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阻止，還是這麼看着。
這個問題讓公羊立難以抉擇。
如果這種糾結的選擇題讓商家來選，他們肯定會選擇保住嫡系，哪怕損失一個長老。
而很多勢力也會做出這個選擇。
因爲古木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天才，未來的路還很長，用一個行將入土的長輩換取後輩的未來，無疑值得！
在掙扎稍許，公羊立長嘆了一口氣。
他有了抉擇，然後毅然決然擡起腳步退離了這裡。
顯然，這是選擇了古木。
其實公羊立知道，縱然他選擇司馬耀，後者也不會就此罷手。
身爲古木的師尊，司馬耀也許做的不夠好，但他卻非常喜愛這個徒弟，更是希望以後能夠繼承自己的衣鉢，從而在禁陣道上取得更高成就。
在歸元劍派，衆位長老交談之時。
此人言語間早就透露出，古木必然會是下任劍格峰的首座長老。
所以說，司馬耀對這個徒弟很器重，以命換命，保住他，無人能夠阻止。
而對公羊立來說，這已經不是選擇題。
……
再說古木。
一直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如何能夠讓其真正昏迷？
現如今的他，只是沒有絲毫力氣去睜開雙眸罷了。
忍受劇烈痛苦的他，思維雖然很亂，但還是模糊聽到師尊所說話的。
不祥的預感在體內升起。
尤其師尊所說，那堪比武神的禁陣。
豈不是他老人家曾說過的‘化境級’禁陣？
這種禁陣不是難度極高嗎？
沒有領悟強行施展，不是會有殞命的可能嗎？
想起師尊曾經叮囑自己有關禁陣道的大忌，古木心中駭然失色。
他不是二比，也不是傻比。
如果還聽不出師尊所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也妄自稱之爲融通級禁陣高手了。
他想去阻止。
他不會因爲自己，而去連累師尊。
因爲縱然真的活下來，也會痛不欲生！
不過身體的崩碎和極度虛弱，讓他根本難以動彈。
“媽的！”思維混亂的古木，心中憤怒的罵着。
他已經發現自己縱然有心想要阻止師尊，卻根本無能爲力。
這種折磨無疑比皮膚碎裂更爲痛苦！
他已經體會到龍靈昏迷所帶來的沉重打擊，他不想再去體會失去親人的痛苦。
決不允許！
可是縱然萬分不想，卻也無法掙脫痛苦。
而且隨着六演後遺症的持續爆發，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肌肉和經脈開始徹底崩裂。
撕心裂肺的痛苦再次充斥全身。
古木最終難以抵抗這種痛處的侵蝕，思維開始模糊，生機開始暗淡下來。
肉身崩裂，生機消失，他就會真正隕落。
看到愛徒皮肉裂開的速度驀然加快，生機逐漸暗淡，司馬耀當下不敢耽擱，揮舞長袖，打出靈力的劍氣，開始刻畫禁線。
劍氣，閃爍在生機中內。
第一點和第二點連接。
第二點和第三點連接……
很快，司馬耀就連接了一百多條禁線。
不過隨着不斷的串聯陣訣。
這個老者臉上的肌肉就開始皺在一起，隱隱開始猙獰起來。
雙臂在顫抖，臉色通紅。
顯然，憑藉他對化境級禁陣的一絲領悟，想要強行開啓‘九天回命陣’還是很勉強。
“噗！”
當他再次刻好一條禁線，最終難以支撐反噬之力，壓制在心間的血，頓然噴發出來。
司馬耀並沒有因此停下來。
因爲，古木的身體極速崩潰。
他不能有片刻耽擱，必須趕快將剩餘禁線勾勒好，觸發禁陣開啓！
再次控制着意念。
他又一次打出劍氣，進行禁線的後續勾勒。
不過隨着三次勾勒下來，他再次噴出三口血。
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扭曲，同時雙臂顫抖的更加厲害，就好像隨時就要倒地。
如今這個老者。
更像是風中的殘燭，隨時有着隕落的可能。
而這就是強行施展化境級禁陣的代價。
古木同樣也在忍受着反噬所帶來的痛苦，不過卻能夠隱隱感覺到師尊的情況好像很不妙，頓時就要掙扎的站起來。
可是他還是無法做到。
無力。
憤怒。
不甘。
複雜的情緒在內心瘋狂升起。
而司馬耀仍在繼續……
不過從最初的顫抖，到如今，他的雙臂已經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
這種裂痕不同於古木的崩裂，是那種很直，很自然的出現，毫無違和感，就好像不是力道的反噬所爲。
司馬耀知道，實力不夠，強行開啓陣法，自己遭到了上天的懲罰。
禁陣道的化境級可以抗衡武神。
而武神則需要轟開天門纔可晉級，這代表被上天認可了。
禁陣道亦是如此。
想要施展，同樣要經受上天的考驗。
實力不足，等於沒被獲得認可。
強行施展的後果就和古木凝聚天地周遭靈力一樣屬逆天行事。
司馬耀的這種行爲比古木破壞自然平衡要輕一些，並沒有引來天威。
但結果是一樣的，那便還是死。
不同的是，古木是被天威轟殺，而他則是被裂痕籠罩全身，最後化爲虛無。
司馬耀能做到這一步，自然不怕死。
縱然雙手出現詭異裂痕也無法阻止他繼續！
“嗖！”
再次打出劍氣，刻在了一條禁線上。
而詭異裂痕隨着他的劍氣打出，開始瘋狂蔓延全身。
“嗖！”
“嗖！”
裂痕蔓延的同時，司馬耀意念專注，再次打出幾個劍氣！
可以說，現在的他正和裂痕搶時間，必須要在這之前將禁陣刻畫好。
到那時，就算自己徹底消失在虛無。
就算是天神下凡！
也無力阻止化境級的陣法開啓。
……
外界。
黑雲密佈，天雷滾滾，更是攜帶着亙古荒涼的氣息。
就仿若在這裡，尚武大陸好像回到了曾經的荒蕪時代，上古時代！
所有武者都不自覺的再次後退。
劍不凡和左春秋更是崩潰不已，從這種陣勢，他們很是爲守劍城擔憂。
不過在目睹堪比武神的禁陣，他們沒有選擇阻止。
畢竟這種現象比武神晉級還要罕見，他們如何不想親眼見識見識！
而且據說，除了特殊破壞型的化境級禁陣，其他都不會對周遭環境進行破壞。
在生機陣內，司馬耀開啓化境級陣法，無疑是來醫治古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