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堵住缺口的怪鳥,在眼前化作一個光團,另外一隻怪鳥不顧一切的衝過來,看樣子是想要阻止。
只不過看它那手足無措的模樣,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去阻止。即便是這樣,它也未能夠成功靠近那光團,就在距離光團差不多有兩三丈的距離時,光團驟然有着一股無形之力涌出,直接將它給推了開來。
幾乎也就是將它推開的一剎那,光芒又猛的提升了數倍,然後就化作了一片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那金色的火團之中,傳出了怪鳥的嘶鳴聲,這一次的聲音麻雀同樣聽得清清楚楚。只不過那聲音中,並未傳遞出任何的訊息。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痛苦的嘶吼,又像是不顧一切時的吶喊,那忍不住再次衝過來的怪鳥,卻是在聽到這聲音的同時,就那麼直接僵在了原地。
似乎直到聽清這叫聲,才讓這隻怪鳥認清了現實,它發現自己既沒有辦法阻止,同時也不能去阻止,因爲守護這片壁障,實際上就是它們的使命。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它們兩個就只能夠擔負起責任,哪怕需要讓它們以生命爲代價,也必須要全力去阻止。
火焰瘋狂的燃燒着,不知道是火焰使光芒變得熾烈,還是光芒不斷加劇着火焰,總之這火焰在不斷蔓延的同時,也變得愈發劇烈。
這種狀態非常特殊,如果是一般的火焰,隨着不斷的燃燒和蔓延,只會不斷的被削弱。可是眼前的火焰,卻是越來越兇猛,哪怕在大範圍的不斷蔓延過程中,也沒有半點減弱的趨勢,反倒是熾烈的彷彿一顆太陽即將被點燃。
記憶的畫面中,麻雀感到自己的雙目都在不斷的傳來劇痛,即便就算直視太陽,也不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與此同時,麻雀還能夠感受到,此時此刻的“小怪鳥”,身體正在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着。
這種反應卻並非是“小怪鳥”,而是源自於它身體當中的灰霧,那些灰霧雖然已經分散到“小怪鳥”的身體各處,此時仍舊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正在燃燒的火焰。
對於這灰霧來說,那火焰彷彿天敵般的存在,哪怕暫時並未對其造成任何傷害,它還是處於本能般的恐懼着。
當然,那火焰不可能用來幫助小怪鳥,驅除身體內的那些灰霧,因爲火焰的能量太恐怖,別說是小怪鳥,就是那隻成年的怪鳥,也根本無法靠近,沾染到了都會有不小的危險。
眼看着火焰在不斷的燃燒着,迅速的在壁障當中蔓延開,至於那一大一小兩處缺口,火焰直接就蔓延了出去。
就在火焰蔓延出去的瞬間,外部的灰霧當中,立刻就傳來了無數的刺耳尖叫聲。那聲音好像用匕首,在刮瓷器的表面一般,聽的人渾身汗毛都一下子豎立起來。
那處剛剛被破開的小缺口位置,原本有灰霧在試圖擠進來,可是如今火焰衝出,那灰霧也發出同樣的尖叫,然後就快速躲開。
然而它已經被火焰沾染到,哪怕已經迅速的逃開,可是很快灰霧還是迅速變成了一片虛無,被焚燒的點滴不剩。
而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火焰在燃燒的時候,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對壁障在造成破壞,而是它們彼此間的能量,有種天然的契合。
就好像之前怪鳥釋放的星光能量,甚至可以被壁障上的裂縫處,自然而然的吸收,來修補壁障一樣。
現在這些火焰,在蔓延開的同時,也在不斷融入到壁障當中。最開始感覺上好像那壁障就是將火焰吸收,可是再仔細觀察,那火焰似乎在融入到壁障的同時,直接將壁障內的某些關鍵的能量給激發了出來。
若是此刻的左風在此,又或者幻空和王小魚能夠看到眼前的一幕,定然會有另外一番感受。
因爲這看起來是一片壁障,可實際上卻是一道巨大的陣法,龐大複雜到連左風、幻空和王小魚都無比震撼的陣法。
光是那怪鳥所處的缺口位置,實際上就有着數十道遠古符文構成的複雜陣法。而整個壁障上的遠古符文根本無法計算,至於它們結合後形成的小陣法,也根本無法計算。
