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不要在執意過去了。”
“你已經爲這腐敗的世界做的夠多的了,放棄吧,這個世界終究會走向滅亡。”
“憑你一個人根本無法改變這一切,執意如此下去,最後的結局也一定會步入前世的後塵”。白衣女子施展身法躲避間,對着封於休說道。
隨後,白衣女子面露憂傷的勸道“放下過去的一切平平淡淡的活下去吧。不要在拿起劍了,你真的累了,南辰……”
“呀哈哈哈哈”
化身修羅的封於休根本沒有任何的意識眼中只有殺戮,迴應白衣女子的只是一聲尖利且讓人毛骨悚然的邪笑。
在一路猛攻到第一百零八回合時,封於休突然掉頭不顧白衣女子而是對着雪兒衝去。
封於休即便已經魔化了,但是保護雪兒將雪兒安全帶離雪域的意志卻深深的烙印在心裡。以至於魔化後的封於休一番猛攻無果後,便直接掉頭向雪兒衝去。
“於休哥哥……”
雪兒虛弱的躺在那層薄薄的光幕之中,虛弱無力的對着封於休擡起雙臂。雪兒想要回到哥哥的懷抱裡,只有那樣纔會感到有安全感。
看着那在遠處卻如同近在咫尺的小女孩,封於休那冰冷且充滿殺戮的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色。
後方,白衣女子對着封於休勸道“南辰,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力保護好雪兒。雪兒留在我的身邊纔是最好的選擇!”
噗嗤————
可是白衣女子話音剛落,前方的封於休突然猛的止住了身形,一道黑血高高賤起。
一隻血刺不知何時至地下穿出,迎面貫穿了封於休的胸膛。
隨後,那方圓數十里的殺戮領域逐漸消失,封於休身後也響起鐵鏈的拉動摩擦聲,虛影也隨之逐漸消失。周身魔氣褪去涌回體內。
封於休身體就這樣高高掛在半空一動不動,左手一直保持着伸出的姿勢,與雪兒伸出的雙手,此時僅差一寸的距離。
一片黑血撒在了光幕之上,雪兒伸出的雙手最終還是沒握住哥哥的手,無力的滑落而下。滿是淚水的雙眼裡,封於休的身影逐漸模糊直至失去了意識。
封於休虛弱的低聲呼喚着“雪兒……快醒醒!哥哥來帶你離開這裡了……把手伸過來。”
無論封於休如何的呼喚,雪兒那緊閉的雙眼依舊沒有一絲反應,身體依舊安安靜靜的蜷縮在一團。
“古宗主,這魔物已經失去了意識根本聽不到你的聲音的。若是在晚一步,這魔物怕是要傷了這小女孩了。”
四周響起了貪婪天宮老者的聲音,隨即,四周的廢墟之中響起了流水聲,隨着時間推移聲音越來越密集。最後四周出現了數十條由血液匯聚成的小溪快速流動着,最終相聚一起逐漸高高隆起,化成了一個人形,血液逐漸內斂最終化成了貪婪天宮的老者。
此時的貪婪天宮老者非常狼狽,衣物破碎如同叫花子一般,透過衣物上的破洞,可以看到老者那枯瘦的身體上有多處傷口布滿鮮血,而且老者無法將其復原。
“魔神子的毀滅力量下居然還能活着,不虧是貪婪天宮的長老。”
“以你現在的狀態還敢露面?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救走封南辰嗎?”白衣女子淡淡的說道。
“古宗主說笑了,當年封南辰入魔化身修羅,在蒼穹戰役時屠我星海數以萬計的強者,導致如今星海強者數量遠不如前。”
“當初我貪婪天宮與諸強損失慘重才共同將黑暗勢力擊退,再過不久黑暗再次涌來,我星海又該如何抵擋。”
“此等魔物不死,在星海之中人人得以誅之,若是放任此子再次成長起來,我星海恐怕又要再次着難。所以最好殺死此子以絕後患。”
“相信古宗主也是如此想的吧”
老者說話義正言辭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然而負於背後的手中卻出現了一張神秘的血色符籙,符籙上刻錄着一個強大的召喚陣法。老者臉上表現得若無其事實則內心慌亂無比。
白衣女子早已發現了老者的小動作,只是一聲冷笑,隨即說道
“當年封南辰是因爲什麼才走火入魔,導致控制不住修羅意志的?還有所謂的擊退黑暗勢力又是誰?你我其實都很清楚,我只是不想說破罷了。”
老者目光一凝,緊握符籙的手涌動着靈力,隨時要催動靈力激活符籙。
老者強壓住忐忑不安的心裡說道“古宗主此話何意?難道古宗主還質疑權界所公認不容置疑的事實嗎?”
話完,白衣女子卻只是笑而不言。
啊————
二人說話間,被釘穿胸口的封於休痛苦的咆哮着,全身青筋暴起,有的直接爆裂開來,濺出大片黑色血霧。
剛剛的尖刺正好洞穿了封於休檀中穴上的那團毒淵血毒,此時血毒再次爆發,就連那滴精血都難以壓制毒淵血毒。
老者暗叫不好,急忙詠唸咒語將毒淵平復下來,隨後急忙對着虛空喊到“來人!給我將此魔物扣下,準備帶回宮內聽候發落。”
幾乎瀕死的封於休,被幾個紅袍修士至尖刺上擡了下來,無力的雙眼緩緩合併,但是目光依舊盯着前方的小女孩未曾移開過。
封於休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去,即便老者已經控制住了毒淵也無事於補。很早之前就該死去的封於休靠着超人的意志,苦苦支撐到現在。
無論肉體還是魂魄都已經毀壞不堪,丹田破碎,白色烈陽金丹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彷彿輕輕一碰就要粉碎殆盡。
感受着氣海中的靈識之火逐漸失去光華緩緩熄滅,封於休終究還是沒有完成林昆與孜軒的遺囑,終究是沒帶雪兒離開雪域,還有那前世的血海深仇還未報就要結束了。
最終,封於休心裡也只能充滿不甘,然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對四周的一切逐漸失去了感知。
“這天道爲何待你如此不公?”
“你受苦了孩子。”
在封於休生命終結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了既熟悉又陌生聲音,聲音是一個陌生老者的聲音,聲音中飽含着無盡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