這守衛是越來越少了,估摸風林暖很快就會發現地宮不妥。”
“發現了又能怎樣,我的銀針至少會讓她們熟睡很長時間多,到時候風林暖身邊沒人,看還拿什麼和我們叫板?”
熊貓不以爲然:“呵……呵……你就嘴硬吧!”
“這是事實!”
“事實?事實是我們到現在還沒找到莫言和穆傾城,已經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了,這地宮到底有多大?我們會不會走錯道了?”
提起莫言,王憐花的神情瞬間就垮了下來,莫言還沒有找到,人會在哪裡呢?他從沈浪那裡只瞭解了地宮的大致佈局,但真的到了這裡,卻還要花些心思了。那圖冊是四五十年前的東西,如今變數也太大了。
似乎已經沒了和熊貓鬥嘴的心情,王憐花難得的悶聲沉默只顧往前走,而心思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了。拐過一處彎道,王憐花生生止住了腳步,熊貓來不及收勢差點碰了上去。
前面是一處空曠的所在,此時正人影憧憧,燈火通明。
“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來來去去的,真以爲沒人治得了你們。”高高在上的身影,極具蔑視的眼神,以及那清朗霸氣的風姿就那麼杵在王憐花和熊貓的眼前。
王憐花一驚之後,迅速平靜了下來,遂笑着道:“自然當成……我家後花園……”
話未說完,王憐花熊貓兩人不約而同轉身狂奔……
“你們……還逃得了麼?”
王憐花和熊貓聽後也不理會,只一個勁往前跑,剛沒跑幾步卻又被眼前閃出的一羣人堵了去路。爲首的一個人是桑離,她上前笑道:“王公子,熊公子,這麼急想去哪裡呢?”
王憐花和熊貓一瞧這陣式,自知脫身無望,於是倒也不急了。王憐花上前微微一笑:“左右也是閒着,我們兄弟結伴轉轉,看能不能偶遇熟人。”
桑離笑道:“是麼,那卻是在下打擾了兩位的雅興嘍!”
熊貓哼道:“好說!”
桑離也不在意,輕輕一笑,便吩咐左右拿了王憐花和熊貓。熊貓雖然掙扎了下,但還是聽從了王憐花的意思乖乖束手就擒。有風林暖在身後堵着,他們就算反抗焉能討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