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嘯開口了,其他人也就都閉嘴了。
“我認爲,若是我們過於謙讓,則會讓日本人覺得我們家族做賊心虛,到時,更加會咬着我們不放,所以,我認爲,應該交涉,不過,交涉的過程中,我們的態度,是一個問題,如何能夠做到不卑不亢,就如何做。”江天嘯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不過,隨即,他又搖了搖頭。
同曉家一樣,各大勢力,此時都就端木一郎死亡的事情,展開了會議,商量着該如何應對這件風波。
曉月此時已經來到了曉家家族所在的地方,巡邏的人自然知道他是誰,沒有過多阻攔。
曉月直接來到了薛冷的別墅,他想知道,將近半年沒見,母親到底怎麼樣了。越靠近,他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嚴重了。
進入到別墅中,一副他最不想看到的畫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院子中,一個婦女坐在輪椅上,憔悴,已經不能夠形容眼前人的一切了。應該說,此時的眼前人,臉色蒼白無色。整個人,似乎已經接近死亡一樣。她勾着頭,正艱難的想要從地上撿起一件東西,那是曉月小時候佩戴過的玉佩。
“媽,你怎麼了?”看到如此,曉月再也忍不住,撲了過去。他的雙眼含着淚水,他的心在顫抖。他不願意去相信,眼前的這個中年婦女,是自己那位驕傲的母親。在他的印象中,母親,永遠都是那麼的堅強,那麼的偉大。
曉月撲過去,拉住了薛冷的手,頓時心再次顫抖了一下。薛冷的手,冰涼無比。
“曉月,你回來的啊。”不過,薛冷卻是很平淡。看到曉月,她的眼裡帶着一絲開心。
“媽,你的身體,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曉月帶着哭音問道。同時,他在心裡痛罵着自己,怎麼能夠那麼長時間不回來。即使心裡在怎麼討厭這裡,可是,自己的媽媽,卻是在這裡啊。
“沒事,老毛病了,你回來就好。走,陪媽媽到後花園轉轉,今年春天,你當年種的菊花格外的美麗。”薛冷此時已經褪去了她堅強的外表,此時的她,只是一個羸弱的母親而已。
“不行,我要帶你去看醫生。”曉月堅決的搖了搖頭,抱起薛冷,就要往外走去。
“不用了,媽媽真的沒事。”薛冷掙扎着,想要從曉月的懷裡出來。不過,此時的曉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清瘦的身體,盡然是那麼的穩固,無論薛冷怎樣掙扎,他都不放,而是向着門外跑去。
“曉月,難道你不聽媽媽的話了嗎?如今,絕對不能夠讓家族中的人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否則,我擔心朱玥會借這個機會對付你啊。”薛冷的心裡,只有曉月,到了這個時候,依然在爲曉月着想啊。這是怎麼偉大的一位母親啊。
“我不怕他們,媽,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帶你去看醫生。”曉月依然堅持着,同時,不知不覺,他的淚水已經流了出來。無論他表現的多麼早熟,多麼的堅強,可是,他依然只是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孩子啊。看到母親病成這種樣子,他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的慌亂了。
很快,曉月就帶着薛冷來到了家族的醫院裡。
看到曉月執意如此,薛冷雖然心裡不願,不過,也沒有辦法。不過,她此時的心卻是溫暖的。即使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嚴重了,可是,她依然很開心。因爲,她發現,自己的兒子,長大了。
“醫生,快,快幫我媽檢查一下身體。”曉月來到醫院,抓住了一個醫生,對着他焦急的吼道。
“好,帶着她過來特護病房。”醫生看到薛冷和曉月,頓時知道這是他平時很少見到的大人物,於是慌忙在前引路,帶着曉月和薛冷來到了一個特護的病房中。
醫生很快就開始檢查薛冷的身體狀況,曉月則是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越檢查,醫生越心驚。因爲他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的內部器官,大部分已經開始損壞了。可是,她居然還能夠清醒着,這讓醫生意外的同時,又感覺到棘手。薛冷,他是認識的,曉家當世家主的二夫人,地位,在家族中絕對沒得說。
“怎麼樣,你說啊,我媽到底怎麼樣?”看到醫生有些支吾的樣子,頓時,曉月心裡一沉,頓時感到不妙,於是趕忙追問。
“我來說吧,你先出去。今天的事情,不能夠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薛冷冷着臉對着醫生警告,雖然此時的薛冷衰弱到了極點,可是,威嚴依然還在。這就是屬於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威壓。
醫生連連點頭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後,然後退出了病房。
“媽,到底怎麼回事?”等到醫生出去後,曉月再也等不及,想要知道原因了。
