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第二顆水球,在那巨拳的壓力下,扭曲變形的越來越厲害,終於在某一刻,轟然間破碎開來。
那土黃色的巨拳,從那水球破碎後,形成的巨大藍色能量和水滴中穿透而過,徑直砸向了後方的週五。
早在那水球已經支撐不住的時候,週五就已經開始全力防禦,他直接調動靈氣,匯聚到了自己雙臂之上,交叉護於身前。
“嘭”
低沉的悶響聲自週五的雙臂處傳來,週五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了一下,同時整個人也向後踉蹌跌退。
眼看着一擊將對面武者擊退,肖北漠眼中充滿了得意和不屑,一時間戰意也更濃了幾分。
跟隨着肖北漠而來的兩名葉家武者,他們的職責便是保護好肖北漠,不讓其受到任何傷害。雖然眼前這名奉天皇朝武者,並不會帶給肖北漠任何的威脅,但是這兩名葉家武者卻依舊極爲謹慎。
感覺到兩名護衛迅速靠近,肖北漠驕狂的大笑道:“一個還未到凝念期的小角色,不需要你們出手,我一個人就應付得了。”
那兩名葉家武者,本來速度飛快的衝過來,下一刻就要朝着後退中的週五發動襲擊。結果在聽到了肖北漠的話後,這兩名葉家武者唯有雙雙停下,不敢再有行動。
他們這位肖公子本事不大,脾氣卻是不小,尤其是在他說出這樣的話後,若是他們兩個仍然出手,事後肖北漠會用各種手段進行懲罰。
這也是一些豪門公子的另外一個特點,不光對外面的人囂張跋扈,對自己的下屬也絲毫不加以體恤。
兩名葉家武者,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之色,齊齊停下了飛掠的身形。
此時從後方趕來的傀襄等人,清楚的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裡,這兩個傢伙從一開始就看出,眼前這個肖北漠非常好利用。
可是直到這個時候,他們纔算是徹底的明白,爲什麼會覺得這肖北漠好利用,因爲這傢伙堅持是就是個蠢出了一個新高度了。
都到了這個份上,明明三人聯手,有更加省力的方式將這週五給幹掉,可肖北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顯示個人武力,簡直就讓人難以理解。
心中雖然對肖北漠充滿鄙夷和不屑,可是傀襄卻並未多說什麼,一來這蠢貨已經發揮了巨大價值,所以也懶得與其多費脣舌。另外一方面,傀襄的目標非常明確,既然由肖北漠與對方周旋,那麼自己正好可以出手對付左風。
只見傀襄身形快速移動,迅速的繞開了肖北漠與週五間的戰場,身形若鬼魅般的朝着左風靠近過去。
原本傀襄速度非常快,可是在靠近左風以後,他反而漸漸的放緩了速度。多年來與左風交手的經驗告訴他,永遠不能小看這青年,哪怕看上去十分容易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一個陷阱在等着自己,越是看上去十分容易,存在的危險就可能越大。
週五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他們從戰場方向過來,而他們也是從週五發現後,纔開始迅速加速狂奔而來。
這麼長的時間,他們相信週五定然已經通知了左風,讓左風能夠提前有所準備。然而左風不僅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過一次,這簡直太過可疑了。
因此傀襄雖然已經來到附近,卻根本不敢第一時間出手,他擔心冒然出手,倒黴的將會是自己。左風越是這樣表現的毫無防備,傀襄就越是有種毛骨悚然,心驚肉跳的感覺。
可惜現在的左風,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意識被隔絕在身體之內的他,此時所擔心的還是戰場上,聯軍與月宗間的戰鬥如何了。
相信左風如果知道,自己留給傀襄的印象如此深刻,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坐在這裡,對方都不敢向自己出手,定然會忍不住仰天大笑。
其實不光是傀襄,緊緊跟隨而來的成天豪和琥珀,其實心中也都是同樣的想法。大家都覺得,左風肯定是另有算計,等着衆人自投羅網。
只有琥珀心中暗暗的焦急,在心中默默的嘀咕着,‘千萬不要因爲顧忌我而小心吶,對方已經鐵了心要對付你,這個時候若是心慈手軟,可就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如果不是爲了獲悉傀襄的計劃和目的,琥珀根本不需要繼續冒險留在他們的身邊。可是傀襄爲人太過狡詐和姦猾,根本不肯將全部計劃透露出來,甚至連成天豪都不敢說清楚傀襄的全部打算。
就這樣等來等去,一直等到了傀襄尋找到了直接對左風出手的機會。琥珀有心想要出手破壞,可是他很明白,自己如果動手不光是傀襄和成天豪,還有這肖北漠等人,都會合力將自己擊殺,而對方的計劃仍然會順利的進行下去。
