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離煙緲閣葛老鬼留給楚天月的時間已經不足一個時辰,而此刻煙緲閣東境的據點之中,已經在短短一個時辰內聚集了不下兩位尊者以及十數位天武境強者。
一座莊嚴的殿堂之中,葛老鬼與兩位尊者分列上首,其他十數位天武境強者則分兩排坐在下方。
“葛老,依我看我們還等什麼。不如現在就打過去,取了那楚天月的狗命。”下方的一位天武境強者牛氣沖沖的說道,此人生的五大三粗,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好戰之徒。
葛老眯起雙眼,輕聲道:“這一次我是以煙緲閣的身份對楚天月宣戰,普天之下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我們,我既說給他兩個時辰,那就一定會給足他這個時間,免得留人詬病。”
“哈哈哈,葛老說的是,我們不妨就再等一個時辰又如何。”又一位天武境強者道:“區區一個時辰,晾那楚天月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對了,葛老此次只是召集我等說要對付那楚天月,在傳音中卻沒有說明緣由,不知現在可否爲在下解惑。”
“我也很想知道,那小小的一個楚天月,何德何能,居然能讓葛老生這麼大的氣。”這聲音才一出現,整個大殿就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之前還在談笑風聲的天武境強者們一個個都屏息凝神,靜靜的看着坐在最上方的三人。
這一次開口的,是端坐在葛老左手邊的尊者,此生天生一副嬌嫩的粉白麪孔,長相猶如十五六歲的白麪小生,看起來很好欺負。可實際上,此人的兇名卻是這大殿中最盛的。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出手擊殺片刻前還與他談笑風聲的人。據說因爲一句話引起這尊者的不滿而慘死在他手下的天武境強者已經超過了數百,這其中還包括不少他曾經的摯友。
所以與此人同坐於同一個大殿中,即便每一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鎮定自若,可實際上說話卻都萬分小心,有關此人的話題半個字不提,此人一旦開口,除了葛老與另一位尊級強者,其他人都是不敢接茬的,唯恐惹上殺身之禍。
葛老瞥了這白麪尊者一眼,淡淡道:“此事,其實是關於一個真武開府境的修士的。”
“真武開府境。”那白麪小生道:“葛老竟會爲了這樣一個人讓我們煙緲閣與枯木八境大動干戈。那人有何特別之處。”
“若那人只是普通的一個人,哪怕他身上有着往生黒木,且與我私交深厚,我也是不會用煙緲閣的名義與枯木八境宣戰的。”葛老點頭道:“只不過諸位相比在兩個時辰前,在曾感覺到體內的神木有些震動吧。”
那白麪小生眼前一亮,沉聲道:“難不成兩個時辰前引起枯木境突變的人,就是葛老要爭奪的人。”
“現在我還不確定,不過我想此人八成與那枯木境中的萬靈神木震盪有關係。而且依我看,此人身上的秘密怕是非同小可,若我們煙緲閣能得到此人,將好處無量。”
這個時候,葛老右側的黑臉尊者終於開口說話了,只見他笑道:“好處無量。葛老這話位面有些大吧。區區一個真武開府境的人,身上能隱藏着什麼樣的大秘密。而且據我說知,此人應該是數億年來唯一一個能在萬靈神木的生長地呆上三千年的人,這看起來非常的特別,不過即便這樣有如何。這枯木境中依然被萬靈神木的力量封閉,任何曾感悟過神木元力的人,都再無機會能進入枯木境。所以在我看來,即便那人身上有關於枯木境的天大秘密,對我等來說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看得見摸不着的東西,我們得到了又能如何。”
葛老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想不到鐵木尊者對此事知道的竟如此詳細,不過老夫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鐵木尊者已經知道事情真相,而且還覺得此人不值得我們出手,那又爲何要前來相助老夫。”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隨着葛老的話而集中道鐵木尊者的身上,他們誰也想不到,在這裡率先引起麻煩的,竟然是一向極少與人有言語衝突的鐵木尊者。而且看此人說話咄咄相逼的樣子,顯然是有備而來,故意刁難葛老的。
