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獸牙伴隨着【復仇】的力量，刺穿了海拉的心臟，即使祂已經轉變成了夢境行者，這種帶着規則之力的傷害對於祂仍然是致命的。
但是海拉沒有一點恐慌，仍然隔着法師塔和費爾琉斯對視，彷彿胸口前致命的神器並不存在一樣，祂舉起了右手，指向了下面不斷殺戮的人們，輕聲說道，“皆是虛幻。”
這座獅心家族傳承了八百年的法師塔，就像是泡沫一樣，化做一團團迷濛的光輝灑向這片區域，所有被照耀的地方，如同被被水晶折射的光芒一樣，出現了扭曲。
即使是費爾琉斯這位猩紅之主的天使，都忍不住在這迷濛的光輝之中，微微眯起雙眼，不過瞬間的功夫，原本已經奠定了勝局的局面出現了鬥轉。
首先是那位被【復仇之牙】刺中的少女，祂被刺中的胸口沒有鮮血，也沒有【復仇之牙】，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圍攻莊園的凡人胸口出現了【復仇之牙】。
然後是體內不斷傳來的虛弱感。
不應該說是虛弱感，而應該是自己被【殺戮】領域增強的力量‘消失’了，連帶着【殺戮】領域縮小了數倍，不再是【殺戮】侵蝕【夢境】，而是【夢境】侵蝕【殺戮】。
那些相互失去理智而殘殺的拜倫市民，疑惑地望着手中石頭，鐵棒等兇器，瘋狂的神色消失，滿腦子的疑惑不解。
被殺戮的‘屍體’就像被喚醒的亡靈一樣，搖搖晃晃地站立了起來，不過從他們身上傳來的鮮活的氣息上可以知道，他們並沒有在剛剛的殺戮盛宴之中死去。
沒有死亡，殺戮也就沒有了意義，剛剛的一切，就像是一個荒誕的夢境一樣。
【夢境】的領域在瞬間碾壓了【殺戮】，主導了這片區域的規則之力。
這纔是對方的殺手鐗？！
即使費爾琉斯身爲天使，也難以控制內心之中的驚恐，毫不猶豫地張開背後的血色羽翼，想要逃離對方設立好的戰場，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圍困在陷阱之中的獵物一般，這個時候再強行戰鬥下去，只會引來滅亡。
這個時候，海拉指向了半空之中的費爾琉斯，儀式祭臺之中巨大的夢境膨脹開來，瞬間就將兩人包裹了進去。
看着這個將自己籠罩的夢境，費爾琉斯的心沉入了谷地，這裡無天無地，除了自己和對面那位殘缺的天使之外，只有絢爛的光彩形成的‘邊界’。
但是當費爾琉斯用自己的感知觸碰‘邊界’的時候，有發現這個‘邊界’無比的遙遠，沒有盡頭。
這是一個被開闢出來的單獨的世界，而這裡【夢境】的規則是唯一主導。
這就是在領域的戰鬥之中失敗的下場，對方的領域佔據了上風之後，即使是天使都有隕落的可能。
對方犧牲了一座傳奇法師塔，顯然就是想要通過這個形成的【夢境】殺死自己，不過······
僅僅是一位殘缺的天使足夠嗎？
費爾琉斯不經感到有些好笑，夢境之主那名僞神一切的謀劃都很成功，但是在最後一刻，卻因爲祂在世俗力量的弱小歸於失敗。
即使一千次戰鬥之中，對面那位殘缺的天使，也沒有殺死自己的可能性，這裡只不過是暫時圍困住自己的牢籠罷了。
而相應的，自己也拖住了對方的天使階戰力。
殘缺的天使再加上這個夢境組成的世界，姑且算是天使階的戰力吧。
況且那位狂妄的夢境之主宣戰的對象，不只是吾主。
全知之眼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毀滅祂在人間的教會。
“即使一千次的戰鬥，我也沒有辦法殺死你······”
海拉歪了歪腦袋，面無表情地說出費爾琉斯剛剛的想法。
對方能夠在這個古怪的世界之中探知自己的想法，費爾琉斯強忍住想要發散的思維，開口說道，“僞神夢境之主終將迎來毀滅。”
祂明白自己和對方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取出一柄血色的長槍，體內的殺戮聖力擴張開來，在這個世界之中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領域，排斥對方取得的權柄。
