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長生閣空靈子金丹弟子道院飄渺峰
空靈子神色凝重的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而沐風根本就難以置信的事情。
“那個羽族叫什麼名字?”
“羽沫!”
“東籬國度的事情,唐師叔攔下來了。而且東籬國度的太子洛天,我相信你應該知道這一切的緣由。既然唐師叔可以攔下來,也就意味着也可以放出來。這也是唐師叔到現在,還在爲你說話的原因所在。還有煙雨長老雖然是你的實際的師父,連唐師叔都給他自己留後路,她能夠爲你做的事情又能夠有多少。”
空靈子隨即問道:“知道爲什麼唐師叔能夠攔下來嗎?我原本也不知道唐師叔爲何如此,直到你爲此去東籬國度。而且還想法設法想要營救那個被擒住的羽沫,所有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但是,沐風的確毫無任何頭緒。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因爲羽沫的事情暴露,洛天才前來逍遙門想要給你通風報信。我想洛天應該非常信任你,似乎是必須見到你才肯說。但是很不湊巧,唯獨唐師叔一個人知道了。因爲唐師叔正是前往南海東籬國度擒拿那個羽族其中之一,而且還是唐師叔主動請命的。不單如此,我聽說最後擒住羽沫的人也正是唐師叔。非常詭異的是,沒人知道唐師叔用了什麼方法。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是依靠精湛的法力。”
“我想那個羽沫之所以能夠讓你這麼拼命,除非是有過約定或者是她於你有恩。唐師叔或許真是用你的名字,才讓羽沫主動降服的。”
空靈子如此大膽的猜測雖然讓人觸目驚心,沐風卻隱隱感覺空靈子不是空穴來風。熟悉逍遙門的那個人不是沐風,肯定是空靈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之所以不能參加熾焰戰歌的原因。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唐師叔爲了不讓我接近羽沫,甚至不讓我參與熾焰戰歌?我只是體魄境界而已,根本就沒有機會與羽沫見面啊,唐師叔爲什麼要欲蓋彌彰惹來猜忌呢?”
“放心,你在熾焰戰歌中絕對能夠看見羽沫。唐師叔不是爲了不讓你接近羽沫,而是爲了避免你接近羽沫之後使得你衝動。你覺得,你見到羽沫之後能夠平靜的下來嗎?如果你平靜不下來,衝動的下場我相信你會非常悽楚。你別忘了羽沫是真正的羽族,而不什麼羽族的後裔。這完全不一樣,難道你真的想要與整個修真界爲敵嗎?與人類的宿敵羽族爲伍,天理難容,你真想這樣嗎?如果你完了,唐師叔握着你這個又有什麼用?讓你別參與熾焰戰歌,就是向南宮世家示誠的第一步。”
沐風有些不解的問道:“我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地步,那爲什麼不趁着這個時候落井下石?那唐師叔完全可以在我沒有參加熾焰戰歌之前,將東籬國度太子洛天交給門派。又何必要阻攔我參加熾焰戰歌,如此大費周折?”
“你還是非常年輕,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所有的一切。可能你會從此怨恨我,也可能從此反目成仇。你可以原諒我的自私,因爲我終於可以放下冷月的事情。困擾着我一生的噩夢,也終於塵埃落定。”
開始的開始,還需要重頭說起。
在天朝古國之時,沐風遭受了天玄門天賜金丹弟子的一擊重創而魂飛魄散,回天乏術。要知道,沐風不過是形同虛有體魄三重境界。甚至連普通常人都不如的沐風,就這樣硬是承受了天賜的一擊。
只是魂飛魄散,甚至還能留下一口氣的沐風已然是驚爲天人。
直到短短的幾個月,沐風回來了。回天乏術的沐風,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空靈子就認爲沐風絕非一般常人。或許,冷月的痛苦終於要熬到頭了。
雖然進入門派之後的沐風一直都平庸無奇,甚至連空靈子都一度失望了。直到沐風大鬧內門弟子道院,甚至在體魄六重形脈境界之時,竟然就與體魄九重境界的內門弟子鬥法。
如此一來,玄宗殿天刑長老唐笑天對沐風有些感興趣。空靈子也都暗自儘量避免讓沐風身上的與衆不同變得更加與衆不同,極光地的意外也讓空靈子基本可以確定沐風與鬥戰神尊之間,肯定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瓜葛。
因此,空靈子發誓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沐風。直到沐風大鬧鳳舞軒,紙包不住火。原本就隱約感覺到沐風絕非常人的唐笑天師叔看到了希望,能夠重新讓他在逍遙門中的地位扶搖直上的曙光。
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他空靈子在謀劃,一個驚天的計劃。
如果沐風果真非池中之物,唐師叔自然也就攀上了沐風這樣一枝高枝。哪怕沐風不是池中之物,哪怕只能是曇花一現的驚豔絕倫,也都足夠了。不是池中之物,那就捧成池中之物,驚爲天人。
沐風與南宮世家結怨,也註定了唐師叔不得不重新審視到底能夠將沐風捧到什麼位置。而且還是在不與南宮世家爲敵的情況下,將沐風捧得越來越高。不讓沐風參與熾焰戰歌可謂一舉兩得,既可抓住沐風最要命的小辮子,也可以向南宮世家表示誠意。
與玉機子之間的約定,可謂將沐風推向了風口浪尖。然後,再與天玄門天賜的決鬥,更是將沐風推向了一個退無可退千鈞一髮的處境。而現在唐師叔需要做得事情,就是坐享其成。
三年之後如果沐風一無所成,唐師叔可以隨時將沐風推下去。沐風能夠攀升到越高的位置,那麼唐師叔的能力自然而然就顯得愈發傲人豐碩。
萬一真的發生意外呢,沐風果真在三年之後一舉成名呢?
