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6章 真相
蕭葉的行宮內，安靜了下來。
“選擇？”
蕭葉的眸光變幻。
他很清楚，丘淵對黑暗洪流的評價，絕對沒有誇大。
畢竟，連身處超維的命運主宰，都對黑暗洪流忌諱莫深。
且被吞噬掉的主宰，他們的無上道則，都在黑暗洪流身上體現出來，這是一種很恐怖的徵兆。
這一次，面對黑暗洪流的捲土重來。
蕭葉清楚。
縱然有丘淵帶領其他主宰，花費數個疊紀的佈局，加上他催動時間主宰的屍骸，想要將其除掉的可能性，依舊微乎其微。
假以時日，不止是主宰，整個混沌都要遭劫。
在那種情況下，再去考慮三主羣族和自己的親朋，的確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站在全局的角度，以絕對理智的方式衡量。
丘淵分析的沒錯。
斬掉執念和羈絆，化爲巔峰時間主宰，的確是絕佳的選擇。
到那時。
有另外數十尊主宰的配合，滅掉黑暗洪流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
這是一種，犧牲小我，成就整個混沌的舉動。
“這，便是我蕭葉的未來嗎？我在養心島所見到的畫面，竟然要成真了。”
“那我這些年，苦心修道，意義何在？”蕭葉驀然一聲嘆息，表情苦澀。
“你擁有無限潛力，若是給予你足夠的時間，未來全面超越我，比肩宙天，都不是問題。”
“可惜造化弄人，出現了黑暗洪流這種超級變數。”
丘淵亦是感慨，認爲蕭葉已經做出了決定。
只見他右手一探，頓時有一片閃耀的神則出現，代表了一種混沌秘術，迎向蕭葉。
只是蕭葉，並未伸手去接。
他臉上苦澀的表情，變成冷漠，“可我蕭葉，從來不相信，那狗屁的命運。”
“我的未來，由我自己說的算，還未曾發生之事，未曾盡力一試，誰知就不能改變！”
這錚錚話語，讓丘淵的眼神一凝。
“你還是選擇，冒險死戰嗎？”
其後，丘淵搖了搖頭，收回了那片閃耀的神則，“也罷，既然如此，那我等就陪你一起，也許還有機會。”
丘淵也不再規勸蕭葉，說完起身，便朝着蕭葉的行宮外行去。
“丘淵前輩，你似乎很失望？”
蕭葉忽而開口道。
“失望？”
丘淵身形一凝，顯得有些錯愕，“我說過，怎麼選擇，在於你，沒有人可以強迫。”
“你若願意斬執念、羈絆，也只是增加滅掉黑暗洪流的機率，何來失望之說？”
“我兩個疊紀之前，曾在伏魔大禁天中，尋覓到一個名爲衆生的神階位面。”
“那裡魍魅族的最後一位族人，讓我轉告阿蠻，讓他好好的活下去。”
蕭葉起身，走了過去。
“你，爲何要告訴我這些？”
丘淵沉默了許久，這才徐徐轉身，似雲煙的身影上，一雙天道之眸亮起，深邃無比。
“魍魅這種生靈，擁有奇特的天賦，可以將神階意志分裂爲兩份，同時感悟大道，像是兩個不同的生靈，同時成長，即使是熟悉之人，都難以分辨出來。”
“阿蠻作爲魍魅族有史以來，最驚豔的天才，這種天賦更是強得變態。”
“只是在那段歲月中，他突然狂性大發，血洗了衆生位面，然後離開了那裡。”
“不久後，黑暗洪流便第一次出現，導致丘煌主宰隕落。”
蕭葉沒有正面回答丘淵的問題，反而提及了自己搜尋到的線索。
“你的意思是，那個阿蠻，便是黑暗洪流？”
“難道你認爲，區區一個神階位面的天才，竟然能殺死丘煌主宰？”
丘淵聞言啞然失笑。
“阿蠻自然做不到。”
“但若有主宰，盯上了他的天賦，並以主宰的手段，將這種天賦昇華，分裂出一份無上意志，化爲了危害世間的黑暗洪流，那就另當別論了。”
蕭葉搖了搖頭，語含深意道。
“你推測黑暗洪流，是世上的主宰所化？”
丘淵的神色，明顯變得凝重了起來，皺眉問道。
“不錯。”
蕭葉點了點頭，“我藉助時間主宰的無上道則以觀過去，結合一些線索，發現巧合實在太多了。”
“黑暗洪流第一次出現，你封鎖消息，矇蔽了世人。”
“二十個疊紀前，你及時現身，黑暗洪流便消失無蹤。”
“至於黑暗洪流出現的其他時間，你亦不在場。”
“我也明白了，當初丘煌主宰坐化虛空，手指上蒼，指的並不是天道，而是征戰天道者。”
蕭葉的話語聲沉重，在行宮中迴盪。
“我爲匡扶扭曲的天道秩序，差點隕滅，結果你卻懷疑我？”
“我和宙天苦心培養出的傳人，因爲自己的推斷，竟然認爲我是黑暗洪流，真是好啊！”
丘淵聞言，則是再度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着憤怒，震得這座行宮都在簌簌搖動。
“我再強，也只是高維主宰，可殺不了丘煌主宰，即使能做到，怎麼可能不受罪業紅蓮纏身，且天道毫無動靜？”
“我若是黑暗洪流，又怎會建議你斬執念、羈絆，化爲巔峰時時間主宰？”
“這一點，我亦想不通，但是……”
面對質問，蕭葉的手掌一翻，一張紙出現在手中。
此物名爲‘道紙’，乃是混沌中的一種神材，可以承載大道因果，銘記主宰級的秘術，歷經疊紀交替而不毀。
蕭葉手中的道紙，顯然已被淬鍊過了，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大道氣息。
那，赫然是在混沌中絕跡已久的命運大道。
自化爲高維主宰，可以催動時間主宰的屍骸後。
蕭葉便在萬化中搜尋，終於找到命運主宰，在自我封印之前，於萬化中留下的答案。
這張道紙上，命運氣息升騰，僅僅銘刻出兩個古樸的神靈文字——丘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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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千流所留的東西，還是被你找到了嗎？”
見到此物，丘淵的笑聲終於消失，他的神色變得冷如冰川，沒有一點的溫暖。
“我是該稱呼你爲丘淵，還是該稱呼你爲黑暗洪流，亦或稱你爲阿蠻？”
蕭葉認真打量着，這個曾讓他敬重無比的偉大主宰，眉宇間帶有抹不去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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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