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着淡淡微光的絲線,初見之時便給人一種光彩奪目般的感覺,而它最爲特別的並非是其絢爛奪目的外表,而是其本身的特殊。
這光絲從出現開始,就透出了一種神秘的味道,明明本身非常特別,偏偏就是無法看透其中的底細。哪怕像幻空這樣強大的人物,並且掌握的規則之力更是可以用“恐怖”二字來形容,卻依然無法摸清楚光絲內的情況。
既然無法看透,那麼其中的情況,主要也就只能依靠猜了。左風主要是依靠猜,而幻空依靠的是推測,雖然看起來差不多,但實際上前者更多依靠的是直覺,後者更多的是依靠知識與經驗。
這樣一來誰的結果更準確,已經不必多想了,就連左風自己也明白,自己的直覺在幻空的推測面前,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關於那些光絲,左風的直覺就是它們是這片空間內的遊離規則之力。所謂的遊離規則之力,只有在大型空間,或者說至少有核心的獨立空間中,纔可能存在。
越是規則之力相對簡單的空間,內部的規則之力也更加穩定,同時它們之中並沒有多餘的規則之力。而只有更大的空間,或者說本身就十分穩定,同時具備很強包容性的空間,其中會不可避免的擁有一些,多餘出來的規則之力。
這些規則之力不需要,藉助與其它規則之力產生關係而存在,既不需要相互輔助,也不需要相互對抗。這部分規則之力存在與否,並不會影響到整個空間的平衡和環境,說白了就是一種“多餘”的存在。
既然這部分遊離的規則,即便不存在也不會有任何影響,那麼它們就算消失了,也同樣不會有什麼影響,甚至不會被察覺到。
也許人們會感到奇怪,爲什麼一片空間當中,會存在這樣的遊離規則之力,它們不是屬於“多餘”的存在麼。
關於這一點,主要有兩種說法,其中一種說法就是在空間形成的時候,它便已經存在了。
也許有人會說,空間形成的時候,不就是規則之力相互平衡且穩定,經過大量規則之力的凝聚並與外界隔絕,形成的一片獨立的天地。既然是這樣,那些“多餘”的規則之力不應該出現纔對。
可是既然是大量的規則聚集,同時還有更多的空間之力參與,那麼要做到毫無任何多餘的規則之力,也並不算什麼難以接受的結果。相對於這樣一個空間的形成,毫無任何“雜質”存在反而不太正常,那麼這些“多餘”的規則之力出現,反倒顯得合情合理。
而另外一種說法就是,空間雖然可以獨立存在,但是隻要其中蘊育出了強大的生靈,那麼空間就無法避免的會出現偶爾被打破的情況。
這似乎也是強大空間所要面對的共同問題,正因爲空間本身層次比較高,所能夠蘊育的生靈層次也就更高,這些生靈能夠達到修行的巔峰,從而破開空間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只要生靈在嘗試破開空間的過程,就勢必會打破空間本身的封閉狀態,繼而讓一些“多餘”的規則之力進入到空間當中。
這兩種說法其實都很符合邏輯,甚至大多數人認爲,這兩種說法並不矛盾。空間在最初形成的時候,會有“多餘”的規則之力被一同聚集在空間當中。
而隨着空間逐漸蘊育出強大的生靈,慢慢的也會形成更多的“多餘”規則之力。它們並不會對空間的本質造成影響,也不會破壞空間的穩定與平衡,畢竟它們的總量還是非常稀少的,所以也不會被太過重視。
然而一些強大的符文陣法師,又或者是一些宗門專門有針對的研究出秘法,卻能夠非常好的利用這部分遊離規則之力。並且因爲其遊離於大多數規則之力之外,所以不管是調動,又或者使用,都能夠發揮出不俗的力量來。
在左風看來,這片空間羣已經快要達到一座空間大陸的水平了,這其中擁有一定數量的遊離規則之力,也算是合情合理。
那些光絲出現的有些突兀,它們又似乎對於外界和主輔空間都沒有任何影響,左風大膽的猜測,光絲當中很可能就擁有遊離規則之力。
不過幻空卻做出了另外的判斷,他猜測這光絲當中,擁有的可不僅僅是規則之力,而是聚集了這空間羣內諸多的能量。並且是來自於各個小的獨立空間,也許其中就包含了,之前衆人們試煉時的空間。
這些空間的能量,在被凝鍊後抽取而來,被送入到了這邊,出現的形式就是眼前的光絲。所以在幻空看來,光絲就只是一種形式,重點在那光絲當中所蘊含的強大能量。
