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啊——秋!
“說是鑰匙,不過是塊玉。”爹憐惜地替我把袍子再攏得緊些。
玉?我醒來後就戴着的那塊玉?“是不是白色的,中間有些潤紅的那塊玉?我把它送給藍彩要出世的孩子了。”
“那就好,”爹淺淺一笑,像是放了心,“那種東西,留在身邊只會招惹是非。”
“爹不問我藍彩在哪兒嗎?爹不用派人找她回來嗎?”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爹收起笑,不滿地敲敲我的額頭,“你怕我爲了那破東西找她回來?我要知道她在哪裡何須問你?她雖然是你的丫鬟,但她是真的對你好,爹把她趕走,就是爲了給她一條活路。你說她有孩子即將要出世了,說明她現在過得很幸福,爲了你,就算那塊玉真的很有用處,我也不會去打擾她的。”
握着茶杯的手輕輕顫着,爹看着我,“從小到大,爹能真心爲你做的事沒有幾件,這大概是最後一件了,所以你放心,爹無論如何也會做到的。”
“爹,”就算沒聽完他和王適熙剛纔的對話,我也能猜到肯定要發生大事了,眼前有些水霧朦朧,“爹,我必須要走,對吧?”
明明我纔剛回府,爹和娘都是剛認識的,可爲什麼我還是覺得難過?難過得心都揪起來了。
“走了也沒什麼不好,走吧,”爹慈愛地笑了,他站起身來,“靜兒,不要想太多了,送你離開,只是爲了保你萬全,並不是因爲爹和娘會有什麼事,等事情一過,爹孃會來看你和王適熙的。”
“你今天才回來,早些休息吧。”爹開了門,“走吧,爹送你回去。”
“嗯。”壓着心頭的難過,我也站起來,笑着過去拉住爹的袖口,“走吧,爹。”
夜風微涼,爹走在前面,我拉着他袍袖,跟在後面。
爹淺淺嘆氣,“丫頭,你這喜歡拉爹袖口的習慣還是沒變,只是爹後來忙了,就顧不上陪你了,你怪爹嗎?”
我有些心酸,“不怪,就算怪過,我現在也不記得了。”
水樓與書房隔得不遠,沒走多久就到了,守在門口的丫鬟正在打瞌睡,乍的見到我和爹,嚇得瞌睡立馬醒了,“相爺,奴婢真是一直守在這裡的,奴婢真沒看到小姐出去,您要相信奴婢啊!”
“先下去吧。”爹擺擺手,沒有責怪她,他看向我,“靜兒,你也進去吧。”
我鬆開手,“知道了,爹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轉身進樓,在樓口處悄悄停了下來,看着爹離開了,我才慢步進了房。
沒有點燈,我直接和衣而臥,在牀上翻來覆去,半晌都難以入睡。
長呼了一口氣,我決定起來坐會兒。
然後,我對上了一雙眸子,就在牀邊的一雙眸子,溫潤湛亮,漆如墨玉。
往後退了些,我右手覆上瓷枕,故作沉着地問道:“是誰?”
半晌無言,我也不敢妄動,能在屋裡呆這麼久而不被我察覺,這人的武功絕對很高,高到我還沒有叫出口,就會先被滅了,如今之計,只能和他乾耗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覺得脖子都已經僵了。
忽聽咻的一聲輕響,屋裡的蠟燭着了,昏暗的黃色燭光映亮了房間,也照在了那人的臉上。
我一驚,低叫出聲,“是你!”
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