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武士也不說話,而是伸手出去了面巾,一老一少兩個人,卻不是普通的兩個人,其中那位年輕人卻與楚斐然有着驚人的相似。
楚斐然有些不可思議地瞧着眼前的兩人,片刻後他卻是慌亂無比,人也倒在了椅子上。
年輕人上前一步道:“怎麼,認識我們不?”
“我……不可能,你們已經死了……這是假的!”
“呵呵……呵呵呵……你是想讓我們死……可老天偏偏不讓我們死。”
不錯,這兩人就是被關押已久的苗疆蠱王霍起和真正的安王世子顧庭鈺。楚斐然做夢都不會想到霍起和顧庭鈺都沒死,不但沒死還都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這兩人,楚斐然的心就一直往下沉,他知道現下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他迅速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吞掉,然後身形虛晃,跳下了大殿,直奔殿門而去……
楚斐然還未至門口就被人堵住了,而堵他的卻是朗踢、蕭肅以及僅剩的那名灰衣武士。
楚斐然朝着三人厲聲喝道:“你們做什麼……快閃開……”喝聲未落,楚斐然就飛起數腿開路,但卻並沒有擊退三人,反而讓自己受挫敗退了下來。
“你們……”
很明顯,他的武士已經不聽命令了,楚斐然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哈哈……哈哈哈,小子,你也不想想有我毒王在你的那些藥還有用麼?”毒王霍起坐在了主位上翹着二郎腿正優哉遊哉看戲。
楚斐然當即退到大殿中央舉眸四顧,上首的霍起和顧庭鈺,雖然與他關係複雜,但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右邊的白飛飛,自從霍起和顧庭鈺一出現,楚斐然就知道白飛飛和他已經不是一路人了。左邊的……呵呵……人可真多,只一個沈浪就可以斷了他所有的念頭,可現在……沈浪已經在一個個解他們的穴道了。還有眼前的三人……原來霍起和顧庭鈺不阻攔他是吃準了他根本就逃不出去。
儘管四面楚歌……可若是坐以待斃,那他還是狠戾決絕的楚斐然麼?
沈浪瞅準時機正在爲這邊的一干人等解穴,好在風林暖並沒有耗體力花精力封他們的武功,只是點了周身穴位限制了行動,這樣解起來就方便多了。沈浪是先顧着弘毅大師和穿雲子道長以及孟邵陽等人,最後才走到王憐花跟前道:“憐花兄還要裝下去麼?”
王憐花突然長身站起,抖了抖衣裳笑嘻嘻地道:“……不裝了……真累!”末了還朝朱七七眨了眨眼做個鬼臉,逗的朱七七咯咯直笑。
沈浪瞧着王憐花耍寶,只得提醒道:“你不是惦記着一個人麼?”
王憐花的神經立即繃緊。“你說什麼?”
沈浪笑道:“瞧瞧他是誰啊?”
順着沈浪的目光所示,王憐花看到了那個堵在殿門口灰衣武士。武士身形消瘦挺拔,眼眸堅毅凝重,不就是那個……她麼?
“莫言……莫言……哇哈哈……哈哈……”
王憐花霍地竄起,身形一閃一撲間就緊緊地抱住了灰衣武士。且把頭低在灰衣武士的肩窩裡久久不曾擡起。灰衣武士明顯身子一僵,下意識地伸手準備推開王憐花,但手伸到一半卻頓住了,最後卻只伸手扯下了面巾。面巾下是一張白皙俊美的臉龐,清冷堅毅風骨凌然,正是王憐花時時惦念的莫言。
王憐花感覺到莫言沒有明顯的排斥他的擁抱,不由吃吃笑了起來,半晌才擡起頭瞧着莫言道:“你等我……等我給你順口氣……”說罷,身形一陣風似的衝向楚斐然擡腿就踢……
王憐花精妙無比的一腿卻並沒有踢中楚斐然,一招落空,王憐邪笑道:“功夫不錯啊,再來……”說着人又撲了上去。
熊貓的穴道被沈浪解開,剛剛活動了下筋骨,便看到了王憐花的瘋狂,他連忙站起飛身嚷嚷道:“放着我來……丫的……貓爺我專治各種神經變態……”
一旁的辛迷怎能甘心落後,楚斐然欺負朱七七的一幕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作爲朱七七的好姐妹,哦不,是好兄弟,他怎麼能坐視不理?那自然是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切就用行動表示!
弘毅大師瞧着眼前場面混亂,鮮血與布片齊飛,掌風和腿影橫掃,當下忍不住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莫要打殺了他。”
熊貓一聽,忙亂之餘扭頭調侃道:“大師是在心疼姓楚的麼?”
弘毅大師一宣佛號,道:“罪過罪過,老衲想留下他接受佛祖的懲罰,若他下了地獄,佛祖可就鞭長莫及了……”
“噗……”王憐花忍不住笑道:“大師你可是不厚道了……不過這個調調我喜歡。”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沈浪瞧着哥幾個把楚斐然圍在中間如猴般戲耍,知道是楚斐然的種種惡行犯了衆怒,當下也不好出聲阻止,於是轉身吩咐穆傾城,示意她放掉被關押的其他人等。穆傾城點頭同意,但卻派了蕭肅和朗踢去處理了,而她自己卻加入了‘耍猴’行動。
沈浪無奈,只得拉緊了朱七七。但朱七七卻衝他嬌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手臂着實疼的緊,纔不會去湊熱鬧了。”
“嗯,乖……”
“沈大哥……是不是快結束了?”
“快了……”
朱七七心中一蕩道:“真好,我們……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其實朱七七想得更長遠,沈浪曾今答應過她,要守她一生一世,天涯海閣事了之後便會娶她;他們還討論要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隱居日子;若有機會,他們還想一起出海看看……那麼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他們吶。就在之前,楚斐然幾乎滅了她所有的希望,一度讓她心如死灰,可是老天垂憐,讓他們還有機會去一一實現這些美好。知足了,失而復得讓朱七七更加珍惜彼此,什麼恩怨情仇前塵舊愛,都抵不過眼前美好的活着。
瞧着衆人羣扁楚斐然,朱七七心裡卻沒有多少波瀾,其實她的心早已經裝不下對楚斐然的恨了,與親人愛人相比那些許的恨與怨又算得了什麼?而楚斐然,只是一個從小缺愛的孩子,偏執的個性孤單的人生讓他除了掠奪佔有再無其他。對於他,朱七七隻剩下滿滿的悲哀與同情。而白飛飛與楚斐然也確有幾分相似,也是一個缺愛少關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