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蜜意中,朱七七忽然驚呼一聲:“喔……燙……”
“七七,怎麼了?”
“是這個……瞧,是劍柄上的石頭突然發熱……”
朱七七起身從腰間拿出一把短劍遞給了沈浪。短劍只有三寸長,似乎只是一把把玩的短劍。劍柄上鑲嵌着一顆碩大的紅色玉石,劍鞘上也有六顆稍小的白色玉石鑲嵌點綴,六顆玉石在劍鞘上不規則排列,於劍柄的玉石遙呼相應,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狀。
沈浪沒想道朱七七會在嫁衣裡藏短劍,瞧着朱七七遞過來的短劍,只瞧了一眼,沈浪就臉色突變。
“七星斷玉,七七,斷玉劍怎麼會在你身上?”
“這把劍在我身上很奇怪麼?”
“七七?”
“是……穆傾城給我的……”
聽到朱七七如是說,沈浪不由一愣,半晌不曾出聲,該早猜到不是麼?
朱七七瞧着沈浪沉默不語,不由心中委屈道:“你是在怪我麼?她說是你的劍,所以我纔拿的。”
“這不是我的劍……”
“可是……”
“好了七七,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穆傾城。”沈浪說完就匆匆往外走,但未到門口就碰上了迎面而來的的王憐花。
沈浪一見王憐花便道:“你來得剛好,我出去一下,你來照顧七七!”
“去哪裡?”
“去瞧一下穆傾城。”
“哦……”
沈浪匆匆趕到後院一處偏僻的廂房,這裡關押着穆傾城,由丐幫弟子看管。沈浪進的廂房,一眼便瞧見倚在牀邊的穆傾城,還有房中桌子上從未動過的飯菜。穆傾城也看到沈浪進來,她只是瞟了一眼並不作理會。沈浪打量一下屋裡的陳設,然後坐到桌邊道:“絕食似乎並不是閣下的風格,你這樣有必要麼?”
穆傾城冷哼一聲:“你倒是瞭解我,怎知我不是一心尋死?”
沈浪笑道:“你尋死?誰信,若真尋死,何不一掌了結來的痛快,又何必受飢餓之苦。”
“我願意這麼招你管得着……”
沈浪一聽穆傾城明顯耍潑,遂微微一笑,道:“吃不吃隨你,我過來把斷玉劍還你。”沈浪說着從袖中拿出斷玉劍放在桌子上準備轉身就走。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把斷玉劍給朱七七?”
“沒興趣!”
“那麼……能陪我吃頓飯麼?”
沈浪聞言一頓,轉身狐疑地瞧着穆傾城,穆傾城笑了笑便走至桌前坐下。
“我把一百多萬輛銀子給了你,你難道就不能陪我吃頓飯麼?”
“你的銀子用於救助百姓了!”
“可若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答應去救他們。”
“你就算不答應,有用麼?”
“但……至少你會使銀子使得心安理得。”穆傾城說完也不招呼沈浪,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冰冷的飯菜吃起來並不可口,但穆傾城卻吃的津津有味。她瞧着沈浪還站着,便笑道:“你難道真不願意陪我吃飯麼?”
沈浪坐了下來,然後才道:“能告訴我天水縣的瘟疫是你做的還是楚斐然做的?”
穆傾城神情一冷,道:“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承認。”
沈浪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穆傾城一愣:“你就這麼相信我?”
“難道你不應該被信任麼?”
“我……呵呵,我想喝杯酒?”
“好……”沈浪把杯中的茶水倒掉,端起酒壺斟滿。
穆傾城端着茶杯一飲而盡,然後慢慢拿起斷玉劍道:“吃飽了,可以幹正事了。”說完,她毫無徵兆地抽出斷玉劍划向手腕……
沈浪瞧之當即揮手掃落斷玉劍,但穆傾城的手腕還是被劃了一道,鮮血汩汩而出。而穆傾城卻不止血,而是瞧着沈浪笑。
沈浪冷冷地瞧了穆傾城,然後撿起斷玉劍道:“你瘋了,我知道你並不是誠心尋死……”
“對,我不是誠心尋死,但我卻不畏死。”
“你,算了……斷玉劍我先讓七七拿着……”沈浪說完就走了出去,而穆傾城卻瞧着傷口笑的一臉得意。
沈浪走出廂房,直接來到正堂大廳找到丐幫管事,詢問穆嫣然的行蹤。他想在洛陽大會之前會一會穆嫣然,可詢問的結果卻是穆嫣然行蹤不明,就連黎九命也失去了蹤跡。沈浪只得返回住處,此時王憐花依舊在外廳守着,朱七七卻在裡間睡覺。
王憐花瞧着沈浪進來,遂開口道:“怎麼樣?”
沈浪搖了搖頭道:“沒結果。”
王憐花道:“沒結果也好,我們就專心查探赤威堂的情況,我那日去探查的時候堂內竟然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堂主千白羽的行蹤連丐幫也查不到,還有副堂主鐵鳳凰也不見蹤影,真是透着古怪。還有曉月星輝樓,該怎麼處理?”
沈浪沉吟道:“赤威堂我們要再去查一下,地宮沒有曝光,就先私底下封了它,至於曉月星輝樓,那是私人產業,我們也不好干涉……”
王憐花道:“你的意思是說,留着曉月星輝樓繼續?”
沈浪道:“不留我們又能把它怎麼樣?曉月星輝樓是明面上的生意,除了官府外,任何人都是無權禁止。”
王憐花苦笑道:“看來只能這樣了。”
兩人剛商議完,便聽到院子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憐花瞧了沈浪一眼,便起身出去查看。不一會兒王憐花邊匆匆進來道:“出大事了!”
“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丐幫收到消息,說是前日夜裡,揚州武尊館被人滅門,除了體弱武漠雲被藏起來免遭一劫外,其餘館內人等均悉被殺。”
沈浪驚道:“什麼?那消息有沒有說是誰做的案?”
王憐花道:“沒有,不過能在快活王的眼皮子底下作案,可見作案之人絕不簡單。”
沈浪道:“武尊事件似乎是衝着穆傾城而來,糟了……”
“怎麼了?”
沈浪急道:“憐花兄,你在這兒守着,我和莫言走一趟赤威堂……”不等王憐花迴應,沈浪轉身匆匆而去。
當沈浪和莫言趁着夜色來到赤威堂,這裡和莫言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卻不一樣。這一次莫言能明顯嗅到人的味道,只是莫言也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整個赤威堂所在的莊園燈火通明,前院和後院卻橫七豎八躺滿了很多屍體。沈浪和莫言找尋一週,卻沒有發現一個活口。
查看了幾具屍體,沈浪才沉聲道:“從現場來看,作案的人應該不多,而且武功絕高!”
莫言點了點頭道:“不錯,能看出來這裡絕大多數的屍體都在幾招內斃命的。而且這裡的女弟子和地宮那些守衛似乎是一羣人。”
沈浪也發現了她們的服飾和那些守衛的服飾驚人的相似,而且屍體上的鮮血還在不斷往外溢出,瞧到這些,沈浪忽然對着莫言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