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雖然因爲公司的事情有了些社恐,但做直播不用面對面地與陌生人交流,他還是能夠做到的。就像蘇青霓所說,進入他的直播間看直播的都是來看風景和人文風光的,對他這個主播不是太在意。童遠緊張一段時間後便放輕鬆了。童遠的主播間叫做“原滋原味的山裡生活”。
開播的時候便吸引了幾十個人,這些都是嚮往自然風光的城裡孩子。雖然這個直播間中的主播不是帥哥,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但他帶大家看的東西很吸引人啊。
觀衆們能夠看出主播真的是在山裡的村長生活,雖然已經是冬天了,但山中還有些綠色,看着就讓人覺得清爽。
觀衆看到山村中大多是老人和孩子,知曉這是一個留守山村。不過這裡的老人精神面貌與其他地方的老人不同,這裡的老人看起來精神奕奕,對生活充滿希望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因爲兒女不在身邊而顯得孤單。
眼見着要過年了,每家的老人們都在準備年貨。
臘肉香腸、瓜子花生、麥芽糖、糖糕……這些東西全部都是老人們自己做的。
第一天主播帶着他們去看老人們製做香腸臘肉,整個過程看下來,衆人都覺得主播家鄉的香腸臘肉乾淨又好吃,紛紛發言問主播可不可以將這些老人做的香腸臘肉賣一些給他們。
童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生意上門了啊。
他將某寶上的店鋪名字和地址報了出來,他不知道這些觀衆中有多少錢是真的會去店鋪中購買的,但只有一個,也代表了成功的開始。
第二天童遠帶着衆人看老人們自己做麥芽糖。製做麥芽糖要用的時間不短,有些工序需要提前製做,童遠一路跟拍,直到麥芽糖完工。
觀衆們看得新奇不已,又紛紛表示要買麥芽糖。童遠表示鋪子裡面會上貨的。
第三天、第四天……
進入童遠直播間的觀衆漸漸多起來了,他開的小店也終於有了客人。
雖然現在生活很便捷,人們想吃香腸臘肉,超市和菜市場中都有賣的。但這些香腸臘肉都是用工廠中生產出來的調料製做的,味道千篇一律,哪裡有農家自己做的好吃?
特別是童遠有一天直播了某戶人家殺豬,讓觀衆們知道做臘肉香腸的材料是正宗的農家餵養出來的,想要臘肉香腸的人救更多了。
某寶的店中來了大批的訂單。
童遠立刻找上村裡的老人們,問他們要貨,並當着觀衆們的面發貨,讓他們看到自家店裡的貨真的都是農家手中產品,沒有以假亂真以次充好。
觀衆們非常買賬ꓹ 下訂單的人更多了。村裡老人剛做出來的臘肉香腸竟然不夠賣的。後來老人們從山腰上的村子裡面收購了好幾頭豬回來,才滿足了網絡上的訂單。
只這一邊ꓹ 老人們和童遠都賺了不少錢。
蘇青霓也將自己做的香腸臘肉賣掉了四分之三,剩下四分之一留給自己個童瑞陽吃。轉眼就進入了臘月,童瑞陽也放寒假了。
山路雖然沒有完全修好ꓹ 但也修了一大半了。只是一些原本險難的地方不是很好修,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以及人力物力。
不過這修好的一半也能夠造福大家了ꓹ 至少下山所用的時間,就能夠縮短三分之一。
村裡人組織幾次活動ꓹ 將網店中大家購買的東西一起背下山ꓹ 寄送去全國各地。然後大家在在山下買了許多的日用品和年貨,再一起背上山。
衆人看到蘇青霓將香腸臘肉背下山,還以爲是要寄給她的兩個兒女,卻沒有想到是讓永遠寄給網店的客戶。衆人還有些吃驚。
“蘇嬸子,今年不給你日子女兒寄香腸臘肉了嗎?”
“不給了。”蘇青霓隨意地道,“給他們也不見他們多敬一些孝心,還不如賣了換錢呢。”
其他人覺得蘇青霓這話說得對。蘇嬸子的兩個兒女也太不像話了ꓹ 離家十年了,竟然一次都沒有回來看過蘇嬸子。雖然每年有會打贍養費過來ꓹ 但蘇嬸子想要的是錢嗎?她想要的是兒女們能回來看她啊!
蘇嬸子這一輩子不容易ꓹ 丈夫早死ꓹ 好不容易養大了三個孩子ꓹ 結果最孝順的一個卻早死了,讓蘇嬸子白髮人送黑髮人ꓹ 已經夠打擊她了ꓹ 結果剩下兩個還如此不孝順ꓹ 離開家就再也不回來,日常也不來電話關心蘇嬸子一下。養了他們還不如養頭豬呢ꓹ 至少養豬還能吃豬肉。
也就是蘇嬸子還有一個大孫子在身邊,能夠撫慰蘇嬸子的孤單,否則蘇嬸子就太可憐了。萬年孤孤單單一個人,哪裡還會有精神頭,只怕活不長呢。
童遠跑前跑後地幫大家打包貨物,聽到蘇青霓的話,眼神動了動。他從外面回來,自然知道童水瑤是大明星,他見村裡的老人們都不知道,想着是不是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給蘇青霓呢?
回去的路上,童遠走到了蘇青霓身邊,小聲道:“蘇嬸子,你想不想知道水瑤姐的消息?”
蘇青霓揹着一籮筐大約四十多斤的東西沒有感覺到勞累,她笑着搖了搖頭,道:“不想。”
童遠不相信,做媽的怎麼會不想兒女。
“蘇嬸子,我知道水瑤姐的消息,她現在是個明星……”
蘇青霓:“我知道,上網就能夠搜到她的消息。”
童遠瞪大眼睛:“你、你上網搜水瑤姐的消息?”
蘇青霓笑:“怎麼?覺得我是老古董,不會上網?”
“不、不、不。”童遠忙搖頭,他想到蘇青霓教其他人上網的情形,眼前的老太太還真不是老古董,人家是潮流老太。
“那你看到水瑤姐的話,不生氣嗎?”童遠小心地問道。
童水瑤從來不提自己的父母,某次被人問到面前,她敷衍了幾句,聽在其他人耳朵裡沒有什麼,但聽在村子裡面得人的耳朵裡,卻能夠聽出童水瑤對山村的鄙視,對母親的埋怨。
蘇青霓輕笑一聲:“不在意了,又怎麼會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