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易山和素蘭兩人,一副笑臉的不斷誇讚着左風手中拿着的獸靈,只是目光卻有意無意的會在霓天舉身上徘徊良久。
康家與左風之間關係匪淺,算是這些人之中相交最久的家族,同時也是對於左風的瞭解要多出一些。不論是左風與大少爺康震,還是那之前一直跟隨在側的琥珀,都是有着頗深的交情。
尤其是左風剛剛脫險,就立刻關心起琥珀的情況,顯然康家與左風有一個良好的關係基礎,到了帝都想要更進一步也會比較容易。
素家的關係就比較特殊了,原本素蘭和左風的關係造比康家也絲毫不差。尤其是左風在新郡城幫了素家的大忙,這些本可以使彼此拉近關係的最好紐帶。
可是偏偏素蘭大帥因爲個人原因,不希望左風與素顏走的太近,這才造成了後面的許多事情,等於是素蘭將彼此的關係中親手鑄造了一道高壘。
有趣的是臨山別苑的一番際遇,素蘭卻發現了左風擁有的價值遠超了自己的估計,後悔之下這纔開始想要與左風交好。
這次參與遙家的行動,本意當然不是爲了左風,卻是來到後意外的發現了左風。此時的素蘭已經決定好好彌合彼此之間的矛盾,儘快拆毀自己所建的那道隔閡,卻發現此時的左風竟然和遙家的關係也已經越走越近。
霓天舉當然不僅僅是因爲左風救下了遙秋兒,他更是發覺了眼前青年所具備的無窮潛力。就單從其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和修煉天賦上,這青年已經算得上是絕對的天子驕子,甚至比一些大世家培養的精英子弟還要優秀。
大家都明白,像左風達到這樣的境界,想要將其收攏到麾下已經不太可能,若是能夠彼此交好,或者是以優厚的條件建立個聯繫,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霓天舉先幫了素家一把,可隨後就動用了大手筆開始籠絡起左風。那小小的一枚獸靈,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爲過,恐怕感氣期的任何武者都渴望能夠擁有,卻是隻有那些背景雄厚的人物才能夠得到。
畢竟那獸靈的凝聚煉化太過繁複,還存在了一定的失敗率,小家族可能失敗個幾次,就要家道敗落一蹶不振了。
一番解釋下來左風也知道了這獸靈的珍貴,同時也知道了其對自己大有裨益。而且若是相互之間的屬性無法匹配,那麼這獸靈也只是價值不菲罷了,可現在這東西對自己的意義就不是其本身價值那麼簡單了。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左風感覺若是無法達到感氣期,不能夠將自身的單屬性靈氣徹底淬鍊出來,便根本無法將其煉化吸收。
不過左風卻能夠感受到,自己在抓着這獸靈的時候,納海之中會有一絲絲激動,好似這東西對自己的納海有着非常大的裨益。
十分珍重的將其收入儲晶之中,左風這才抱拳向着霓天舉施禮表示感謝。霓天舉卻是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佳寶城遇襲之後,你們兩個能夠一路走到這裡,相信你也是吃了不少苦。
仔細說起來,倒是應該我感謝你纔對。秋兒對家族意義重大,而且家族還有重物在秋兒手中,所以說來說去倒是遙家該感謝你纔對。”
雖然自己爲了遙秋兒做了很多,可是被人這麼當面感謝,左風一張老臉還是有些發紅。略一猶豫,便開口說道:“霓大帥不要如此說,當初在佳寶城外,我也是意外被捲進此事之中。
當時赤團被嗜血堂控制,我也是被追殺的狼狽逃竄,險些就要命喪當場。還是霓二伯突然出現,不顧個人身上的傷將我給帶了出來,不然我早已經死在佳寶城外。”
到了此刻左風自然也知道,佳寶城外的事情並非針對自己,若不是自己擔心暴露身份,且想着儘快離去,也不會惹到這麼多的麻煩之中去。
可是畢竟當初的決定就是自己下的,而且遙家也是被人算計,所以對霓二伯的感激他倒是發自真心。
霓天舉擺了擺手,說道:“你不讓我客氣,可自己反而如此。不管怎樣你是救了秋兒,而且之前我看的清楚,你不顧自己的生死,將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機會留給了秋兒,還奮不顧身的爲秋兒阻擋追兵,我遙家必然承你這份情義。”
見左風還要說什麼,霓天舉卻是乾脆的一擺手說道:“你們這幾人也是經歷太多波折,現在既然安全,儘快恢復一下才是應該。在這玄火鳥上趕路,倒是不妨礙你運功,我們幾個老傢伙不會打擾你的。”
