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多功勞,奎因斯目光悠悠,他在兌換清單上甚至看到了5階的兌換物。
只是巫師的修行因爲秘傳的問題,只能停滯,而兌換奇物也是不行。
奇物與秘寶的使用條件不同,秘寶,只要願意付出代價,就算是普通人都能使用,但奇物卻是不行,因爲奇物同調技巧的限制,奇物與超凡者之間的差距越大,超凡者的靈魂波長越難協調,既然能完成協調,所能發揮的威力也越小。
以奎因斯現在1環的實力,使用2階奇物,至多能發揮出七八成的奇物效果,3階奇物,驟降至五成還低,到了4階,跨了一個大層次,能發揮一兩成的效果已然是極限了。
“不過,暗月之後,我也該是時候入手一把法杖了。”奎因斯喃喃道。想是這麼想,但奎因斯可不會花費功勞兌換法杖。有威廉在,當然是先看看他那裡有沒有合適他的法杖。
在奎因斯看來,調查科的功勞,更多的作用還是兌換神秘知識與各種外界很難找到的稀有材料,纔是最正確的用法。
知識,是現階段奎因斯很好的補充,比如燧古圖書館的異能使用間隔太長,不能滿足他所需。材料就更好理解,只一個命運觀測者秘傳,若是沒有威廉幫忙,就能讓他跑斷腿,而且隨着他一步步的進階,有些超凡材料已經不是威廉能夠輕易弄到的了,調查科這邊是一個不小的補充。
最後是那隻魔鬼的謀劃,奎因斯心中隱隱已經有了些許猜測,只是奎因斯得到了信息還是太少,猜測僅僅是猜測,必然會有謬誤之處,暗月降臨之日,究竟該怎麼做,也只能到那個時候再見分曉了。不過,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起來。奎因斯摸着下巴暗暗思忖。
接下來的數天,奎因斯忙碌了起來,每天坐着馬車勘察提格市的地形,特別是提格綜合大學,提格廣場,鐵薔薇公館附近以及三者之間的地形。
鍊金工坊中,奎因斯則拜託威廉秘密打造了不少工具,這些工具不一定能派得上用場,但卻是奎因斯必須要做的準備。
晚上,奎因斯則把精力都投入到了銘文學的學習中。
最後,則是補充了這段時間耗費的秘藥,花費13點功勞。
如此,連軸轉了數天後,9月的暗月之日,來臨。
楓葉歌劇院,屋頂閣樓,一個放置雜物的狹小空間。
奎因斯拿着單筒望遠鏡觀察着提格中心廣場,鐵薔薇公館和提格綜合大學的動靜。這是他這數天來找到的幾個能夠觀察到三個地方的觀察點。而之所以選擇楓葉歌劇院,是由於這個位置位於提格廣場與提格綜合大學直線距離的中間位置,是奎因斯精心挑選的地方。
今晚的暗月之變,奎因斯不知道其他幾大勢力是否清楚,但結合第二塊命運碎片中的信息,奎因斯不認爲有人會錯過,而有着天命術士之稱的梵妮·塞西爾公主,想來更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時間只是臨近傍晚,奎因斯靈敏的感官就感到整個城市似乎都有一種凝滯的氛圍。
莉莉婭飛回奎因斯身邊,周圍的情況一切正常。奎因斯爲自己定下的目標是以觀察爲主,撿漏爲輔。當然,若是他的某些猜測正確,事有可爲的話,他也不介意爲自己謀取些利益。
夜色漸漸暗淡下來,銀月女神悄悄攀上了夜空。平常本是喧囂的夜晚,今夜卻顯得特別安靜,甚至有些安靜的過了份,就連樓下的歌劇院,彷彿也因爲這個原因,停止了晚上的演出。
意料之中。奎因斯眯着眼,仰頭看向月上中天的月亮,此時的月亮已經被遮住了一半,大概再過半個多小時,月亮會被完全遮掩住,形成月食。神秘界中有這麼個說法,在每年月食的這一刻,要是有人能找到銀月女士,即能以微小的代價殺死女士並以某種方法取其而代之。
半個多小時,奎因斯原以爲會平靜的度過,然後真正的大幕拉開。但事實卻是,就在奎因斯不經意的一次觀察中,戰鬥,毫無徵兆的爆發了。
事實證明,惡靈會就是一羣瘋子,他們的目的似乎不是爲了這次的目標而來,反而更像是爲了破壞而破壞。在過去不長的時間內,奎因斯與惡靈會打過不少交道,但無一例外,都未真正見到過一個惡靈會的成員。
而這一次,奎因斯終於見到了疑似惡靈會的成員。
寂靜的提格廣場四個角落旋風微揚,突兀的出現了四個穿着破舊黑袍,面容籠罩在重重黑霧中的身影。