“曉月,你長大了,過來,讓媽媽在摸摸你的頭。小時候,你最喜歡躺在媽媽的懷裡睡覺了。”薛冷帶着一絲回憶,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笑容。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曉月靠在了薛冷的手臂上,剛想說什麼,可是,卻被薛冷阻止了。
“這些事情,本來我想一直隱藏在心底的。很多年前,我剛跟你爸爸結婚時,打心裡開心。並不是因爲你爸爸是大家族的家主,而是因爲,我如同一個少女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一樣,一直處於幸福之中。”
“爲了你爸爸,我放棄了自己雲南聖教聖女的身份,放下了所有的一切。當然,這些,你爸爸都不知道。你不要怪他,他是一個家族的家主,平時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他的肩膀上,揹負着太多的責任。”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家族中的競爭,盡然會如此恐怖。甚至可以說,已經到達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吃了很多虧後,我終於學會了保護自己。因爲,那時,我已經有了你,我必須堅強,你,需要媽媽來保護。”
“多年的心力交瘁,讓媽媽的身體終於在半年前垮掉了,媽媽,得了晚期癌症。”最後一句,如同一道驚雷一樣,劈在了曉月的心上。此時,曉月能夠從薛冷那平淡簡單的敘述中知道,薛冷這幾年,吃了多少苦。同時,他更是感受到了,薛冷那種深深的愛。
“媽,你別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的。”曉月的頭,躺在薛冷的手臂上,小時的啜泣着。
外面,剛纔那位醫生,此時正被一羣人帶入到了廁所裡,醫生被團團圍住,他們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了醫生的脖子上。
“說,剛纔那女人到底得了什麼病?”一箇中年人玩弄着手裡的匕首,對着醫生狠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醫生不斷的顫抖着,這些人,盡然敢在曉家動手,他知道,這些人的背後,必定不會比薛冷弱。
“哦,是嗎?你應該猜到了我們的身份,放心說吧,以後,不會在有人爲難你的。而且,說不定,你還能夠再次被提升也說不定呢。”威逼利誘,此時,被這幾個人充分的利用了。
“如果你不說,我們現在就能夠把你殺了滅口。你應該知道,我們說得出,做得到。如果你說了,不但有着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找到了一座大的靠山,你可要考慮清楚啊。”中年人手裡的匕首,又靠近了醫生的脖子。
匕首那冰涼,很快,就攻破了醫生的心裡防線。
“別動手,我說,我說。剛纔那人,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了,壽命,最多隻有三個月了。”醫生慌忙說了出來,爲了保住性命,他現在什麼職業道德,都不顧了。
“哦,是哪個部位,說清楚一點。”聽到如此說,幾個人彼此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笑意,這次,他們可是立了大功了。
“初步確定肺部,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才能夠確定。”醫生一動也不敢動,此時,他只想這些殺神趕快離開纔好。
“哦,這樣啊,檢查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謝謝你告訴我們那麼多,爲了感謝你,就讓你走的安靜些吧。”中年人說着,嘴角露出了殘忍的微笑。接着,他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入到了醫生的脖子裡。同時,他另外一隻手,已經捂住了這個醫生的嘴,讓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走!”幾個人,直接從廁所的後窗跳了出去。
病房中,薛冷和曉月正在享受着這短暫的溫暖時,突然,薛冷眉頭一皺。
“曉月,你快出去看看,有血腥味。”薛冷溫柔的面容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怒意。她,心裡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聽到薛冷如此說,曉月頓時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此時,最重要的就是保護薛冷的安全。小心的靠到病房的門邊,曉月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離子手槍。
“媽,給你,我出去看看。”曉月把手槍拿到了薛冷的手裡,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順着血腥味傳來的地方,曉月小心的靠近着。很快,他就確定,那裡,是從廁所裡傳來的。
“啊!”正在這時,突然廁所裡發出了一聲驚叫。聽到叫聲,曉月不再猶豫,身體如同閃電一樣,一下就閃到了廁所中。
頓時,曉月看到,剛纔那醫生,此時雙手扶着脖子,鮮血,正從裡面流出,不過,顯然,這醫生已經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