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閣三層,剛剛進入其中的梅修雅禁不住目瞪口呆。
這片空間之內,竟已是空空蕩蕩,不但那顧影蹤影全無,裡面的“神月晶魄”以及那“煙羅金仙”花瓣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才這麼一小會功夫,那小子連帶着兩件珍寶,居然都不見了?
尤爲詭異的是,雙方都在同一幢閣樓之內,可說是近在咫尺,可身爲下位天帝的他,竟不知對方是如何消失的。
“呼!”
一道身影倏然出現,正是剛剛在二樓的那個黑衣中年,目光一掃,這中年男子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下一瞬間,又有兩道身影近乎同時進入了這閣樓三層,赫然是白袍老者和紫衣女子。
“你們來做什麼?回去!”
察覺到兩人的動靜,黑衣中年臉色更是陰沉,立刻就是喝斥出聲,“不好,那十七枚‘煙羅金仙’!”
話音尚未落下,中年男子的身影便已從原地消失。
梅修雅、白袍老者和紫衣女子齊齊面色大變,繼而,三道身影也是近乎同時從這三樓空間內飛速消失。
瞬息過後,三人便已返回天樞閣二樓,那十七枚被綠意包裹的“煙羅金仙”花瓣,已盡皆消失,一個不剩。
“全都沒了?”
梅修雅驚怒交加,白袍老者和紫衣女子也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不過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十八枚“煙羅金仙”花瓣以及那顆“神月晶魄”,就已全部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沒了。
幾乎是沒有絲毫遲滯,一道道無比強大的氣息從這天樞閣內翻卷而出,只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便已充塞了整座城池。
龐大的心神,在這城池內肆意縱橫,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角落。
霎時間,天樞城內無數修士驚疑不定,一道道目光朝天樞閣方向望了過去,都在揣測着那裡發生了什麼變故。
近乎同一時刻,數道身影從天樞閣內衝了出來。
這羣人迅速分成兩組,一組風馳電掣般地往北斗天入口而去,一組則是向那通往黑暗虛無空間的出口暴射而去。在行進的途中,不斷有修士加入進去,當抵達目的地時,兩組人都是各自多達數百人。
約莫一刻鐘後,天樞閣二層。
“到底是誰幹的?”
梅修雅面色鐵青,眉目猙獰。
天樞閣的所有天帝第一時間全都將心神催動到極致,將這座城池仔仔細細地探查了無數遍,可惜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狀。所有在天樞城的北斗仙宗,也都行動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封鎖了這座城池的兩個出入口。
所有人都是隻許進,不許出。
然而,到目前爲止,依然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這讓梅修雅倍感匪夷所思,究竟是哪位強者,侵入天樞閣,悄無聲息地擄走了顧影、並將那“神月晶魄”和十八枚“煙羅金仙”花瓣盡數劫走?
爲了安全起見,在神月晶魄的消息放出後,還有北斗仙宗的上位巔峰天帝,悄悄進入天樞城坐鎮,以防不測。
此外,這天樞閣的大陣極爲強大。
即便是上位巔峰天帝,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潛入進來,而且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潛入了天樞閣的第三層和第二層。
然而,內有大陣守護,外有上位巔峰天帝駐守,還是發生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除了那個顧影自己,還能有誰?”
梅修雅對面,那黑衣中年面龐陰沉得似能擰出水來,“真是沒想到啊,經歷過無數風浪的我們,今日竟會在陰溝裡翻船!”
“顧影?怎麼可能?”梅修雅一愣,瞬即便是難以置信地脫口驚呼,“八長老,顧影只是個下位天帝而已。”
“下位天帝怎麼了?還不照樣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黑衣中年冷哼出聲,“老夫曾感應到這天樞閣的大陣出現了三次極其細微的波動。第一次波動出現的位置是在第三層,而且是由內而外,這便意味着,並沒有外人進來劫走顧影,而是顧影自己離去的。第二次波動出現在天樞閣第二層,並且是由外而內,第三次也是在第三層,還是由內而外。”
“八長老,你的意思是……”
梅修雅驚道,“那顧影帶着‘神月晶魄’和‘煙羅金仙’花瓣離開第三層後,趁着我們來到了第三層,又馬上進入第二層,劫走了另外十七枚‘煙羅金仙’花瓣,然後在我們趕回第二層之前,離開了這裡?”
說到這裡,梅修雅禁不住倒抽了口涼氣,“若真如此,那顧影不僅不僅擁有穿梭空間的能力,而且還能探查到我們這大陣之內的狀況,否則的話,他進入這第二層的時機,不可能把握得如此準備。”
“不錯。”
黑衣中年沉着臉點點頭。
梅修雅深吸口氣,稍稍斂起了眼中的震驚:“他既然能感應到這二樓空間的大致狀況,會不會也聽到了我們之前的談話,知道我們要將他扣留下來,這才馬上帶着‘神月晶魄’和‘煙羅金仙’逃跑?”
“這卻不得而知了。”
黑衣中年緩緩道,“或許,那顧影來我們天樞閣的本來目的,就將‘神月晶魄’和‘煙羅金仙’一網打盡。”
梅修雅愕然道:“這不可能吧?他竟有這麼大的膽子?”
“即便是他最初沒有這樣的目的,應當也早就在計劃逃跑了。”
黑衣中年眯着眼睛,沉聲道,“他既已將‘煙羅金仙’修復到了這樣的地步,又豈能沒有察覺你以前對那‘煙羅金仙’的介紹都是謊言。既已識破,他又怎麼可能再安心留在天樞閣繼續修復‘煙羅金仙’。”
怔愣片刻過後,梅修雅拍着腦袋,後悔莫迭地嘆了口氣:“唉,我們早些動手將他扣住就好了。”
“暫時也不必太過着急。”
黑衣中年冷笑一聲,緩緩說道,“我們北斗仙宗的東西豈是那麼好拿的?那‘神月晶魄’之內,有宗主留下的一道心神印記,他就算能夠躲開我們的探查,也避不過宗主對自身那道心神烙印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