“真是突然的出場。”奎因斯隔着望遠鏡自語道,咋一看,惡靈會的四人與夜之廷很像,但瀰漫在四人周圍陰森淒厲的氛圍與夜之廷的暗夜者迥然不同。
沒有多餘的話語,廣場各列四角的四人單膝跪地,竟開始虔誠的喃語起來。
一開始四人的話語悉悉索索,聽不真切,但隨着時間過去,喃語聲越發大了起來,但還是讓人有種不知所謂的感覺,彷彿是四個瘋子在囈語着這世上最邪惡污穢的事情,詛咒着這世上的一切。
隨着囈語,四人也在慢慢發生變化,首先出現異狀的是腳部,絲絲濃郁的怨氣從腳部攀爬而上,把覆蓋在腳上的黑袍化爲飛灰,而本是實質的雙腳卻在怨氣的影響下轉化爲怨魂的一部分。
隨着身體部位轉化的增多,那從口中傳出的污穢之言也越發深遠起來,連奎因斯這個離提格廣場不短距離的人,就能隱約感到一絲輕微的喃語斷斷續續在耳邊響起。
“惡靈會這幫瘋子。”此時,躲在不遠處據點的梵妮·塞西爾面色厭惡,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卻是身後的伍德管家釋放出一道淡淡的白色結界,籠罩在主僕三人周圍。
“殿下,是否需要阻止惡靈會的行動?”女僕蜜妮安凝神問道:“這應該是惡靈會的摺疊巫陣,如果讓他們成功的話,提格廣場會被摺疊到靈界的某個地方一段時間。”
梵妮·塞西爾微微搖頭:“不必,比我們着急的大有人在,現在我們只要靜靜的看着就好。”
污穢的囈語還在繼續,廣場上的四人已然轉化到了心口部位,此時已經能較爲清晰的看出四人竟是從完全的肉體向着怨魂轉變,四人腳下散發的陰冷污穢氣息則向着廣場中心蔓延,很快就來到了提格伯爵雕像的底座之下。
“噢,這可不行啊。”隨着一聲嘆息,提格伯爵雕像的肩膀上,一個身影從無到有,緩緩出現。咋一出現,正在從雕像底座蔓延而上的怨氣頹然被逼了開去。
一個穿着精緻考究禮服,手中拿着文明杖,有着彎彎的鷹鉤鼻的中年貴族出現了,憑空出現。
“也不是憑空,”另一端,一間房屋內,調查科的總長貝內特·柯克與自己最信任的屬下羅斯·亞當斯說道:“這傢伙應該是以雕像定位傳送過來的,沒錯了,這就是那隻怎麼都找不到的魔鬼閣下了。”
“空間能力?!”羅斯·亞當斯驚駭道,這可是高環職業者纔可能有所涉及的領域。
“不盡然,”貝內特·柯克面色凝重搖頭,“如果這裡真的是數百年前就佈置好的,那麼想要做到傳送也不是不可能。”
無論是事先佈置,還是沒有,情況都很糟糕。貝內特·柯克寧願那頭魔鬼是以事先佈置的機關做到的,因爲這個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但若事實相反……
“吼!魔鬼,魔鬼,一頭魔鬼!”被阻止的惡靈會四人絲毫沒有憤怒,反而表現出了有別於其他人的興奮。
霎時,四人同時吼道:“靈魂獻祭!”
話落,四人倏爾化爲四方怨魂珠,本是籠罩於廣場上方的怨魂結界驀然收縮,以四顆怨魂珠爲點,化做一個球形囚籠,團團困住了剛剛纔出現不久的魔鬼。
“這些瘋子的目標是那頭魔鬼。”奎因斯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眼中有瞬間的愕然,但轉瞬間,奎因斯就釋然了,據他了解,一頭魔鬼,就算在神秘界也是極其稀少的存在,惡靈會一開始就把目標定位在魔鬼身上,有一定的必然性。況且,目標定位魔鬼,不意味着他們放棄了其他。
奎因斯突然發現,這些瘋子的所作所爲背後,也有其目的性,並不是真正的瘋,而更像是類似“與天才一線之隔”的瘋子。一頭魔鬼的價值有多大,連他這個剛剛步入神秘的新人都能猜想得到。
“魔鬼,魔鬼,真的是一頭魔鬼,呵呵呵,真是太好了,太完美了!”一個人緩緩從廣場周圍走出,雖然穿着與之前惡靈會成員一樣的黑袍,但卻把整張臉都露了出來,亂糟糟的頭髮下,絲毫沒有掩飾雙眼的貪婪與讚歎。
貴族魔鬼神態自若,也不急着脫困,反而饒有興趣的以文明杖戳了戳圍困在周圍的囚籠:“這魂籠做的差強人意。”
“哦?只是差強人意嗎?那你以爲可以怎麼改進?”
魔鬼居高臨下的撇了出現的人一眼,淡淡道:“你是誰?”
“桀桀桀!我是惡靈會瘋巫師伊利克特拉·達勒,一個想要研究一下地獄生物的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