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傾城呆呆瞧着倒在血泊中的顧大年,她臉上的冰冷氣息似乎淡了很多,而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半晌後,穆傾城才吩咐廳外的侍衛移走了屍體……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沈浪才沉聲道:“逼死了顧大年,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穆傾城神情一頓,她雖然萬分厭惡顧大年,但顧大年卻不是她追逐江湖的絆腳石,她沒想過要他的命。
“如果說我沒想他死你信麼?”
“可你對他二十餘年的癡念絕情如斯,不迴應還斷人念想,難道不算逼麼?”
穆傾城聞言瞬間移道沈浪的眼前,瞧着沈浪大笑着道:“這是你的道理麼?癡纏我的人,我就必須迴應麼?那我中意你,你也能中意我麼?”
“你……”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沈浪已經有了朱七七!”
“那如果沒有朱七七呢?”
“沒有如果,你要是敢傷害她,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是威脅麼,我穆傾城怕過誰?”
“不怕誰並不代表可以無所顧忌,而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她,她是無辜的!”
“你這是服軟麼?自從朱七七和你在一起,她就不再是無辜之人。而我到現在都沒有動她,你知道這是爲什麼?”
“我不知道!”
“呵呵,聰明如你其實知道原因的,只是不願意說。而我呢,最是善解人意,就不勉強你了。不過朱七七麼,或許以後我會找個好人家把她給嫁了,你也就不用太過擔心。”
“你敢動她?”
“有什麼不敢的,我不但敢強嫁朱七七,我還敢脅迫於你……你信麼?”
“是麼?”
沈浪瞧見穆傾城的眼神已經變了,不在冷清而是變得如鷹一般銳利。沈浪不予多想突然臺手就是絕招,直攻穆傾城的要害。
毫無懸念,穆傾城數招之後就逼退了沈浪。而退至門口的沈浪借勢轉身就向門外射去,沒想到穆傾城早有防備,身影閃動間人已經俏生生站在了門口瞧着沈浪在笑了。
“你走得了麼?”
沈浪也不說話,又是幾招猛攻,可是終究力量還是懸殊了一些,被穆傾城順利制住。
“咯咯,你說讓我怎麼對付你?”穆傾城以勝利者的姿態嬌笑着得意着。“你本來就是階下囚,如今更是囚中囚了,沒想到沈浪也會有這一天。”
“哼……”
“半月後就是洛陽大會,你說到時候我若用你來要挾仁義山莊,結果會怎麼樣?”
“三位冷叔是識大體之人,斷不會受你要挾。”
“是麼?你害我錯過了迎接皇賜牌匾,在洛陽大會上我一定要找回場子來!”
穆傾城得意地在沈浪的眼前來來回回走動,似乎已經勝券在握。可是被定住的沈浪突然起手攻擊,攻向穆傾城的背部空門。眼瞧着已經無法躲過,可是穆傾城是誰?怎會沒有躲避之法。就在沈浪已經快要觸及的時候,穆傾城閃電般轉身……劈開要害,但卻讓前胸空門大開。而沈浪攻勢不變,穆傾城卻已無法躲避,只在瞬間沈浪的雙手就拍在了最不該的地方……
“混蛋……”
穆傾城也在沈浪一擊之後瞬間彈跳退離。不過卻是粉臉含霜氣息粗重端的憤怒無比。
“你……你不是沈浪!”
而沈浪臉色卻無變化,依舊微笑着道:“我不是沈浪是誰?”
穆傾城壓抑着怒火,冷哼道:“你絕不是沈浪,你不但會移穴,而且易容之術如此高明,當今江湖中除雲夢仙子外就屬千面公子王憐花以及快活城色使山佐天音,而你絕不會是山佐天音,你一定是王憐花。”
沈浪輕笑道:“哎呀呀,被你識破了……不過剛纔的手感不錯哦!”