康易山和素蘭自然不會反對,都是含笑衝着左風點頭。見此情景,左風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邁步向着玄火鳥尾部走去。
他能夠感覺到,玄火鳥前面的氣流比較混亂,越是靠後反而愈加平靜。若是平時站在前方倒絲毫不會受到影響,可現在他當然要尋一處安穩的所在儘快將身體調整過來。
康易山和素蘭自然不會去打擾,兩人徑直走到一旁默默討論着什麼,從面色上看似乎還是有些凝重。
不用猜就知道,兩人必然是在討論千幻教之事,畢竟現在與嗜血堂算是撕破了臉皮,接下來會向什麼法相發展他們心中也沒有數。
更重要的是千幻教所圖爲何,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個譜,這纔是最讓人放心不下的地方。
他們兩人不僅在分析現在的情勢,同時也在研究折返帝都之後,要聯絡哪幾個世家,單憑眼下的三家,要與千幻教抗衡還真的沒有半點勝算。
在素康二人討論之時,左風霓天舉也將遙秋兒帶到了一旁的角落處。霓天舉先以它精純的靈氣,幫助遙秋兒解決身體上的傷患,然後又取出一些藥物來爲其服用下,遙秋兒直到這一刻纔算好了一些。
隨後兩人就輕聲交談起來,兩人在說話的時候霓天舉便將自身的靈氣幅散開來,把兩個人和外界隔絕開來,這樣做也是不希望所談的內容被別人聽到。
也不知道是他們不希望康素兩家知道,還是不希望被左風聽到什麼,總之兩人所說的內容似乎很隱秘。
那遙秋兒講訴的十分投入,時而表現出憤怒和激動的情緒,時而又會輕輕的抽泣取出手帕,一邊擦拭眼角的淚水一邊訴說什麼傷心之事。
只是越說道後來,她卻愈加顯得激動萬分,而且說話的時候會不斷的比比劃劃,時而指天時而指地,時而又會指向正在打坐調息的左風。
霓天舉開始一直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聽着遙秋兒的訴說。可是越是聽下去,他臉上也是漸漸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驚容,同事看向左風的目光也變得更加炙熱起來。
其實這其中還有一些事情,是遙秋兒刻意加以隱瞞了。當初在葫蘆谷中,左風曾經引爆火雷後,使得空間殘生裂縫,並且有大量的空間鋒刃出現。左風能夠操控空間鋒刃的事情,左風一再拜託,遙秋兒也親口答應下來爲其保密,自然不向外人透露。
可是就是左風炸燬了葫蘆谷,將上百人的武者葬送其中,帶着被擒下的遙秋兒逃走這些事情,便已經讓霓天舉震驚不已。
不過霓天舉也並非是傻瓜,其中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他略一思索便有所發現。左風進入山谷闖入到藏人的營地,這本身就有些難以理解的地方,後來山谷爆炸後,還有大批的角馬羣暴走,他們兩人怎麼能夠在人類和角馬羣的攻擊下逃出來,這些問題太過難以解釋。
不過這一點左風也早就想到,現在遙秋兒就完全按照左風所教的來說。因爲當時遙秋兒被擒住,便將事情推到了那些嗜血堂之人的身上,說是爲了防止自己逃走,給自己灌下迷幻藥。
對身體雖然沒有什麼傷害,可還是會讓自己時而變迷迷糊糊,時而渾渾噩噩,搞不清楚身邊發生的事情。
這也是左風考慮過過後相處的說法,似遙家這種超級世家,不似那種沒有什麼見識的小家族。
如果單純的將其中的主要事情抹去,或者是隻將其中幾處不可讓人知曉的地方加以杜撰和掩飾,反而更容易讓人察覺有異。
莫不如這樣簡單直接,把原因推到嗜血堂那裡,而所有疑問最終要歸結到左風這裡纔能有個答案,這也是左風爲遙秋兒想到最好的說辭。
畢竟遙秋兒是遙家少主人,有的時候必須要考慮自己的立場,所以明擺着幫左風隱瞞也卻是好。
這龐大的玄火鳥,身上乘載個數十人都還是十分寬裕,眼下就只有五個人乘坐,自然彼此都會給對方留下空間。
左風將全部心神都沉靜下來,之前的靈氣消耗十分巨大,而使用困靈石這種東西,雖然補充起來十分快捷,可偶爾使用倒無甚影響,可是用的多了左風也感到自身靈氣的運轉已經收到了一些影響。
現在左風也是在抓緊時間,調整自己身體內的靈氣運轉,將自身的一切徹底導入正軌。
玄火鳥卻是在不斷的趕路,目標是正北方向,整個玄武的中心所在,玄武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