“哈哈哈,我想葛老是誤會了,本尊前來此處可並非是要相助於你,而是要勸勸在座的諸位,沒必要爲了區區一個真武開府境的人以及那對我們或許沒有半分作用的秘密去得罪枯木境。一個楚天月好對付,但是枯木境的地位卻是不同,數億年來,每一個在這裡得到掌控之力的人都在心底把這枯木境當做自己換得新生的地方,也是他們的第二故鄉,我們枯木境若因爲區區一個真武開府境的小子與枯木八境作對,那就等於在無形中爲自己塑造了許許多多的敵人,這對我們煙緲閣而言並非一件好事。”
鐵木尊者此話一出,有幾個精明的天武境強者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學着其他人的樣子做沉思狀。
精明之人都能看出,這鐵木尊者說的道理雖然沒錯,可他卻故意把話給說大了。從一開始,葛老要針對的就是楚天月個人,這完全是私人恩怨,根本就扯不到針對枯木八境,可鐵木尊者卻好像沒聽到這一點,而是事事大局爲重,這看起來是在爲煙緲閣的未來着想,可實際上卻只是針對葛老一人,不讓他繼續對付楚天月而已。
一向極少與他人有爭執的鐵木尊者爲何會如此針對葛老。且不說葛老在煙緲閣的地位,這鐵木尊者對付區區一個楚天月都如此瞻前顧後,難道就不怕級有損他尊級強者的威嚴嗎。
“哼哼,好一個對煙緲閣並非好事。”葛老冷笑道:“鐵木,倘若你覺得此事對煙緲閣不利,大可以直接從這裡走出去,日後出了什麼亂子,老夫一人擔着便是。還有,我要警告你,莫要爲了一己私慾而毀了煙緲閣的大事。”
葛老的話讓那鐵木尊者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早就聽說你意在那楚天月的神木龍椅很久了,加之你對此事的瞭解如此詳細,簡直如親看看到一般,所以老夫猜想,你定是與那楚天月達成了什麼協議,來此地爲那楚天月擔當說客的吧。”葛老說話毫不顧忌鐵木尊者的顏面,冷聲道:“鐵木,你的眼光不長遠,分不清蠅頭小利與大機緣的差別我不怪你,只是今日老夫這裡,已經不再歡迎你了,你走吧。”
“葛老。”鐵木尊者猛地站起身來,眼中帶着嗜血的憤怒,葛老此前那毫不留情的揭穿已經徹底激怒了他:“今日我一定要讓你明白。我阻攔你們並非是爲了一己私慾。你們若想讓整個煙緲閣拖入泥潭,我絕不會同意。我倒要看看,有誰敢當着我的面去明目張膽的與枯木八境作對。”
“喲喲喲,閣下還真是好大的脾氣。”
此刻,不等葛老出言反擊,那沉默了好一會的白麪小生就冷笑道:“鐵木,要是我朧惜存去呢。”
這一下,大殿之中,每一個聚集在此的天武境強者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這是怎麼了。今天他們聚集在此不是爲了對付楚天月嗎。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兩大尊者的決鬥了。若事情這麼發展下去,任由兩大尊者決鬥,那這個枯木八境怕都不會有安全的地方。
每一個人都屏息凝神,全神貫注的等待着鐵木尊者的答覆。那朧惜尊者的脾氣是誰都知道的,一言不合便可以直接殺人。若鐵木尊者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怕是下一個瞬間,這大殿就會搖身一變成爲他二人的戰場。
朧惜尊者可不是一個會顧忌場合與交情的人,哪怕是生身父母,不能讓他滿意他也會直接殺了了事。這纔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朧惜。”鐵木尊者的語氣軟了下來,對他而言那神木龍椅是珍貴無比,可他卻也不想因此而惹上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此事的道理我已經說過了,你怎麼還不”
“你是說我不明事理嗎。”朧惜尊者那比女人還要嬌媚三分的眸子輕輕掃過鐵木尊者,驚的鐵木尊者馬上倒退一步,生怕對方會直接對他出手。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
“而是什麼。”朧惜的眸子裡漸漸浮現了冰冷:“鐵木,不要再用你那有限的智慧來挑戰我們。葛老剛纔已經說了,你的眼光太過短淺,根本分不清蠅頭小利與大機緣之間的差別。實話告訴你,那個柳辰,今日我朧惜是一定要救的,活要見人,死。我也要讓那楚天月告訴我那柳辰葬身之地的混沌座標。今日你若再敢說半個不字,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葛老下意識的瞥了那朧惜尊者一眼,淡淡道:“閣下也看出來了。”
朧惜尊者不屑道:“我想除了個別目光短淺之人,這大殿中怕是有八成的人都能看出來吧。神木震動舉世震驚,而那柳辰現世已經近兩個時辰,可卻無一聖尊降臨在此去過問此事,要說其中沒有貓膩,我自是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