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
衆人眼睜睜地瞧着那一抹白色身影在眼前消失,着急痛心卻也無能爲力。腳下的裂縫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
“啊啊啊……好你沈浪……”
柴玉關竟似瘋了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舉雙掌拍向了前面的沈浪,而一旁的王憐花和山佐天音阻止不及,雙雙被掌風掃至一邊。
沈浪回頭瞧着柴玉關,竟也不躲不閃的生生受了兩掌,人也吐着血倒退着飛了出去……
瞧着傷重飛來的的沈浪,楚斐然心情愉悅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可他的笑容片刻間就停滯在臉上。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倒飛的沈浪突然一個鴿子反身,雙掌夾着勁風向兩邊拍出。兩邊看守朱富貴與安王的蒙面武士瞬間應風而倒,而王憐花山和佐天音一左一右則雙雙飛至石柱邊解救。
沒有過多的語言,沈浪又連續拍出數掌,掃落了楚斐然身邊的四名武士,此時楚斐然身邊還有七八名武士護衛着。而沈浪瞬間進攻時機已過,八名武士已經迅速應變,齊齊攻了出去。片刻後一側的王憐花山佐天音也加入了纏鬥。
楚斐然瞧着這幾人明顯不是沈浪和王憐花他們的對手,遂怒道:“都是死人麼,還不快來幫忙!”
可是,他聲音雖大,竟也喊不動看守丐幫弟子的那數十號人,只見他們一個個如泥塑般一動不動和丐幫弟子配合的倒是默契無間。
沒過多長時間,沈浪就制住了那些武士,然後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瞧着楚斐然。
楚斐然頹然道:“你明明喝了相思引的!”
沈浪神色平靜地道:“在下有喝麼?”
“難道你沒喝?”
“在下有說過沒喝麼?”沈浪依舊神色平靜無波。
瞧着沈浪,楚斐然竟然失了從容,厲聲道:“沈浪,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朱七七爲了你跳下去你不傷心不憤怒?”
沈浪冷聲道:“傷心憤怒不是用臉……”
“呵呵,我不如你,但我並沒有輸?”楚斐然忽然大笑了起來,他身後的兩尊塑像卻應聲龜裂,衝出了兩個蒙面灰衣人。
灰衣人武功奇特,掌風渾厚,連沈浪都不敢硬碰。而且沈浪還發現,他們似乎和路上的那兩撥人一樣都不知道痛,但卻比路上的那些人武功高明瞭許多。
正在這個時候,楚斐然卻瞅準時機慢慢的往後退……
“小友,遊戲還未結束,怎能中途退場?”柴玉關霸氣地站在楚斐然身後。
楚斐然一驚,擡手就是一抹菸灰。
“毒!”柴玉關付之一笑,“你還逃得了麼?”
楚斐然瞧着毒煙對柴玉關根本就不起作用,遂使出畢生所學與之對抗。武功懸殊太大,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兩人對拆十來招之後楚斐然順利被制。
楚斐然被制但卻不顯驚慌,而是對着柴玉關從容道:“可否容在下大喊三聲?”
柴玉關冷哼一聲:“請救兵麼?”
“閣下敢不敢讓我喊?”
“讓你喊喊又何妨,不給你機會你心難安,本座就瞧在安王的面上給你一次機會,喊吧!”
深吸口氣,楚斐然衝着空曠的大廳大喊道:“閣主救我,閣主救我,閣主救我……”
聲音在大殿中迴盪,久久不散,但是楚斐然口中的閣主卻並沒有出現。楚斐然的神情由剛開始的從容慢慢變的慌亂,最後竟變得恐懼起來。
柴玉關瞧了瞧,不厚道地道:“看來你口中的閣主並沒有把你當做一回事,你已經是被拋棄了,那麼……你就受死吧!”
柴玉關高高舉起的手正待落下,突聽安王急喝:“住手!老友。”
安王此刻靠在柱子旁,由山佐天音攙扶着,他身上的鞭傷和刀傷已經讓他無力支撐身體。沒有倒下去是因爲他還牽掛着楚斐然。他很早就已經知道呆在身邊的兒子已經不是那個自己看着長大的顧庭鈺了。他沒有拆穿是因爲他查到這位竟然姓楚,沒有易容,卻有着和庭鈺一模一樣的臉,這不就說明一切了麼?他一直對他關愛有加,因爲他從心裡已經認了他。至於顧庭鈺,他相信因楚瑜的原因,楚斐然不會滅絕人倫,真正殺了他。可是今日的一切卻讓他太震撼了,什麼時候楚斐然讓他覺得如此陌生,還是他從未真正瞭解過他。
柴玉關扭頭瞧安王,他高舉的手並沒有拍下,但也沒有落了下來!
安王身心俱傷,他略顯疲憊地道:“雖然本王不曾虧欠過他母親什麼,但是確實虧欠了他,二十多年來的不養不教,不聞不問纔會讓他如此,老友?”
柴玉關明明一掌下去就可以瞭解了,但是她如今也是做父親的人,他也能理解父親的無奈和痛苦,一如當初快活城一役之後,他以爲……還好上天待他不薄,可是七七要怎麼辦?柴玉關的手最終還是落下了,但是卻是廢了楚斐然的武功。
雖說費了好些功夫,但是沈浪加上王憐花還是制住了這兩個武功頗高的灰衣人。王憐花迅速上前揭下了兩人的蒙面巾,馬不謙扶着朱富貴,剛好看到,脫口道:“這一位竟然是不二先生的大弟子吳大友,另一個面生功夫好,卻不知道是誰?”
“是失蹤半年的吳大友!”王憐花一瞧便知這兩個人和之前碰到的一樣,都喪失了心智。“他們已經被顧庭鈺練成了殭屍武士,失去了心智只能受人驅使。”
馬不謙問道:“這麼邪門,還能恢復麼?”
王憐花瞧了眼柴玉關道:“難!”他雖然對醫術不是特別精通,但他卻是使毒的行家。知道這種能令人喪失心智的毒藥歹毒陰狠煉製不易,很少有人會。他曾經記得苗疆蠱王就會這種毒藥的煉製,而楚斐然和毒王有關係麼?
沈浪也瞧着這兩個人,他從第二個灰衣人身上收回了探查目光,對着王憐花點點頭,便扭頭對朱富貴道:“我去找七七!”
“沈浪,七七她……”朱富貴不敢問,卻不能不問。
“喂,你撐得住麼?你可不能有事,盼着你叫我哥呢!”王憐花微笑着,可他的眼睛出賣了自己的心情。
“……下去了……”沈浪微微一笑就那麼縱身一跳,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