“啊啊啊……王憐花你找死……”
此刻的穆傾城已經出離憤怒,滿頭青絲如有生命般無風飛舞。芊芊雙手不管不顧地揮動着,勁風橫掃了整個大廳,王憐花則是重點被照顧的對象,片刻后王憐花已經被掃落地上,而此時的他不但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孔,而且臉上還多出了幾道血手印。
“咳咳,看來本公子今日的運程不好,盡捱了些耳光。”
“哼,武功不行,嘴巴上的功夫卻很老道,不過你也就言止於此了。”
穆傾城凌厲的話音未落就飛身攻擊,以強勁的掌風襲向了王憐花。而王憐花瞧着迎面而來的掌風,卻提不起力氣躲閃,和穆傾城之前的對招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而今也只有受的份了。
眼看着王連呼就要隕落在穆傾城的掌風之下,就連王憐花自己都已經放棄了反抗,更何況異常篤定的穆傾城。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間,一個白色身影急速閃出當下了穆傾城的攻擊。
“沈浪!”
來人確是風采卓爾的沈浪,不過沈浪卻沒有迴應穆傾城,而是扭頭對着身後的王憐花道:“還能動麼?”
王憐花大笑道:“之前懶得動,不過你來了我就能動了。”
沈浪也笑道:“那……憐花兄是懶在地上等着小弟過來嘍!就這麼篤定麼?”
“咳咳,有何不可,總之現在是裡子面子都沒有了,也就無所顧忌了。反正打也打不過,還不如躺在地上來的舒服,且可趁機休息片刻。倘若你能遲來片刻,估計我休息的時間會更長更長……至於篤定麼?你曉得!”地上的王憐花笑的很拽很迷人,雖然他此刻在他人的眼中是狼狽到了極點,但如此形象卻並不妨礙他自我欣賞。
“這麼說,那豈不是小弟的過錯了,來的好像不是時候,打擾到了憐花兄的休息?”沈浪依舊笑着,但眼底的擔憂卻淡了很多。還能貧嘴,說明王憐花真的問題不大。
“沈兄知道便好,不過我王憐花何嘗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怪你了。”
“那多謝憐花兄了,要不小弟帶着內疚還不知要過多久。”
“沈兄客氣了,小弟向來是貼心之人,不像那個傻丫頭鬧騰的時候多……”
“七七麼!”沈浪在提到朱七七的時候眼中帶笑神情中有說不出的溫柔與寵溺。這種溫柔與寵溺瞧在穆傾城的眼中卻是極爲刺眼。
“是她,小弟觀沈兄雖然臉色蒼白,但卻掩不住……眼角的迷離春色,也不知……”
“夠了!”
“嘻嘻,沈兄勿惱,是小弟多嘴了……這種私密的事情怎能到處亂說……”王憐花遮遮掩掩說的是沈浪,但眼睛卻沒離開過穆傾城,不得不說王憐花的刻意使然又成功激起了穆傾城的怒火。
穆傾城廣袖一揮,怒道:“你們貧夠了沒?”
“還沒,如果閣下允許的話,不如備好酒菜,讓我和沈兄一次聊個痛快。”王憐花掙扎着站起來,笑嘻嘻地瞧着穆傾城。
“王憐花!你當真以爲我不知你們是在拖延時間麼?不過我不在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們的結果只有一個……”
“哼,你當真不在乎麼?”
“好了,不要噪舌了,準備受死吧!”穆傾城還真是怕了王憐花的舌功,怕她被王憐花氣的失了理智。
“好,請出招!”沈浪站着不動,卻迴應了穆傾城。
“你到自信,不過瞧你的臉色,我就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呵呵,就算你用全部的功力對付我,你也贏不了。”
“是麼?不過在下怎麼覺着笑到最後的一定不會是閣下!”雖沒有出招見分曉,但此刻沈浪的氣勢一點都不輸穆傾城。
穆傾城突然覺得其實沈浪的嘴皮功夫一點也不輸王憐花,只是沈浪顧及的多,君子的多,沒有王憐花那般輕浮。若論嘴皮功夫,自己怕是在這二人面前討不了好,還不如速戰速決來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