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風屬性靈氣微微轉動,逆風整個人如同羽毛般輕盈的落下,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如此身法也怪不得他的來到,左風和殷劫都沒有能夠事先察覺。
這逆風重新換過的新衣衫,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溼氣,那匆匆盤起來的頭髮,偶爾還會有水滴從兩側髮鬢間流下來。看那模樣就是剛剛洗過澡,可就是剛剛洗完澡,也掩蓋不了他身體上,不斷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息。
想一想之前那位東臨郡強者,身體之外那糊了厚厚一層的血漿,左風估計沒有清洗之前的逆風,應該比那個人也好不了太多。
“那一大家子的人,都是你殺掉的吧?”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可是左風仍然忍不住問道。
逆風一臉興奮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怎麼樣,還是我聰明吧?若不是我及時想到了這個方法,你恐怕就要遭殃了。”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只是卻並不是左風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過既然不想在眼前討論這個話題,所以左風也是直接說道:“這件事以後我再跟你說,現在先與琥珀聯繫上,我們需要儘快離開隸城。”
雖然對左風的話有些不明白,可是逆風卻是立刻說道:“我走的時候,琥珀還留在倉庫區觀察情況,我們朝着那邊再靠近一段距離,應該就能夠用傳音石聯繫上他了。”
“他那邊不會有危險吧,如果用傳音石不小心暴露了位置,就糟糕了。”一邊的李雷,在一旁提醒道。
逆風對這個雖然不熟悉,不過也猜到了是左風手下的風城之人,笑着向對方解釋道:“這倒不需要擔心,琥珀那傢伙小心着呢,他一直保持着安全距離在觀察。而且那邊打的非常熱鬧,估計就算靠近一些也沒有誰會注意到他,畢竟大戰之中周圍天地靈氣都會變得很混亂。”
幾個人說話之時,已經朝着倉庫區所在的方向前行,殷劫手中拿着那枚傳音石,不斷的向其中灌注靈氣。
只要達到了彼此能夠傳訊的距離時,琥珀那邊自然會有反應。只是殷劫眉頭不自覺的皺起,說道:“有點奇怪啊,我之前差不多就是到了這個位置,便已經能夠同琥珀聯繫上了,怎麼傳音石還沒有一點反應?”
“怎麼回事,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左風立刻有些緊張的望向逆風,因爲他之前是同琥珀一同行動,對倉庫區的情況自然比其他人要了解。
稍微一想,逆風便開口說道:“應該不需要擔心,估計是戰鬥的位置在變化,琥珀也跟着改變了位置。你們是不知道,邢夜醉他們這次是要倒黴了,林家準備的那叫一個充分啊。”
正在幾個人說話之際,殷劫手中的傳音石,很突兀的顫抖了一下,在波動傳出的同時,琥珀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來。
“你們都怎麼樣,左風沒什麼事吧?”琥珀最擔心的自然是,冒險潛回去救人的左風。
伸手接過傳音石,左風直接說道:“放心吧,我沒有事,人也已經救出來了。倒是你那邊,沒什麼事吧?”
“我?我能有什麼事,就在這裡吹吹風看看戲,不過說真的,今天這場戲看的是真精彩。本來是找到襲擊的林家一方,將邢夜醉一羣人逼得不能前進,只能被動防守。
就在剛剛,木花帶着一羣人來到,這一下子可就不光是防守了,邢夜醉他們已經岌岌可危了?”琥珀那邊興奮的說着。
畢竟與邢夜醉有着深厚的交情,此時的左風忍不住問道:“邢夜醉怎麼樣,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另外一邊琥珀的聲音,已經迅速的傳來,說道:“他倒是不需要你太過擔心,以他育氣中期的實力,就算真的不敵保命逃走的能力還是有的。況且現在他身邊還有一百多名強者,支撐一段時間到,到……,誒,好像來了。”
“誰來了?……伯卡?”左風剛剛問完,便已經想到了答案。
“答對嘍,這伯卡心也真是夠大,都到了這個份上他才姍姍來遲,難道他就是這麼一直當甩手掌櫃的麼。”傳音石中,已經再次傳來了琥珀的聲音。
“好了,那邊已經不需要再監視了,你趕快過來與我們匯合,然後儘快的離開隸城,這裡不能繼續呆下去了。”左風傳音之後,又告訴了一下琥珀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
琥珀再次看了一眼,遠處天空上一道道身影正在急速飛來,那最前方之人周身的氣息中散發出恐怖的威壓。十數裡外就能夠感受到,那煉神期強者的實力,在這隸城裡除了伯卡也沒有其他人了。
