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塔令符悲痛中帶着激昂的敘述中。丹辰知道了九億八千萬年前那一場大戰的真相。那場戰鬥。其實是一場根本就不能用勝負來評判的戰鬥。
當初。無量大陸長生域無盡海域還被統稱爲星武大世界。這裡生存的生靈中。也就只有依靠長生黒木修煉的人類。以及以衆古妖爲首的古族。後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突然降臨。無數枚古氣縱橫的大荒古字驟然間憑空浮現。矇蔽了整個星武大世界。
在無數星武大世界的修士們還沒弄明白那些古老而強大的字符所代表的含義時。這些字符就率先發難。各自施展出擁有滅世之威的強大武技。只用了短短半天。就讓觸不及防的星武大世界生靈損失了近十分之一的生靈。
後來。星武大世界強者盡出。率領大家抵抗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漸漸的。人們開始知道這些可惡的入侵者來本不屬於星武大世界。而這個人中的最強者。就是那羣有能力控制大荒古字萬言書的強大生靈。
對當時生活在星武大世界的生靈們來說。那一次的入侵是滅絕性的。他們若不奮起反抗。最後的結果就是被這些入侵者屠殺殆盡。
當時。認清了這個事實的諸多強者。在種族滅絕與自己死亡之間。做出了一個對後世影響深遠的舉動。
“我所提到的這些強者。也就是你現在所理解的亙古大能。那些人隨便哪一個。都擁有超越天道束縛的能力。”黑塔令符緩緩道：“那麼你能不能猜到。他們當初做出了什麼決定。”
丹辰不是很確定自己的猜想。但依然道：“設立天道。”
“天道被設立。只是最終的結果。”黑塔令符沉沉嘆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們星武大世界被一個實力已達到至強之境的人率領。以現在的標註來看。聖尊以上便是超越天道。可是在那亙古時代。在聖尊之上。卻還有着更加明確的等級劃分。超越天道。只不過是比聖尊強一些的人罷了。而我所提到的這個人。卻是當年唯一一個超越了這些人的存在。他的實力。堪比神魔。他也是唯一一個讓那些無量入侵者懼怕的存在。而這個人……就是那玉璧的上一任主人。”
“你是說。這無量玉璧的上一任主人。是唯一一個達到了神魔之境的人。那他爲什麼……”
“你是想問我他爲什麼不用自己的力量去抗擊無量大世界的入侵。”黑塔令符冷聲道：“你也太小看擁有萬言書的那一批人的實力了。他們在那近萬枚大荒古字的加持下。實力比之神魔也不遑多讓。就算是當初的主上。也只能避其鋒芒。所以最後不得已。主上纔會率領當初星武大世界所有至強者。一同做出了一番大事。”
黑塔令符顯然不準備過多的陳述當年的細節。微微一頓。就直接把這‘大事’一筆帶過：“而這大事的直接後果。就是那些無量入侵者中所有身份尊貴的強者。盡數被誅滅。那些身份尊貴的強者。你也可以稱他們爲無量衆生的領導者。他們更是萬武聖體的擁有者。唯一能控制大荒古字萬言書的那一類人。不過……”
黑塔令符劇烈的震顫起來：“不過誅滅這些人的代價。就是我們星武大世界所有的強者竭盡隕落。這場戰鬥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無量大陸那一方雖然失去了最強的那一批人。可他們中的強者卻依然活着。而我們星武大世界卻強者盡失。最終只能被那些入侵者一路追殺。逃到這遠在無盡海域之外的長生域。纔算是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丹辰皺眉道：“如此說來。那場大戰其實還是長生域輸了。”
黑塔令符冷笑道：“丹辰。你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勝負……豈是那麼容易說清楚的事情。。那一次大戰雖然讓我們長生域這一方強者盡失。可是當年我們這一方衆強者在主上的率領下做出那番讓星武大世界都爲之破碎。繼而分裂成無量大陸無盡海域長生域的大事。可不僅僅只有那麼一點成果。那些強者以自己的死亡爲代價。用他們死後凝練而出的鴻祖血魄。設立了天道。這天道的存在。讓那些無量大陸上存在的超越了天道的強者在短短千萬年之間不知不覺的被蠶食殆盡。更讓無量生靈中。再無可能出現對我們有威脅的強者。”
丹辰腦中精光一閃。震驚道：“你是說天道的力量在之後的千萬年之內殺死了所有超越天道的存在。。而同時。這天道……”
丹辰腦中靈光乍現。一字一頓道：“怪不得。怪不得我這一路成長起來會如此的艱難。知道了天道是爲何而產生的以後。我終於能理解了。這天道。根本就是爲了防備有可能會對長生域產生威脅的人再度出現而存在的。而這一類人。就是能控制大荒古字的萬武聖體的擁有者。天道……永遠不可能放任這些人成長起來。”