這樣也是一筆不錯的生意,至少他唐師叔穩賺不賠。雖然這樣的意外,微乎其微。
所以,也就註定了唐師叔在沐風與南宮世家結怨之後,就開始忙着找退路了。不然,沐風早在大鬧鳳舞軒的時候就已經被逐出門派,或者是廢其修爲。唐師叔只能說沐風真的不失爲一枚很好的棋子,居然敢做出三年之後與玉機子決鬥的約定,而且還與天玄門金丹弟子天賜都立下了戰書,真是天助他唐師叔。
шшш⊙TTKдN⊙CΟ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空靈子獻計謀劃,井然有序。
原本這一切都不會讓沐風知道,但是對於空靈子而言都來的太快了。
原本以爲至少是沐風決鬥在即的那一天,是劣勢還是優勢,在那一天都將塵埃落定。但是羽沫這個羽族的出現,給修真者的是無盡的惶恐。
而沐風打算一個月的時日,突破境界到達法魄境界,如此大的決心不得不讓空靈子認爲沐風與羽沫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沐風甚至不折手段,想要以採陰補陽的方式避免讓羽沫被煉化成爲血魄丹。當初在洛水城的時候都能夠那樣劃清界限,就已經說明他沐風深知羽族干係重大。
在這次見到沐風之時,他才發現沐風已然沒有了童子之身。想要採陰補陽營救羽沫,一個月的時日突破體魄境界。這一切,不得不讓空靈子認爲沐風就是跟羽沫私定了終身。
除此之外,空靈子想不出其他的可能。羽沫的出現,不得不讓空靈子提前跟沐風攤開一切。如果沐風想要參與熾焰戰歌,唐師叔爲了與沐風撇清關係,必然會率先將東籬國度的太子洛天公諸於衆。
聽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切,沐風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沒有憤怒,沒有怨恨,只有寂靜無聲的沉默。
“爲了冷月,我很自私。爲了我的自私,我一定會保住你。而現在,你的確做到了,冷月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爲現在的一時衝動,性命堪憂。”
半晌之後,沐風才聲音有些嘶啞的反問道:“如果你是爲了幫助唐師叔勸我稍安勿躁的話,你的確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完美。如果你是爲了誇獎我沐風的確不一般的話,你也做到了。如果你這樣是爲了繼續能夠很好的駕馭我的話,我辦不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連我自己都無法駕馭我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夠駕馭得了我沐風。我命由我不由你,也不由天。”
“你跟我說的這一切,如果是爲了讓我保住小命而讓我裝作對羽沫的事情無動於衷的話,我想你真的看錯了我沐風了。如果是爲了你那可憐的心安理得,我想,請收起你假惺惺的慈悲。哪怕,我跟羽沫之間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羽沫的事情我不會無動於衷,也不用擔心我沐風會因此而怨恨,放心。”
面無表情說完,沐風便起身準備離開空靈子飄渺峰。
快要出去時的沐風,停住了腳步卻未回頭,一字一句說道:“我會用這點時間,來告訴你們:因爲曾經你們對自己的懷疑、鼠目寸光而錯失了一次機會,一次救贖的機會。”
剛剛從空靈子山門出來的沐風,依然立在門口,久久不語。衝動不能解決任何事情,現在唯一能夠做得事情就是參與熾焰戰歌。突破體魄境界,達到法魄境界,羽沫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羽沫不過是靈族而已,膽小如鼠的修道之輩竟然就瑟縮在羽族的腳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小人得志之後朝着已經毫無反手之力的羽沫,更加冷漠而變本加厲的荼毒。
在沐風稍微撫平心緒之後,在他的另一側,卻傳來一個滿是嘉許的聲音:“說的真不錯,精彩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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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沐風知道是無名。也是一個爲了尋找鬥戰神尊,非常奇怪的人。至於無名尋找鬥戰神尊的原因,沐風也不得而知。哪怕因爲飄渺朦膿的無端猜測,都能夠把他沐風攪亂得渾然不知天南地北,天高地厚。
沐風並不覺得無名沒有任何企圖,並非是沐風難以面對事實的殘酷。人與人之間本身就是相互利用而存在,爲什麼原本可以相安無事。卻試圖帶着僞善慈悲,想要減輕那可悲的自我良心譴責?
可悲的人類,似乎也只配瑟縮在羽族的腳下,苟延殘喘。
夜色中,無名的身影漸漸隱現。穿着的長袍,就像是從頭上一塊長長的黑布。看不清他的臉龐,只有一團黑漆漆的虛影。還能讓人知道那是一張人臉,而不是一張鬼面。
“走吧。”
無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蘊含着某種力量。沐風緊隨無名其後,離開金丹弟子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