琥珀悄悄的在旁邊觀察,以及悄悄的溜走,都沒有引起過戰場中的人,以及剛剛來到的伯卡注意。
也可以說現在真正能夠吸引大家注意的,也只有倉庫區內的這場大戰。林家武者其實最擔心的敵人,不是眼前的邢夜醉和他的手下,若是隻有這些人,甚至不需要藉助木花的力量,他們也還是可以解決的,只是要花費很大的代價和時間。
真正讓林家,術芒感覺到威脅的存在,實際上正是此時快速靠近而來的郡守伯卡,這位煉神期sānjí的超級強者。
眼看着伯卡殺來,術芒目光微微一動,立刻大聲吩咐道:“大家不要慌亂,有序後撤,後隊變成前隊,向倉庫區中心位置撤走,前隊保持隊形,不要給對方機會趁虛而入。”
眼看着林家武者開始後撤,邢夜醉卻無法發動追擊,因爲自己一方從剛剛開始就在被動防守,甚至頂在前方的許多武者,此時不光靈氣匱乏,身體上更是有不少的傷。
佔據優勢的一方本就可以迅速脫離戰鬥撤走,而且對方的隊形到現在都絲毫不亂,即使在後撤之中還能夠保證充分的防禦,根本不給邢夜醉任何可乘之機。
心中無奈的邢夜醉,只能趁這個機會讓隊伍進行隊形的調換,將一些傷勢嚴重,靈氣極度匱乏的武者,退回到隊伍的中央,將體力、靈氣還算充足一些的武者頂到前面去,然後才指揮着隊伍前進。
正在快速趕來的伯卡,根本就沒有理會戰場的情況,也沒有理會那正在從容退走的林家武者,他的注意力反而都放在了那之前圍攻邢夜醉的另外一批人,由木花率領的那批武者。
“木花,你難道瘋了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東臨郡,我伯卡待你不薄,你難道真的要背叛我麼!”
這不是在詢問對方,而是徹徹底底的質問,是上位者伯卡對於下位者木花的質問。是伯卡對自己多年培養的一名手下,怒火中燒的呵斥。
可是面對這番質問的木花,卻是比伯卡還要憤怒的昂起頭,怒吼道:“我看是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到底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竟然會那樣對付的我家人!”
這麼多年來,伯卡還是第一次聽到木花如此跟自己說話,可是他卻被這一聲質問給鎮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對方那番話從何而來,更不明白木花何時冒出了一羣家人。
看到伯卡那副模樣,木花並未對其完全相信,不過她現在最恨的是邢夜醉,那目光也隨之轉向了邢夜醉,冷冷的說道:“你給我等着,我所有的血債我都會向你一一討還回來的。”
這一次連正在指揮撤退的術芒,也有些發懵的朝着這邊望來,他想不到事情竟然還有這樣的變化。更讓他疑惑的是,這木花的家人應該就只有自己知道,怎麼聽着這意思,是東臨郡的人對付了她的家人,這才導致木花如此憤怒。
“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這其中很可能只是一場誤會,我只想要問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林家的奸細?”
到了這個時候,伯卡已經不想搞清楚,木花之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最想知道只有一件事,就是木花到底有沒有背叛自己,或者說對方是不是林家很早以前安排的奸細。
這就是上位者,我不管其他原因,我只問你是否對不起我。
面對這種質問,木花本來猙獰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複雜之意。她不是沒有考慮過背叛林家,徹底投向郡守伯卡,只要自己能夠解決家人這最大的軟肋。
可如今自己的軟肋的確沒有了,但是自己也與郡守伯卡徹底決裂。其實木花剛剛也冒出一個想法,只要伯卡肯將邢夜醉交給自己,任由自己隨便處置,她願意重新投向東臨郡伯卡麾下。
可是這個念頭只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畢竟這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事,而且到了此時此刻,這已經不僅僅是自己與邢夜醉之間的私怨了。
“是,我正是林家之人,多年之前我跟隨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座小城的城主的時候。在我全力扶持你上位的時候,執行的就是林家的計劃。”
木花終於開口說了出來,這秘密他憋了十幾年,今天終於可以吐出來了,她整個人也一下子變得輕鬆下來。
再看伯卡此時的臉色,卻是變得如猴子屁股般血紅一片,他無法容忍背叛,最無法容忍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原來從始至終就另有目的,將自己當猴子一樣耍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