“你說的沒錯。這也是爲什麼十億八千萬年之後。我們這些星武大世界的原住先民。當年被逼的只能遠遁他鄉的人。今時今日能夠再一次反撲無量大陸的理由。”黑塔令符反問道：“丹辰。你現在告訴我。當年的那場戰鬥。我們星武大世界究竟是贏了。還是輸了。。”
丹辰明白。短期來看。當年那場戰鬥星武大世界確實是輸了。而且強者盡失的他們還輸的體無完膚。可是用長遠的目光看。他們卻是贏了。贏得漂亮。
丹辰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紛亂的心神平靜下來。緩緩道：“說了這麼多。你對我解釋的這些東西只能證明一點。那就是作爲無量後裔的我。依然是你們的敵人。”
“不。你錯了。”黑塔令符緩緩道：“其實一直到億萬年前。長生域那一次失敗的反撲之前。我也一直認爲無量生靈都必須死亡殆盡。我們跟他們之間。無論過去多麼久遠的時光。都註定了只有一方能生存下去。然而。億萬年前的那一次反撲。卻讓我們察覺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這件事。讓我改變了對無量衆生的態度。”
丹辰突然間想起。他似乎聽道尊說過億萬年前的一些事。當年長生域入侵……現在應該說是反撲無量大陸。已經到了最後的決戰關口。長生域衆生掌控着戰局絕對的優勢。本能夠在能個時候一舉滅掉所有的無量生靈。讓這場持續了九億八千萬年的戰鬥徹底終結。可就在這勝負已定的時候。長生域內部卻發生了突變。
古族不知爲何中長生域中分裂了出來。並且還馬上調轉槍頭。把目標對準了長生域。
這一劇變。直接導致了本該勝利的長生域生靈。被古族與無量衆生聯合以後的力量打敗。最終不得不再一次含恨遠遁長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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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非但讓本該同仇敵愾的古族與長生域決裂。更讓本應是死敵的古族與無量大陸親密無間的合作了起來。
九億八千萬年前的真相丹辰已經知曉。不過誰是入侵者。誰又是受害者。丹辰一點都不會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態度。這段故事以後。丹辰幾乎可以確定自己依然同是長生域是死敵。可是。億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場異變。又會對自己敏感的身份產生怎樣的影響。
“當億萬年前那場戰鬥即將終結的時候。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這個大秘密自亙古時代起就被策劃。近十億年以後纔開始開花結果。然而可怕的是。十億年中無量大陸長生域乃至我們古族中。究竟出現了多少天資卓卓之輩。但卻沒有一人發現這個自亙古時代就被策劃的秘密。”
持續了十億年。在十億年之間一直被某種力量持續的推進。但卻沒有被任何一人發現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又是何人由此驚天的手段。
丹辰急忙問道：“是什麼秘密。”
“這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除非你選擇覺醒。”黑塔令符話鋒一轉。堅決道：“這個秘密時至今日。知道的人也不過五指之數。不是絕對信任或者有絕對實力能保住這個秘密的人。我永遠不會選擇說出它。若你依然堅持。那我接下來能告訴你的只是。因爲這個秘密。我操控古族聯合了無量衆生。並且自那以後。古族也能在無量大陸安靜的定居下來。不再過問除萬言書萬武聖體之外的所有事情。”
“古族與長生域之間。背叛者與叛族者的名號。也是由那個時候留下來的。”丹辰突然問了一個話題之外的問題。
而那黑塔令符卻只是淡淡一笑：“丹辰。你太聰明瞭。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你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推斷出大概。所以在你做出決定以前。我不會再告訴你更多的東西。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好。如今在星武大世界土生土長的無量衆生並不一定是你的敵人。長生域生靈也未必就是你的死敵。但在這所有的勢力中。唯一能站在你背後堅定不移支持你的……只有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