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霓給林如海解決了林府的風水問題,又給林如海留下了一句藏頭詩,便離開了。林如海坐在書房中思考林家要何處何從。
是選擇如今龍椅上鬥得火熱的兩父子,還是如同“老道士”指點的一樣選擇一個潛力股?
據說義忠親王可是一位賢明合格的太子,獲得了很多人的擁護。但也正是因爲擁護他的人多了,使得老聖人對其起了忌憚之心。義忠親王的謀反其實都是被老聖人逼得。
自己曾無意間聽大舅兄自個兒嘀咕,說是義忠親王若是上位當皇帝,做得只會比現在的皇帝更加好。現在的皇帝做事實在太過小氣,手段很有些陰損,上不得檯面。
經過自己家的事情,林如海難得認同了一向瞧不起的大舅兄的看法。
那麼,真的選擇義忠親王的血脈嗎?
他的血脈跟他一樣有才能,還是跟京城中的那個義忠郡王一樣是個蠢貨?
林如海決定親眼去見見那位流落人間的皇家血脈。
“老道士”留給林如海的藏頭詩非常淺顯,林如海很容易就解讀了出來。他叫來老管家,讓老管家派人去打探從金陵來揚州的人,將這些人的名字和資料報給林如海。
林如海從這些人名中看到“馮淵”的名字。
第二天,林如海穿了一聲便服出外與馮淵邂逅去了。
蘇青霓看到林如海果然來了,嘴角上彎。
她裝做與林如海不認識,冷眼看着林如海用什麼辦法吸引自己注意,引自己“上鉤”。
然而人家林大人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找上蘇青霓。
“這位小公子看着氣度不凡,在下是否有幸請小公子喝一杯?”
蘇青霓微笑:“固所願而,不敢請耳。”
蘇青霓走到林如海所坐的桌子旁坐下,寶柱將蘇青霓的酒杯和酒壺提到了林如海的桌子上。
蘇青霓提起酒壺,給林如海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斟滿酒,舉起酒杯,對林如海道:“學生敬大人一杯。”
既然林如海都直接了,那自己也直接好了。
“你知道本官?”林如海的雙眼微微眯起。
蘇青霓笑:“學生來揚州遊學,對揚州本地的情況自然要有所瞭解。大人氣度不凡,一身容姿,正如同當年的探花郎,因此學生才猜測出大人的身份。”
爲人聰慧有眼光,只這一項就比京城的義忠郡王強了不少。
林如海在心中給眼前的少年點了個贊,便跟蘇青霓聊了起來。
兩人聊了詩書內容,聊了朝堂局勢,聊了邊關各國,聊了民生經濟……
林如海不管扯到什麼話題,蘇青霓都能夠接下去。
林如海心中大爲讚賞,卻也驚歎不已,自己四十多年的見識都及不上這個還未及冠的少年。
這少年是真的優秀啊!
難怪紫氣東來。
只有這樣的少年纔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林如海的心中有了決定。
蘇青霓微笑再微笑,第一條魚兒上鉤了。
於是,蘇青霓便被林如海迎進了林家。除了林如海和老管家知曉蘇青霓的真實身份,林家其他人以爲蘇青霓是林如海欣賞的一個學子,跟林如海是忘年交。
蘇青霓在林家待得很自在,想出門就出門,都不用向林如海這個主人知會一聲,宛如林家的二主人一般。當然這也跟林如海很忙有關。
林如海忙着從巡鹽御史的位置上脫身。
他有能力有人脈,想要脫身不是很難,最多損失一部分利益,得罪老聖人罷了。以前他要顧慮許多東西,且沒有找到生路,只能一直待在這個位置上,做好了死在位置上的準備。只希望皇帝和老聖人看在他“因公而死”的份上,不要爲難女兒黛玉。
但現在生機出現了,有了貴人照拂,林如海自然是要趕緊抽身了。
除了公事,林如海還讓老管家查林家的下人,特別是賈敏的那些陪嫁。
還真被查出了許多問題。
林如海看到老管家收集到的證據,氣得差點兒昏過去——主要是這些日子身體調養好了一些,纔沒有暈倒,否則以他之前的身體,絕對會吐血暈厥,影響壽數。現在被蘇青霓拔出了陰煞之氣,又有大夫給林如海調養身體,他的身體雖然還不如普通人一般健康,但也不是風吹就倒了。
“賈家!王氏!”林如海咬牙切齒。
真如同許多同人文寫的一樣,王氏收買了賈敏的陪嫁下人,暗中給賈敏使絆子。賈敏爲什麼多年沒有懷孕?嫁給林如海十多年才生下一個病懨懨的女兒?都是因爲王氏讓人給賈敏下了藥,讓她生育困難。
而賈敏手中也不乾淨,她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願意別的女人生下林如海的孩子,便給林如海的其他女人都下了藥。
這便是林如海到了近四十歲都沒有孩子的主要原因。
後來賈敏生了林妹妹,身體受損,知曉自己再難有兒子,這纔沒有給新進府的孫姨娘下藥,使得孫姨娘順利生下兒子。
而孫姨娘難產而死也是賈敏的手筆。
這些手段都是賈敏從賈母哪裡學來的。
看到這裡,林如海都非常後悔將女兒送到賈府去了。
女兒如果被教壞了怎麼辦?
他卻不知道林妹妹沒有被教壞,而是直接被賈家的人害了性命。
曾經林如海與賈敏伉儷情深,自賈敏死後,他不願意再娶妻,但現在,再深的感情也被背後的算計和賈敏手段的狠辣給弄沒有了。
原來林家人丁不旺有賈敏的手筆!
她這一做法坑得林家幾乎絕戶,林如海怎麼還可能喜歡她?
以前的體貼柔美如今看來是那麼的面目可憎。
那他還爲這個罪魁禍首守什麼守?
他應該做的是趕緊再娶一個妻子,生下健康的兒子,讓林家後繼有人,這樣子他死後纔有臉去見林家的列祖列宗,不至於被祖宗們訓斥他爲了個女人忘記祖宗忘記家族傳承!
蘇青霓偶爾關注一下林如海這邊的動靜,知道他將賈敏的陪房全都打發到莊子去了,那些王夫人收買的人則被灌了啞藥賣去了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