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麼了?”還在攀爬的四個大漢中,其中一個頭上扎着一條圍巾的大漢似乎剛纔聽到了什麼,他猛地回過頭對着年輕人頭領大喊了一聲道,
“。。。。。。沒。。。事。。。你們繼續。。。”年輕人頭領沉默片刻,才緩緩的開口答道,不過吐字卻僵硬的很,就如同是一個不太會本國語言的老外學說本國的語言一樣,讓那個大漢聽起來特別的彆扭,臉上也泛起了疑惑之色。不過就在他剛打算回來確認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測時,他身邊終於爬上牆頭留着一個馬尾辮的大漢卻突然回頭大喊了一聲,打斷了他的心思。
“老大!還真的有條狗哎!”
“哦。”年輕人頭領微微點頭,伸出一根手手在四個大漢身上都指了一遍,又再一次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全跳下去。把那條狗給我抓回來。”
四個大漢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都沒有說話。他們心底都泛起了同樣的疑惑,就這麼普通的一條狗還用得着我們4個人一起下去抓?一個人就夠了呀!
但他們的腦海也只是閃過了這個念頭之後,便不約而同的齊聲點頭翻入了圍牆之中。四個大漢紛紛躍入牆內小巷的同時,其內頓時響起了一片聲音刺耳的狗吠之聲,然後就聽到那四個大漢口中突然傳來一陣越來越遠的喊聲:“你給我站住!你這條死狗!聽到沒有?給我站住!不許再跑了!!!”
當這狗吠聲和四個大漢的叫聲混雜在一起緩緩的傳入無奇的耳中之後,無奇這纔對年輕人頭領輕輕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年輕人頭領就如同一個聽話的士兵般,對無奇恭敬的一鞠躬後,嗖得一下,消失在了原地,身影在下一刻驀然出現在了遠處無奇一開始站立的牆頭之上。再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在一陣薄薄的灰塵出現之後,消失的一乾二淨,把遠處看到這一切的貝妮和露露驚得是目瞪口呆。
兩個女孩竟然驚得不但嘴巴張得老大,瞳孔完全收縮,連雙手都忘記了遮掩已經走光的關鍵部位,把無奇看的是雙眼呆滯,心跳加速,氣血翻騰不已。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種針落可聞的寂靜之中,無奇甚至都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上下亂跳的心跳聲,以及他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噗!”當一滴摻着着鼻涕的鮮血從無奇的鼻內慢慢的流出,越過嘴巴從下巴尖悄然滴落,迅速的沒入地面,發出一聲微弱的碰撞聲後,無奇這下意識的抹了一把鼻子。他發現手中一片血紅,這才察覺自己居然突然流鼻血了。
貝妮和露露聽到鼻血打在地上發出的聲響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身子稍稍一愣,不過當她們兩人看到無奇正用一種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她倆胸前的時候,她們下意識的低頭一看,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尖叫了幾聲後,便一手遮着關鍵部位,向着她們身側一個偏僻的小巷口裡慌亂的跑去。半晌之後,當姐妹二人從各自的空間手鐲中重新取出來一套嶄新的魔法師長袍換上之後,她們這才慢慢的從巷口轉了出來。
“。。。。。。”這個時候無奇還沒擦掉臉上的鼻涕和殘留的鼻血,他還一臉茫然的看着姐妹二人。此時姐妹二人的神色迥然不同,貝妮臉上滿是感激之色,而她身後的露露臉色卻是一會紅一會白,一會又變成了鐵青色,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貝妮沒有急着開口,而是等着她妹妹露露發言,剛纔她們已經在換衣服的同時已經商量過了。由露露來向無奇感謝,順便爲先前把無奇變成冰雕的事道歉。
但貝妮等了好久卻不見露露開口,她秀眉頓時一蹙,有些生氣的拽了一把露露的衣服。露露下意識的看了貝妮一眼,沉默了許久纔像是突然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銀牙猛地一咬連忙對無奇鞠了一躬,賠禮道:“先前的事真是對不起了。我不該對你發動一級水系魔法,至於剛纔的事,真是非常非常感謝你。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讓那些壞人聽你的話,真厲害!”
