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現在的狀態,應該離蛻變不遠了吧?”楚昊打量着拾肆如今的這副身板,這樣說道。
拾肆通體金光燦燦,渾身上下的每一片龍鱗,都像是由黃金澆鑄的一樣,十分的耀眼。它長有八隻金色龍爪,比起傳說中的四足真龍更具有威懾力,渾身龍威赫赫,衝蕩人心。
拾肆在融合佛帝道種之後,這一沉睡就是七年有餘……它這所謂的沉睡,也就與其修煉者修行無異。在楚昊看來,現在拾肆的修爲至少也不會低於人尊境以下,雖然他沒有了火魂窺視的能力,看不真切拾肆目前的修爲狀況,但憑感覺而言,拾肆應該就要步入神境了。
“嗯,在融合佛帝道種後,本龍這些年的修爲確實是恢復了不少,離神道也就只是半步之遙。”拾肆迴應道。
拾肆當年爲了逃生,無意中踏入十地的空間裂縫,卻沒料到剛好遇見正在渡劫中的武飛祖師,加之自身當年又是仙王境的修爲,十地中本就擁有秩序束縛,拾肆不得不自斬修爲,輪爲斬胎境修士,才得以苟且還生……
要怪也只能怪它太倒黴,哪裡不去,偏偏降臨到十地中來……
但好在如今它融合了佛帝道種,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一面發展,而且本身的實力也在漸漸的恢復過來,恢復巔峰階段那都只是早晚的事情。
“此地擁有無形秩序,束縛了修爲……”拾肆環顧四周,似乎它在打算着什麼。
楚昊自然明白,這條龍是不甘心就這樣在這裡等死,它是在想辦法,想要逃出這裡的辦法。
“沒用的,就憑你現在的實力,即便是成就了神道恐怕也逃不開這裡的。”楚昊搖頭道。
此地乃是邪家的祖地,強者輩出,即便他們就算是逃離了這地下的牢籠,也逃不過在那地面上的重重圍困。邪子毅可不傻,恐怕早就有所安排了,他連崔老頭都能夠扣下,就更別說如今的他了。
“你小子也真是的,一身火魂神通都已經夠你牛逼整個九天的了,你還學啥戰王訣……真是的……”
拾肆抱怨不已。在它看來,如果楚昊現在擁有修爲的話,怎會落魄到這個境地?堂堂一尊神王,現在搞得跟個凡人沒啥區別,真不知道楚昊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火魂固然重要,但我想利用此道在再次擴展我的路,尋找出一條與衆不同的大道來……”楚昊說到這裡輕嘆了一聲:“只可惜造化弄人,又一次讓我陷入了絕境……”
“別特麼瞎扯了,趕緊的想個辦法離開這裡纔是真的……”拾肆開口說道。
望着這死寂沉沉,漆黑一片的黑暗牢籠,拾肆莫名的感到了有些恐慌不安!
“就我這樣,你覺得還能有辦法逃離這裡嗎?”
楚昊搖頭苦笑,如今渾身枷鎖纏身,修爲又被封印了,況且這座牢籠裡束縛了一切修煉者的神通,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咦?那是什麼?”
就在此刻,只聽拾肆一聲驚詫,它用龍爪指向了昏暗的牢籠對面,示意讓楚昊看一看。
對面,那同樣是一座牢籠,雖然很昏暗,但還是能讓人隱約可見,一道白影在那牢房中飄蕩!
這一幕看得就是楚昊都不由得背心一陣發寒!
“鬼啊!”
突然只聽拾肆一聲怪叫,嚇得立馬一下子竄到了楚昊的儲物玉牌中,因爲它在這一刻清楚地看到了對面那牢房中的白影真實一面!
“這是……”楚昊在這一刻滿臉都露出了一幅驚愕之色,因爲他也看清楚了!
那竟是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形生靈!它衣着一身白色長袍,臉頰蒼白猶如一張白紙一般,最爲讓人感到驚恐的是,它竟然沒有五官!
只見它整個身子都是懸浮在那牢中的虛空的,感覺輕飄飄的,就像是一隻白色的幽靈,讓人見了不得不感到毛骨悚然……仔細看,只見它的脖子上竟套着一條鎖鏈,就那樣的被垂掛在牢中……
一個沒有五官的吊死鬼?!
這一幕看得楚昊都感覺心頭有些發毛,然而下一刻讓他都差點尖叫的事情又發生了!
只見那沒有五官,懸浮在半空中的白衣幽靈,竟然雙腿蹬了兩下,就像是還沒有死透一樣!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陰風將它吹起的緣故,但楚昊是確確實實地看到了,那白衣幽靈的雙腿彎曲了起來,而又蹬了兩下……
它就像是在盪鞦韆一樣,把脖子掛在那鐵鏈上,飄來飄去,不時的還會蹬一下腿,來助力……
“那是什麼鬼?!”
拾肆從玉牌中伸出了它的龍頭,雙眼瞪得蠻大,它雖然感到很還怕,但還是很想在看真切一點,不由得這樣問道。
“它並沒死,也並非鬼!而是一名失去了記憶,失去了五官的無上強者!”
就在此刻,在黑暗中忽然傳出了這樣的一道聲音!
聲音就從楚昊的耳邊響起,由於這牢房太過黑暗,致使楚昊與拾肆一開始並沒有發現,就在他們的身旁的牆角,還盤坐着一道黑影!
“哎喲臥槽!”
當聞言這一句突然冒出來的回答,拾肆驚得渾身都是一顫,口中不由得喊出了這四個字!楚昊心頭也是一驚,連忙側頭看向了那離他不遠的昏暗牆角處……
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就在他的身旁竟然還盤坐着一個生靈!
這是一名滿頭髮絲凌亂的青年,他衣着一件殘破不堪的戰衣,那戰衣之上血跡斑斑,破爛得都露出了他的肌膚……他盤坐在那裡,雙手各放於雙膝之上,一動不動,就像是在修道一般,顯得別有一股韻味。
透過喂夜光石那微微的光亮,楚昊這纔看清楚了,那牆角處的黑影真面目,同時,他的心中大爲受驚,甚至是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青年竟然就是冷雲!?
楚昊此刻的心都快跳了出來,神色顯得異常的複雜,雙眼瞪得溜圓,而且還掙動着被寒鐵鎖鏈束縛了的身體,向着那青年的身旁爬了一段距離……他只想看個清楚,因爲他還不敢確信此人就是他前世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