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與月宗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着,葉家那些人數量稀少,實在不足以引起人們的注意。
可是葉朝的離去,卻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而這些人卻只是暗中觀察,既沒有阻止也沒有協助,彷彿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
眼下的戰鬥畢竟已經到了關鍵時候,眼前那強大的月宗武者,被聯軍逼入到了絕境,除了殷無流之外就只剩下了十個人,而且這十個人,自身的狀態也都不算好。
可即便是這樣,姬嬈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更不敢有半點小看眼前這些敵人。項鴻和查庫爾當初就是個教訓,如果不是他們掉以輕心,讓殷洪使用秘法靈魂遁離,哪裡會有眼前這樣的局面。
尤其是這眼前這些月宗武者,他們不僅每一個人的戰力,都要強過同階武者太多。而且強大的手段和秘寶,也是數不勝數,有的時候明明已經是必死之人,可是卻能夠忽然爆發出驚人的戰力。
之前還有的人,已經奄奄一息的地步了,可是在大家都將其忽視的時候,卻是驟然暴起發難,直接當場殺掉了四個人這才氣絕身亡。
試問同這樣的敵人戰鬥,不將他們徹底斬殺乾淨,並且確認其靈魂也一同被滅掉前,誰敢真正的放心。
因爲之前同殷無流的交手,姬嬈此時的狀態也非常的不好,她已經不敢再輕易出手,所以注意力都放在了指揮戰鬥上了。
因爲項陽的緣故,姬嬈倒是一直在留意着項家的動靜,只不過項家倒是出奇的安靜。既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同時對於自己的指揮也非常的配合,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正常。
可是就在姬嬈漸漸的放鬆警惕,開始安排人手針對月宗,進行最後的部署,採取徹底圍剿的行動時。
突然之間項家隊伍中,就有着一顆光點閃爍着亮起。隨即那一處位置就徹底亂了起來,許多奉天皇朝武者紛紛受到了攻擊。
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那光點在那些人攻擊前亮起,所有奉天皇朝北州武者,都認得那是示警的訊號。所以當看到那訊號在隊伍當中亮起後,就已經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惕,並且做好了防禦準備。
緊接着是項家隊伍中爆發出來的攻擊,自然沒有對奉天皇朝造成太大的影響。對方在附近發動攻擊,他們來不及阻止正面迎戰,就只能與附近的北州武者靠近聯手防禦。
正在指揮戰鬥的姬嬈,清晰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個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近衛武者項陽。
就在姬嬈的目光注視下,項陽被項鴻和另外兩名項家武者給當場擊殺掉了。剛剛的訊號正是出自項陽之手,他本來就在項鴻的附近,所以當看到項鴻命令項家人行動的第一時間,就立即引發了訊炮。
而項陽的這種做法,不可避免的激怒了項鴻。在他看來項陽是項家之人,就算是夾在項家和姬嬈之間,也絕不應該作出背叛項家的事情。
所以項鴻對於項陽是無法原諒的,直接就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同其他項家武者將項陽當場斬殺。
雖然項陽並沒有束手待斃,只不過他自知必死依舊拼死反抗,也不過是在爲了其他奉天皇朝北州武者爭取時間,來應付項家的突然背叛。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外一處位置,屬於大草原珂剎部的武者,也同樣開始對奉天皇朝的武者出手。
只不過因爲項家這邊有示警訊號,而項陽之前向姬嬈報訊的時候,也專門提到過項家和珂剎部應該是暗中聯手了。
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是姬嬈還是命令手下人,專門作出調整加以戒備。所以比項家晚一步行動的珂剎部,雖然人數和修爲上,都比項家要高一籌,反而沒有能夠殺掉任何一名北州武者。
實際上雙方並未真正展開大戰,或者說只是稍微接觸後就退開了。奉天皇朝北州武者,在姬嬈的命令下,儘量加以剋制,雙方絕不能夠發展成爲死戰。
通過項陽傳來的消息,項家和珂剎部的目標是冰臺,所以姬嬈命令手下讓開道路,放他們那些人從聯軍隊伍中離開。
