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聽爹的話,我也急了,“爹,您不是老癡心了吧?竟然想把我嫁給王適熙那個腦殘?”
“你說王世侄是腦殘?”爹兩眼射出驚駭之光,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咳咳……你……你……巴不得我早死是不是?”
真不知道爹是從哪兒看出我想他死的,完全是冤枉,要是他老人家不在了,我再仗去誰的勢欺人?
“靜兒,少說兩句。”娘拍着爹的後背,替他順氣。
“可他明明就……”娘看了我一眼,我彆着嘴,沒再說話。
“那這婚書退了麼?”娘問爹道。
“退,怎麼不退,反正也退了這麼些次了,不多他王泊叢一家。”爹伸手想要拿茶。
可他剛剛連茶盤都丟了。
“馬管家,送杯茶進來。”娘向門外吩咐道。
不一會兒馬管家便送了一杯剛沏好的貢眉進來。
爹拿起了喝了一口,慢慢才緩過勁兒。我低着頭站在那兒,儘量不引起爹的注意。
在孃的又一陣安撫下,爹的氣又消下去了一些,“對了,你平時狐假虎威瞎鬧也就算了,怎麼鬧到妓院去了?”
我老老實實答道:“因爲我看上了一個小丫頭,想買回府給馬管家的兒子做媳婦……”
“人家兒子娶媳婦管你什麼事?狗拿耗子!”爹不屑地打斷我。
娘止住他,“老爺,你讓靜兒好好說完嘛。”
爹沒做聲,我又接着往下說:“可***非要跟我搶,結果那丫頭她爹爲了多貪十兩銀子,把她賣給***了。我氣不過,就找了人……”話說到這裡,我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啊!我記得我初三那天做什麼了!”
“這會兒記起來了?”爹的眼裡明明白白地寫着不信。
我點點頭,“我找了人混進***的後廚房,在一大鍋甜湯裡下了點兒蒙汗藥加瀉藥,哪知道我剛準備走的時候,就碰見王適熙那個腦殘進來了,他嚇唬我說要去京督撫那裡告我,沒辦法,我就用迷魂散把他迷昏了,丟進了一間離得比較近的廂房裡。”
“初三,也就是第二天,王適熙找了幾個人在路上堵我,說是要好好和我談談昨天的事兒。我又不蠢,怎麼會相信他的鬼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尋仇來的。直接就用八式千轉折梅手就把他制服了,還順便給他那幾個好兄弟下了點兒青香散。可惜了那麼好的東西,我平時都不大舍得用的。”
“青香散?”娘偷着好笑,“靜兒,你也太狠了點!”
“我手下留情了呢,下的量不多,過一個月自然就恢復了。”我吐吐舌頭,也跟着娘笑起來。
青香散,由剛顯青澀的苦蓮蕊加磷香粉熬製,本是女子滋補上品,可若是誤用在男子身上,則會導致,呃,短時期內的不舉!
爹不明白我們娘倆到底在那兒傻笑什麼,他也不關心,而是滿懷希望地問我道:“這麼說,你打斷王世侄的手臂是因爲他逛妓院被你逮到?他一聽到你的名字就這麼怕,也是因爲吃了那個什麼散的虧?所以,這次的婚約被廢除根本不怪你?”
“當然不怪我!”我連和那腦殘有這麼一檔子婚約都不知道,怎麼會怪到我頭上?
爹滿意地點點頭,在太傅府丟了的面子又回來了。
“咦?什麼味道?”娘興奮地吸吸鼻子,“靜兒,你吃臭豆腐了吧!”
“你又出門了?”爹才舒展開沒多久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我不是說過一個月內不准你出門嗎?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爹還不知道我溜出去了嗎?那爲什麼馬管家會在後門等我?
這次是真的慘了!
“先給我回去閉門思過三天,接下來的一個月,不,兩個月,你要掃整個相府的落葉!”獅子吼重現江湖,“你給我聽到沒有?”
我悄悄看了看娘,娘扁扁嘴,幫不了我。
“聽到了。”我耷拉着腦袋,重重地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