海拉手心之中出現一隻眼球，森白的眼白之中沒有瞳仁，有的是無數流轉的符文，層層疊疊，相互碰撞，消散，同時殘骸又組成新的符文。
每個符文都代表着一種可能性，只要命運之河沒有停止流動，這些符文就沒有極限。
【觀察者之眼】，萊茵的賜予。
雖然因爲底蘊的原因，萊茵並沒有那麼多神器賜予自己的天使，但是萊茵也有着自己的優勢。
從某種程度上，【觀察者之眼】是一種神器。
由白眼創造出的【觀察者之眼】也繼承了它祖輩的優點，即插即用，輕鬆快捷。
海拉將眼球按向了自己的眉心，身爲萊茵的天使，祂輕鬆地融合【觀察者之眼】，命運的河流在祂眼中清晰可見。
一道道可能性將奔向最終的結果。
“一千次戰鬥雖然殺不死你，但是一萬次足夠了。”
海拉清冷的聲音迴盪在這個世界之中，【觀察者之眼】內封印的命運神力開始流動，無數虛幻的身影降臨。
祂們每一個都是費爾琉斯和海拉，這是祂們戰鬥之時的種種場景，在這個夢境世界之中，每一次戰鬥，有着殺戮神力加持的費爾琉斯都佔據上風，甚至可以輕鬆殺死海拉。
但是每一次戰鬥的結果，都在瞬間被扭曲，海拉完好無損的復活，再次衝上前來和費爾琉斯繼續剛剛的廝殺。
【夢境】賦予了海拉無數戰鬥的機會，即使死亡，祂也能將結果從現實扭曲成虛幻。
但是對面費爾琉斯受到的傷害，卻不會轉變爲虛幻，而且沒有殺死海拉，得不到【殺戮】力量反饋的祂，只會越來越虛弱。
而【觀察者之眼】就在這無數次‘機會’之中，尋找着一種可能性，海拉殺死費爾琉斯的可能，並將之註定成爲結果。
“殺戮開始，不知道你準備好了嗎？”
費爾琉斯隱隱感到不妥，但是被困在這個奇怪世界之中，祂只能殺死海拉。這個維持着世界的存在之基，從而使得自己脫困。
不過一股不詳的預感縈繞在心間，因爲對方好像很自信，自信能夠以殘缺的天使之身戰勝自己。
當費爾琉斯被海拉用‘永恆夢境’束縛住之後，萊茵就知道這場海拉和費爾琉斯的戰鬥結果已定，這是一個精心準備的陷阱，爲的就是猩紅之主座下的天使。
‘永恆夢境’是萊茵獨創的傳奇神術，相當於月讀和伊邪那岐的結合體，在這個世界之中，海拉幾乎不會死亡，至少在費爾琉斯有能力毀滅這個夢境之前。
但是作爲新晉天使的祂，可沒有辦法毀滅這個犧牲了一座傳奇法師塔的夢境。
在【夢境】領域的籠罩之下，【殺戮】的力量被壓縮到了極致，海拉在‘永恆之夢’中不會被殺死，自然沒有辦法產生新的【殺戮】的力量。
隨着戰鬥的進行下去，費爾琉斯會被不斷消耗，直到祂死亡之兆顯現，然後被【觀察者之眼】註定成爲結果。
費爾琉斯並不是一位老牌的天使，祂是猩紅之主通過【血月】神職創造出的，這樣猩紅之主既能通過【血月】污染緋紅的月光，擴散世間的【殺戮】力量，又能得到一位能行走世間的天使。
但和萊茵一樣，沒有多少時間底蘊的費爾琉斯，雖然跨越了神人之限，但是祂和經歷過歲月洗禮的老牌天使，還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也就是說祂和海拉的差距，並不像想象之中那麼‘大’。
就像海拉說的，一千次戰鬥之中，自己可能都沒有一次戰勝費爾琉斯的機會，但是一萬次之中，只要有一種可能性，費爾琉斯就註定會死亡。
【夢境】和【觀察者之眼】配合的戰術近乎於無賴，而且天生剋制【殺戮】的力量。
當然也並不是無敵的，就比如‘永恆夢境’之中如果困住了一位有着【戰鬥】神職的天使，那麼海拉只有選擇逃跑了，因爲不斷的戰鬥只會讓對方越來越強，殺死對方也幾乎成爲不可能。
PS：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祝大家元旦快樂，新的一年，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