這樣的陣法,已經超出了左風、幻空和王小魚他們推衍能力的極限太多太多,就算是有御陣之晶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曾經幻空說過,依靠御陣之晶,任何陣法都可以進行推衍,只不過太複雜的陣法,尤其是蘊含了遠古符文的陣法,推衍起來消耗的時間精力太過恐怖。
其實按照幻空的說法,即便是遠古符文構成的陣法太過複雜,理論上還是可以進行推衍的,只不過實際推衍起來太困難,畢竟沒有誰能夠花費數年,數十年,上百年的去推衍一座陣法。
可如果幻空看到眼前的陣法,定然會推翻自己原本的猜測,那就是這世上真的存在,御陣之晶無法推衍的陣法。
因爲按照幻空的判斷,任何陣法都有着一套固定的規律,那麼只要使用御陣之晶,嘗試着從陣法的每一處入手,總會找到一個適合的切入點,然後再一點點的推衍出整個陣法的規律。
然而面前的這大陣,它不光復雜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同時它的運轉根本是無規則運轉。也就是說任何地方都可以作爲切入點,可是當你想要從這個切入點開始推衍的時候就會發現,根本就推衍不下去。
這樣的陣法幻空以前可能會認爲,世上就不會存在,可是現在的他卻不會這樣想,因爲這世上真的存在森羅空間,而且還是“大混沌規則”構建的森羅空間,也就是說眼前這樣的陣法理論上就應該存在。
如果幻空能夠在這裡觀察一陣子,恐怕還會有更加驚人的發現,那就是這片壁障構建的龐大陣法,其運轉的方式,的確就是“大混沌規則”的一種運用。
由此倒是不難看出,眼前這看似普通的壁障,背後到底擁有着多麼強大的力量。只不過它在沒有徹底顯現之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壁障,甚至除了防禦之外再無其他的作用。
直到此時此刻,這陣法才完全顯現出來,看上去是那怪鳥釋放出來的金色火焰,將整個陣法都激發了出來。
陣法的浮現只不過是開始,當火焰徹底與壁障融合,陣法之力也彷彿在這一刻,達到了一種巔峰狀態。
特別是當那陣法之力,完全顯現出來以後,這陣法也在發生着改變,或者用蛻變來形容更加貼切。
因爲陣法之力在悄然向着空間之力轉變,而這種空間之力,彷彿又與空間更深處達成了某種聯繫。也就是說怪鳥“點燃”了自己,引起了陣法的顯現和變化,而陣法的變化引動了空間的變化。
感覺上就好像是專門設置好的機關,環環相扣之間,一連串的變化也逐漸出現了。
當然到了這個份上,別說是那個只能呆呆看着這一切的怪鳥。就算是那隻周身升騰起金色火焰的怪鳥,也都沒有能力阻止了。
因爲當金色火焰開始與壁障融合後,那火焰不僅沒有減弱,反而還燃燒的更加旺。而且看起來並不是怪鳥主動去做,而是火焰本身與壁障陣法融合後的反應。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火焰幾乎是強行催動怪鳥,或者算是直接從怪鳥的身體內,抽取出來了火焰融入到了陣法當中。
而在陣法完全燃燒的同時,火焰也已經不再侷限於壁障之內,而是朝着外部釋放出去。從那金色的火焰望出去,那些原本覆蓋在壁障外的灰色霧氣,此時都已經退開。
有那退的稍微慢一些的,只要沾染上了火焰,便會迅速的被焚燒成虛無。哪怕是那顏色更深,更加龐大的的灰霧,此刻也不敢停留。
此時此刻在壁障之外,最起碼有着那種巨大的灰霧七八個,如果沒有點燃這金色火焰,如今它們合力攻擊壁障,即便現在無法徹底讓壁障毀掉,恐怕壁障表面也已經千瘡百孔了。
所以那怪鳥的選擇並沒有錯,而且它行動的也非常及時,只不過它在將自己點燃的一刻,也註定了它將要將自己的生命也一併點燃。
火焰在幫助着陣法的運轉,而陣法與火焰結合後的力量,反倒是並未向外不斷的擴散。那些被點燃焚燒掉的灰霧,實際上也只能算是意外傷害了。
結合了金色火焰能量的陣法之力,與更加深層次的空間達成了某種聯繫,然後好像是將無數空間之力,牽引到了這裡來。
然後那空間之力便以一種十分特殊的方式,直接降臨到了這裡。所以在那壁障頂端出現的,並非是單純的空間缺口,其中更是蘊含了特殊的空間之力。
空間的黑洞在逐漸擴大,只不過並非是沿着壁障向下,而是緩緩的向外擴散開去。
感覺上就好像一把巨大無比的黑傘,正在上方緩緩撐開,那黑傘所過之處,灰霧也隨之消失不見。
看不出來是被直接消滅,還是被那空間之力吞入其中,又或者只是將它們給推開。
只不過在那黑色的空間之力,不斷擴散開後,陣法壁障也逐漸消失不見,那燃燒的怪鳥也跟着消失不見,或者說它已經將自己的全部,融入到了那陣法壁障當中。
隨着黑色的空間之力不斷擴散,更多的景物不斷顯現了出來。而此時的麻雀雙目微微一凝,因爲它發現自己此刻見到的景色那麼的熟悉,正是自己一直以來生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