之前將各方勢力的武者,稍微分散開跟北州武者混在一起,一方面是爲了更好的指揮,另外一方面也是防止有人脫離隊伍。
可是如今項家和珂剎部,已經直接對北州武者出手,那繼續將他們留在隊伍當中,反而會成爲整個隊伍的禍患,所以姬嬈命令隊伍散開,放他們一羣人離開。
項家和珂剎部的打算,就是要搶奪冰臺傳送離開,自然不願意同姬嬈過多糾纏,若是不正面撕殺那就是很好的結果了。
由姬嬈這些人繼續攔住月宗的武者,正好可以給他們創造更多的時間,進行下一步計劃並從這裡傳送離開。
冷冷的看了項陽那具屍體一眼,項鴻的眼神中滿是鄙夷,一口唾沫直接吐到對方的臉上,然後命令手下人,全速朝着冰臺方向而去。
當項家和珂剎部開始展開行動的時候,那位悄悄來到左風身邊的曾老,從自己懷中小心的取出了一隻玉瓶,那玉瓶當中有着三滴,晶瑩如血色琥珀般的液體。
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那每一滴紅色寶石般液體當中,彷彿有着無數的符文在盤旋飛舞,其中如同容納了一座巨大的星空般。
曾老雙手有些顫抖,因爲逆風將這個交給自己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的使用,千萬不要出現任何差錯。
雖然出現問題的具體後果,逆風沒有講的太清楚,可是曾老卻能夠感覺到,那肯定是十分嚴重的。
翻手之間曾老又取出了一隻細細的金屬管,此物是按照逆風的要求剛剛煉製完畢。因爲作用非常簡單,結構也談不上覆雜,所以只用了五息不到的時間,曾老就已經輕鬆煉製完畢了。
這金屬管整體呈現錐形,差不多有着兩尺左右的長度,中間如同竹子般空蕩蕩的,一邊差不多有小手指那般粗細,另外一邊卻只比髮絲略微粗了一點。
手中捏着這根金屬長針,在左風的後背摸索了半晌,反覆確定了位置後,這才猛的將手中的金屬長針,狠狠的刺了進去。
其實事情也是很巧,左風如今陷入那種徹底封閉的狀態,導致其渾身的肉體也變得極爲鬆弛。
如果換了平時,哪怕左風只是陷入昏迷,他那一身恐怖到極點的肉體,也不是曾老拿着這樣一根粗糙的針就能刺破的。
可是如今這長針,卻是直接刺破皮膚後,繼續向着內部而去,最終成功扎入了左風的心臟當中。
本來處於完全封閉狀態的左風,突然被這樣一根長針刺入心臟,心頭便是微微一涼。
‘糟糕,肯定是傀襄那幫傢伙對我下手了,我怎麼將這兩個該死的傢伙忽略了,我現在這樣豈不是任人宰割嘛。’
左風心中鬱悶至極,可是偏偏又無可奈何,同時忍不住暗暗的猜測着,對方打算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折磨自己。
‘是要毀掉我的心臟?’
正在左風暗中思考的時候,卻是感到一股氣流順着那刺入心臟的細針進入,正不解於對方爲何要灌入氣體的時候,左風就感覺到,那長針中有液體流出,直接落在自己的心臟當中。
‘該死的,竟然是用毒,這幾個卑鄙的傢伙,果然是爲了對付我無所不用其極。不過既然是毒物,就必然會有解毒之法,等我能夠恢復意識了,……咦!’
還在暗暗的腹誹着,籌劃自己要如何應對時,左風立即就感到了一絲異常。因爲那進入心臟當中的液體,此刻竟然猛然間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
不是他猜測中的恐怖毒性,而是一種恐怖的血脈之力,雖然只有三滴,可就只是其中一滴,就讓左風感覺到其中能量,浩瀚的如同看到無窮的宇宙星辰般。
如果將血液中蘊含了記憶傳承,包含了智慧和訊息等等一切比作符文,那麼此時落入自己心臟內的三滴血液,就彷彿那三顆御陣之晶般,當中包含了無法想象的恐怖訊息和能量。
‘這,這,……這絕不是什麼毒物,這個應該是……逆風!逆風終於完成了血脈溯源,他的返祖終於徹底成功了。’
感受着身體當中那三滴血液,左風立刻就明白過來,他在這一刻,彷彿忘記了自己的尷尬狀態,有的只是發自肺腑的替逆風開心。
就在左風沉浸在逆風完成返祖的喜悅當中時,那三滴血液所釋放出來的恐怖能量,卻已經直接散入到血脈之中。
而其中似乎有那麼一縷能量,竟然受到了一絲牽引之力,被緩緩的從心臟當中抽離而去,不疾不徐的向着身體中心位置,燃燒的火焰飄飛而去。
左風有些驚奇的看着這一幕,他不太理解這一個火焰,爲什麼會對獸族的血脈感興趣。即便是妖獸的獸祖傳承血脈,應該與這火焰也沒有什麼關係纔對。
心中雖然不太理解,左風卻也沒有阻止,或者也可以說他現在根本就無力去阻止。只能眼看着那一絲血脈之力,緩緩的落入到了火焰當中。
當那火焰吸納了血脈之力後,表面上看似沒有什麼變化,然而左風卻能夠感覺到,其中似乎有着忽強忽弱的波動傳遞而出。
那種感覺就彷彿,有一顆心臟突然在火焰中誕生,好似一個新的生命,正處在某種特殊的蘊育過程中。
“這,這到底是個什麼火焰,怎麼還……活過來了。”左風滿心疑惑,卻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