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
天更冷了。
一大清早的,李世民起了身,穿上了一身綠軍大衣,戴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大軍帽子。
室內,火炕散發出來的溫度,讓室內也變得溫暖了很多。
長孫皇后正在火炕上,拿着針線給李象縫製新衣服。
李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變異了,長的特別的快。
如今,已經有一歲孩子那般大了,都已經可以踉踉蹌蹌的走路了。
天氣冷,小傢伙穿着厚厚的棉衣,正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來。
小兕兒跟在後面,就好像是跟屁蟲一般。
李治則是拿着一本書,正在小聲的讀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至於李世民,則是拿着奏摺,正在看着。
整個大殿,其樂融融。
天一冷,長孫皇后的寢宮就變成了李世民批閱奏摺的地方,同時也成爲了孩子們玩樂的地方。
“噠噠噠……”
外面響起了一聲一聲的響聲。
一道身影從外面疾步向裡面走了來。
走到門口,低聲叫喚了起來:“陛下,陛下……”
“恩?”
李世民看向來者,說道:“趙卿家,你這是什麼了?嗓子不好?”
“陛……陛下。”趙昊走了進來,拿出一本摺子,遞給了李世民,李世民接過來,看了起來。
“恩,恩,恩,不錯,不錯,此事青雀處理的不錯。”他點了點頭,很是滿意的說道:“真乃是我大唐的福王也,真乃是福王也。”
“哦?”長孫皇后放心手中的針線,看向李世民,問道:“何事如此之高興?”
“觀音婢,你自己看吧。”李世民微笑的將奏摺遞給了長孫無垢。
“我……我可以看麼?”長孫無垢有些欣喜,又有些糾結。
自古以來,女子不得干政,故而長孫皇后基本上都不會去看李世民的奏摺的。
“這是青雀所寫,你還是看一看吧。”李世民淡淡的一笑,說道:“整個天下都是你我的,有何不可看的?”
“而且,這是青雀的一封家書罷了,裡面可是記載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其中一些事情還需要你這當母親的同意呢。”李世民說道。
“那……那我看看。”長孫皇后接過了奏摺。
小心翼翼的打開,看了起來。
果然是自己兒子的親筆書信。
字還是那麼的醜,但是看着卻很是親切。
李泰去的好久了,長孫皇后也很是想念自己的兒子。
看完了奏摺,長孫皇后不由的搖了搖頭,說道:“青雀啊,果然還是老樣子,看來我們的餐殿又要多加一個椅子了。”
長孫皇后很是高興。
非常的高興。
自己的兒子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楊妃的兒子做不到的事情,自己的兒子一道地方,就決絕了,這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兒子果然是給我長臉了啊!
看完李泰寫的奏摺,長孫皇后感覺臉上滿是榮光。
母以子貴,母以子榮也。
“去,將長孫無忌、魏徵、房玄齡等人叫來,朕有大事要同他們商議。”李世民扶着鬍鬚,很是滿意的說道。
如此,就只剩下嶺南的馮智戴了。
等到將嶺南的馮智戴也平了,天下就真的安靜了。
馮智戴?
李世民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
馮智戴,嶺南的百越族之王。
馮家在嶺南經營了三代,嶺南百越諸部族都奉他爲大酋長,想要穩定嶺南一帶,還需要他啊。
不過,現在西南已定,接下來就能夠真正的放出手對付嶺南了。
大唐內部安定了,才能夠對付外面啊。
“青雀這索要的是不是多了些?”長孫皇后問道。
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李世民道:“名內府出錢,好好犒賞五奚諸部,既然青雀要帶回三名五奚女,咱李家也不能夠讓別人覺得咱輕視了他們。”
……
鳳凰寨子中。
人來人往。
鳳凰寨原本就是五奚人最大最繁華的寨子,現在更讓入羣如潮。
今天,整個山寨都充滿了喜色。
大紅的燈籠架了起來,家家戶戶的都漫出濃郁無比的香氣,赫然是家家戶戶正在做菜。
今日是寨子裡面的好日子。
一間房屋之中,三道身影坐在凳子上,幾名山寨的老婦人正在給她們梳妝打扮。
坐在中間的,正是龍阿妹。
龍阿妹現在滿臉帶着笑容,頭上戴着一個銀打造的冠,身上穿着、披着的,都也是銀,手臂上帶着的還是銀。
這一套衣着佩飾,價值不菲。
哪怕是後世,估計有沒有幾十萬也是打造不出來啊。
旁邊的兩位女子分別爲楊家的楊阿朱,白家的白妮兒。
都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
此番,若不是爲了將李泰跟五奚人緊密的聯繫在一起,也不可能將三位五奚寨花嫁給他。
龍阿妹心情很是激動,又有些捨不得。
過了今日,她可就是寨外的女人了,以後還的跟着離開鳳凰寨,離開這個生養自己的山寨,心裡面頓時是有些捨不得。
但是,一想到以後能夠和自己喜歡的漢子在一起,她的臉色就充滿了幸福之色。
“阿姐,阿姐,你今天真是漂亮。”一道身影走了進來,正是龍阿妹的弟弟龍石達。
“難道你阿姐我平時就不漂亮了?”龍阿妹揚了揚眉毛,道:“你阿姐我是……是……”
“天生麗質難自棄。”龍石達說道。
“對,對,天生麗質難自棄。”龍阿妹趕忙說道:“我未來的夫君就是有文化,這一句形容我,形容的很好。”
聽到龍氏兄妹的話,白妮兒和楊阿朱會心一笑,氣氛變得輕鬆了起來。
大家也都很是期待。
今天是她們三人的好日子。
……
另外的一件房間。
李泰在李忠等人的幫助下,穿上了當地的盛裝。
然後,走出門,準備去將屬於自己的女人給接回來。
今天可是他的大好日子。
也是大唐和五奚人的大好日子。
……
鍾馗和李泰身邊的人裝扮成爲了當地人摸樣,正在人羣之中暗中保護李泰。
畢竟這麼一個大場面,很容易就發生某些不好的事故啊。
……
李恪坐在牀榻邊上,聽着外面喧鬧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哎!”
許久,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