結果一直到現在,琥珀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他反而寄希望於左風,希望這是左風早就佈置好的險境。
傀襄等人再不敢像之前那樣奔跑,幾乎一步步小心的向前挪動着,甚至每一步邁出,都會小心的探查周圍的各種變化。
之所以傀襄會那般的小心,他其實在暗暗的篤定着,左風定然是在陣法當中動了手腳。
剛剛對付月宗時的犀利手段,只要隨便拿出個一兩種來,自己這幾個人就算不被當場擊殺,也絕對無法全身而退。
奈何他們幾個人,對於符文陣法一道,所知的就是那麼一點點的皮毛。別說是與左風無法相提並論,就算是跟那名週五,也同樣沒有任何比較的可能。
傀襄和成天豪兩人,將全身大量的靈氣釋放而出,同時將他們能夠調動的精神力,也都不敢有一點吝嗇的運用了出來。
反而是琥珀看似萬分的謹慎,實際上他卻是一直期盼着左風出手,反而不像傀襄和成天豪那樣如履薄冰。
然而隨着他們三人的不斷接近,就連琥珀也漸漸察覺到了不妥,因爲按照道理來說,如果左風有什麼佈置,應該已經出手了,不該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任何動靜。
即便是再有自信,也不應該讓這兩個傢伙,直接靠近到如此距離。以琥珀對左風的瞭解,他既然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那很有可能是他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而不是誘敵深入的計策。
‘這下可遭了,怎麼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出了狀況,如果他真的處於那種已經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豈不是任由這兩個傢伙宰割了麼。’
心中這樣想着的時候,琥珀心中也是焦急萬分,藉着觀察周圍環境的時機,琥珀目光望向了身後的週五。
只見此時的週五,情況已經非常不妙,即便已經是拼盡全力,可是與肖北漠仍然還是有着巨大的差距。雙方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去比較,所以週五不僅被全面壓制,而且現在已經險象環生了。
知道週五已經指望不上,琥珀下意識的擡起頭來,向着左風后方望去,然而他很快就發現,入目所見空空蕩蕩。
到了這個時候琥珀也突然間反應過來,當時最後的刺殺,逆風雖然在最後被人搶救下來,可是情況卻非常的糟糕。
在那種情況下,可以將性命保住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更何況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恢復。所以即便是看不到,琥珀也能夠大致猜到,他肯定是被左風給小心隱藏到了陣法當中。
發現逆風和週五都指望不上,琥珀心中已經暗暗的嘆了口氣,而當他收回目光的同時,眼神也陡然間變得凌厲起來。
與此同時,琥珀舌尖微微一卷,將舌底處那剩餘的一部分極品復體丸,給直接吞入到了腹中。
他一直沒有徹底修復自己的傷勢,就是爲了製造一種假象,用來迷惑傀襄和成天豪兩人。現在他知道已經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候,即便環境再惡劣,他也必須要行險一搏了。
靠近了,距離又靠近了,隨着與左風距離的不斷縮短,傀襄的神情變得愈發緊張,可同時也變得愈發的興奮。彷彿他已經能夠感覺到,多年來的願望,眼看着就要實現了,也許……,也許這個左風真的沒有反抗之力了。
就在彼此相距七丈左右的時候,傀襄的臉上陡然間浮現一抹獰笑,傀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長劍,猛的朝着左風撲了過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琥珀也同時動了,他早就擺出了進攻的姿態,只是其目標不是左風,始終就是傀襄。
在傀襄撲向左風的瞬間,琥珀已經直接來到,口中猛的吐出一塊晶石,那是一枚中品儲晶。
靈氣閃爍間,一對雙矛就出現在了他的雙手之中,狠狠的朝着傀襄攻擊而去。
面色驟然一變,傀襄大驚之下趕忙回身防禦,卻是因爲太過匆忙之下,被雙矛攻了個措手不及。
身上連續受了幾處輕傷,眼看着就被突破防禦的時候,突然從琥珀身上傳出了鎖鏈碰撞的聲響。
緊接着琥珀的身體就猛的一頓,然後踉蹌着向側面跌退數步,與此同時成天豪一臉獰笑的衝出,不無得意的大喊道:“就知道你這狗雜種,並非是真心實意,老子早就防着你這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