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此言差矣,此言差矣。”李承乾站了出來。
走到了李泰的身邊。
然後,對着李世民微微稽首。
說道:“自古以來,我中原人和草原諸部族就從未和善過。”
“古之犬戎,後又有匈奴、鮮卑、突厥,如今又多出來了一個薛延陀。”
“草原諸族,不事生產,向來是掠奪成性,每到冬日,糧食匱乏的時候,必然會成羣結隊的南下掠奪。”
“到時候,蠻族南下的形勢,必然再次發生,我大唐百姓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穩生活,必然又被打破,戰事必然再次而起。”
“到時候,我大唐豈不是又要生靈塗炭了?苦的,還是大唐的百姓啊。”
“父王,兒臣認爲我大唐早應當早做打算。”李承乾高聲,說道:“如今,應當趁着薛延陀還未成勢,滅之,永絕後患。”
“陛下,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我大唐不得不防啊。”
“陛下,如今若是不征伐薛延陀,將來想要征伐,可就難了。”
“殿下心懷百姓,吾等自愧不如也。”
“殿下真是仁德也,”
“殿下爲了大唐百姓,寧可攔下這妄動刀兵之過,乃吾輩之楷模也。”
“……”
一些文官趁機拍起了李承乾的馬屁來。
這位太子,那可是大唐未來的君王。
雖然李世民還健在,但是不得不說,李世民也在漸漸地老去。
不出意外,將來的君王可就是大唐的太子了。
所以,這個時候不露露臉,以後如何能夠當兩朝元老?
李世民聽着那一句句讚揚的話,眉頭微微一皺。
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心裡面,不知道爲何,總是有些不舒服。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皇位將來是要給自己的兒子的。
但是,看到這麼多的言官文臣站在太子的身邊,他總是很不舒服。
彷彿自己某些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其實,皇帝和太子雖然是親生父子,但是兩者之間,可是相當的矛盾的。
皇帝知道,自己未來的皇位是屬於自己的兒子的,是屬於大唐的太子的。
但是,卻不想這麼快的將皇帝的權利交出去。
而太子則是希望得到更大的權利,希望能夠過早的享受權利。
所以,明裡暗裡的,都想要爭上一爭。
一些人更是主動的來到太子的麾下,爲太子出謀獻策,爲太子爭權奪利。
這就免不了和皇帝起爭執了。
這讓皇帝和太子之間的關係會變得越來越惡劣。
歷史上,從太子成爲皇帝的人,少之又少。
偷偷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李泰心裡面之樂。
李承乾現在在朝堂上竟然能夠聚集了這麼大的力量,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竟然敢跳出來。
這不是正在向李世民露出自己鋒利的爪牙麼?
李世民雖然大肚,但是也是一個人。
所以,他心裡面豈能沒有疙瘩?
一旦這疙瘩越來越多,兩人反目的時候,可就要來了。
到時候,整個天下可就是我的了。
想想,李泰還是蠻高興的。
“太子身爲儲君,什麼殺氣這麼重,不好,不好。”李泰搖了搖頭說道。
“青雀說的沒有錯。”李世民看向李承乾,說道:“太子身爲儲君,大唐未來的君主!”
李世民將‘未來’兩個字咬的很重。
他這是在告誡李承乾,你現在還不是皇帝,你現在還是儲君!
“故而,應當學習仁義禮智信,而不是正日的喊打喊殺,你這詩書禮樂,都學到了狗身上了麼?”李世民很是嚴厲的呵責。
李承乾聽聞,不由的暗暗握緊了拳頭。
父皇啊父皇!
爲何你總是這麼偏心青雀!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不孝了!
他暗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稽首,說道:“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心中的厭恨更勝了。
“諸位,你們說,薛延陀不事生產,其實這是不對的。”李泰微微一笑,說道:“薛延陀早就在幾年之前,實行了生產。”
“在薛延陀,如今有上千家的農場,主要集中飼養肉牛、養和馬匹,每一年從薛延陀運輸而來的肉牛、羊和馬匹,足足上百萬之多。
“薛延陀爲我大唐提供了大量的和戰馬,而且薛延陀之中,多紡織羊毛製作的羊毛衣,如今已經在民間流傳開了來。”
“這些年,我大唐的人口在快速的發展,已經將近萬萬了,這其中的功勞,也少不了薛延陀啊。”李泰嘆息,說道:“誰說薛延陀人不事生產了?誰又敢言,薛延陀人不事生產?”
真珠可汗是李泰的女人,又爲李泰生兒育女的,李泰也不能夠厚此薄彼。
自然是將統治草原大漠的辦法告訴她了。
要建立城池,也要建立農場、牧場。
人類是第一生產力,但是也要集中力量,科學的管理。
廢除了奴隸制度,將奴隸變成了良民,人的工作更加的積極了。
而且,大唐的錢幣也在草原上流通,原本是以物換物的,現在都開始緊緊的用錢了。
國力強大了起來,就算是災年也不愁沒有吃的。
這些年,成效很高。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纔有了征服北突厥和回紇諸部族的實力。
前些年有位薛延陀的士子來到大唐,和大唐的讀書人談起了自己的家庭。
說道動情處,不由的感嘆生活不易,自己來大唐一趟,還是把家裡面的牛給賣了,纔有了路費。
衆文人士子不由的同情這薛延陀士子家境貧寒,故而每一次飲酒作樂都不要他付錢。
後來,有人去薛延陀,路過他家,方纔發現他家裡面竟然養着上千頭牛。
“每年,大唐和薛延陀的交易,都是數以萬萬計的,爲我大唐增加了不少的稅收,雖然薛延陀的百姓還多貧窮,但是卻也是不在捱餓挨凍,生活也漸漸地平定了下來。”李泰微笑的說道:“所以,兩國無戰也!”
“哼,魏王殿下似乎是把薛延陀說的太好了吧?”王珪還是不死心,站出來說道:“難道魏王泰說薛延陀不會反,薛延陀就不反了麼?”
“沒錯,我說薛延陀不反,薛延陀就反不了!”李泰大聲的說道。
老子的女人,老子相信她!
薛延陀不會反!
反啥?
現在的大唐皇帝是自己的公公,丈夫是魏王泰,她有啥好反的?
而且,也不是時候啊!
先好好發展薛延陀,以後說不定成爲自己的助力,就算不能夠成爲大唐的皇后,但是一個貴婦也少不了的。
而自己的兒子,將來自然是大唐的親王的。
故而,真珠可汗也沒有反大唐的意思也。
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羣默默爲他付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