左風一開始有些不相信,覺得如果是幻空所推測的能量,怎麼可能就聚集成爲光絲這樣纖細的存在。
然而當左風拋開其他的情緒,冷靜地去觀察和思考以後,慢慢的又開始認同了幻空的判斷。他先是做出了猜測,這多少有些先入爲主,下意識的排斥其他的可能。可是看一看這以冰山形態出現,內部卻是如此驚人的空間羣,在這裡似乎出現什麼都不需要太過意外。
兩個人的推測和判斷,各有各的道理,只不過到最後連左風都認爲,還是師父幻空的推斷要更加準確一些。
可這也並不是說,幻空的推斷就是正確的,左風的推斷就一定是錯誤的,畢竟這光絲的情況如果不能直接探查,誰也無法搞清楚內部的情況。
如此特別的光絲,它們每一個又穿過了芥子世界,估計不是傻瓜都能夠看出來,這絕不是什麼偶然的變化,而是光絲的軌跡與芥子世界的位置,從最開始就被人設計好了。
那些光絲在穿過芥子世界後,內部已經再次發生了改變,只不過連光絲之前的情況都沒能摸清楚,就更不要說現在的情況了。
幻空承受着念力被直接破壞的後果,冒險探查了一下光絲與那“虛無水球”接觸的位置。這也是當下唯一能夠探查到情況的地方。
而且這還能夠一舉兩得,一方面探查光絲的內部情況,一方面探查“虛無水球”內部的一些情況。
這種時候左風也沒有半分遲疑,他幾乎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配合輔助,這樣一來多少能夠幫助幻空分擔一點傷害,代價就是他也要損失一點念力。
如此一來左風也同樣探查到,那光絲的一些情況,還有“虛無水球”當中的變化。
不管這光絲原本是什麼樣的存在,此時此刻這光絲就如同,這世上最爲奇特的運輸管道。它將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能量,每時每刻都朝着“虛無水球”當中傾瀉着。
表面上看起來,那是一種“水球”般的形態,可是其內部卻是一大片虛無,甚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
只不過它雖然呈現一種虛無的狀態,但同時又拒絕外部力量的進入,更不允許外部對其進行探查。幻空之前就採用了各種方式,始終無法探查其中的奧秘,哪怕調動了各種力量,也都半點都不能進入虛無當中。
反倒是那些光絲,它們其中攜帶的能量不僅成功進入了那片虛無之中,並且還被虛無不斷的吸收着。
當然,光絲最初接觸並灌注能量的時候,對那片虛無還產生了一定的破壞。不過左風和幻空懷疑,正是因爲光絲外部那種空間的錯位和扭曲,纔可以打破那片虛無,無法送入能量的狀態。
通過一種強大的持續破壞,讓虛無的邊緣在不斷重建中,形成一種全新的秩序,繼而可以吸收和包容光絲帶來的能量。
之後還不斷的有光絲來到,只不過後續的光絲,對“虛無水球”產生的破壞相對有限,或者說那“虛無水球”已經適應了光絲外部的空間扭曲和錯位之力。
在遭受破壞之後的短時間內,那水球的表面就開始迅速的恢復,並且迅速地接納起那些光絲來。
“這些光絲本身攜帶了龐大的能量,而這些能量再送入到芥子世界以後,似乎又經過了一番轉化,然後加上芥子世界內的能量,最終一起被送入到了那片虛無當中。”
幻空通過之前承受念力損失的代價,獲取到了重要的情報,加上此時從外部細緻的觀察,得到了一個相對準確的推測。而在這個推測中,他用了一個比較模糊的詞“能量”,似乎他也無法肯定灌注到虛無當中的究竟是什麼。
左風同樣在認真觀察,並向幻空傳音詢問道:“我們就只能這樣默默的等待?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幻空短暫的思考以後,忽然十分嚴肅地傳音道:“你儘可能多的調動空間羣之力,集中在你的念力周圍,不管怎麼樣先做好準備。”
左風並沒有再多問什麼,而是立刻全力調動空間羣之力,自從石柱內發生變化,左風也可能將空間羣之力不斷的送入到這裡,只是一次能夠送入的並不多。
在左風調動空間羣之力的過程中,那片虛無也在不斷的吸納着從光絲注入的能量。某一個瞬間,那“虛無水球”表面開始慢慢蠕動,隨着它的蠕動,其整體開始逐漸的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