孩子畢竟就是孩子,露露的話音纔剛一落地,她美麗的雙眼中便顯出了一道明亮的光芒,充滿好奇的看着無奇,似乎是在等待對方自動解釋這裡面的秘密。身爲她姐姐的貝妮一眼便看穿了妹妹的心思,她也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是貝妮,她是我妹妹露露。我們都是魔法師學院一年級三班的學生。謝謝你剛纔出手救了我們。”
無奇是個從小就深受沃爾森毒害的孩子,所以他纔剛滿8歲不久,其好色程度就一點也不輸於那些成年人,但真正和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子說話,甚至和比他大上一些的貝妮對話,這還是第一次。無奇不免有些害羞,他居然一時心跳加速,有些不知該怎麼說纔好。半晌之後,把自己的心跳穩定下來,他才勉強的咧嘴一笑,有些害羞的撓了撓後腦勺,弱弱的自我介紹道:“我叫無奇,綽號鼻涕蟲。現在在大叔那學習。剛纔的事你們也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師父曾經告訴我,要保護弱小,不能見到別人欺負弱小還視而不見,所以我就出手了。你們不用謝我。”
無奇的話雖然說得有些慢,甚至吐字還有些僵硬,但這番話卻完全出自他的內心。可露露聽了卻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她把無奇保護弱小的話,聽成了對方是在故意的諷刺自己柔弱無能。貝妮有些疑惑的看着無奇,輕聲問道:“請問無奇弟弟,能告訴我們教你本事的那位叔叔的名字嗎?”
“抱歉。我自己都不知道大叔的名字叫什麼。聽我師父說他好像叫烏賊什麼的。”把烏金斯錯聽成烏賊的無奇只是剛吐出這個詞,聽聞此言的露露就忍不住小臉一紅,捂着肚子大笑了起來,她身邊的貝妮也是臉上一陣忍俊不禁的微笑。不過,貝妮卻把無奇的這話當成是他不願意把對方的姓名告訴自己,所以才隨便編了個名字。於是,她也沒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把問題轉到了她和露露最爲關心的話題上。
只見重新披上魔法師長袍的貝妮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微笑,對着無奇好奇的問道:“對了無奇。能告訴我們,你剛剛到底是怎麼讓那些壞人聽你的話的嗎?好神奇啊!”
聽了姐姐的問話,露露的眼中也突然閃出一道明亮的光芒,她忙止住笑聲一臉好奇的看着無奇,兩隻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說道:“對啊對啊!無奇,你就告訴我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無奇並沒有回答,而是對兩個女孩露出一個神秘至極的微笑後,便向着其中一條狹窄悠長的巷子頭也不回的跑了進去。“喂!你個死鼻涕蟲,臭鼻涕蟲!別跑啊!我們問你話呢!”直到無奇聽到背後傳來露露憤怒的叫喊聲後,才面露得意之色的大聲回了一句:“我纔不會告訴你們呢!去問老天爺吧!哈哈!”
然後,在他人影消失以前,還故意回頭對露露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這才嬉皮笑臉的離開,臉上盡是得意之色。直到完全從兩姐妹的視線中脫離,無奇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想讓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們?想都別想。要是告訴了你,你就不會怕我了,要是以後再不小心給你們發現,那我下次還不變成冰柱子啊!就是要讓你們對我有哪怕就是那麼一點點的害怕,這樣即便以後我偷看你們洗澡被發現了,我也好找你幫忙替我求情。嘿嘿!
少年都是天生愛玩,兒童就更是如此,纔剛剛8歲的無奇如今的心性概括起來就是一個字,玩。用兩個字概括就是頑皮,三個字形容就是搗蛋鬼。無奇就是這樣一個特別愛調皮搗蛋的小鬼,不過他剛剛會這麼突然離開,還另有一重原因。只有他如此快速的離開,那麼這兩個姐妹纔會乖乖的離開,否則依無奇的判斷,那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貝妮倒還很容易解釋,可她的妹妹露露卻無法直接對其說明自己離開的真相,她絕對是那種死纏爛打不達目的不罷休,不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無奇這纔不得不選擇用這種最爲極端的方法逼她離開。
因爲,他深知自己的催眠之眼只能維持短暫的5分鐘而已,這5分鐘之後,以那年輕人頭領的速度,不會耽擱太久,他就會氣的暴跳如雷的趕回來。這個時候,如果露露還沒聽懂無奇的解釋,三人還沒安全的從此地撤離,那麼等待他們的就將是連無奇都無法解決的難題了。除了死亡這唯一的可能,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任何生還的希望,因爲無奇的催眠之眼只在和敵人在第一次交手中會非常實用,一旦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詭計,那麼他這招也就不靈了。自然,便沒法能再次從虎口脫險。
所以無奇才故意讓露露氣的咬牙跺腳,爲的就是讓她打消念頭,早點和貝妮回學校。當然這樣一來,他明天也就又能在那棵偷窺角度最佳的大樹上偷看她和她姐姐貝妮洗澡的香豔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