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萬物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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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靈,天地有命,日月有缺,萬物有終焉。”

“補天術,天亦能補,何況是生靈。”

“鑄無缺,續永恆。”

蘇道陽躺在牀上,時不時傳來斷斷續續的夢話。

他的夢中正在重複着阿爹講的那個畫面,而看着那個世界毀滅的畫面的同時總有一個聲音在循循誘惑着他。

一個世界最後的掙扎隨着蘇道陽的夢醒煙消雲散,恍惚之間還有一股不甘留存於他的身邊。

“做噩夢了嗎?”蘇道陽在牀上摸索着自己的衣服,然後不緊不慢的穿了起來,“看來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蘇道陽找到自己貼身的小木棍往自己家門出去。

“有菜香!難道昨天不是夢,阿爹真的回來了。”蘇道陽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他最怕自己一早醒來後發現阿爹又消失了,以前他這樣的事可沒少幹。

“陽兒,醒了啊!晚上睡得還好嗎?”蘇鐵穿着一件黑袍,腰繫一條藍色的束帶,顯得格外的精神。

“阿爹,難得做飯菜給我吃呢!今天我可要好好享受一下美食咯。”蘇道陽張開懷抱深吸一口大自然清新的空氣。

“你忘了啊,每年靈試前夕都是會有春獵活動的,而且排名好獎勵也不菲哦!”蘇鐵開心的說着,但是眼中完全沒有對獎勵感興趣的神色,彷彿那些獎勵完全入不了他的法眼般。

“我知道,春獵還是挺隆重的呢,大家打完獵都是載歌載舞的,玩的可開心了。”蘇道陽羨慕的說道,可惜那些活動跟他沒有關係,因爲這麼久他也沒有參加過,也就在遠遠的觀望了幾次。

“這次陽兒也能參加,到時候阿爹幫你,問題不大的。”蘇鐵信心滿滿。

“好啊!那我們快點吃,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

“山神在上,黑木村在此舉行春獵,如有打擾萬望海涵。”

“獻祭品!”

三個留着長長白鬍子的老人家正在上香,案臺上盛着的是各種肉類。

“黑木村第九百三十七屆春獵正式開始!”其中一個老人帶着略微低啞的聲音喊道。

“乖乖,黑木村有九百多屆了嗎?那豈不是有上千年的歷史!”蘿莉音的正是蘇語林玉。

“黑木村來歷悠久,傳承神秘,到了我們這個境界有些事還是摸不透,比如這個村子的靈試就很特殊。”蘇寧站在旁邊開口道。

蘇道陽跟在蘇鐵的身後慢吞吞的走着,聽到寧叔和小玉說話時打了個招呼。

“道陽,你也來了啊!”小玉興奮的拉着蘇道陽的手。

“我也想參加靈試,所以春獵來看看圖個好兆頭。”蘇道陽點頭答道。

“你們先玩着,我和你寧叔過去商量一下事。”蘇鐵扭過頭說了一句,他身爲村長還是有很多事要處理的。

蘇道陽和小玉齊齊點頭,目送着大人離開往案臺那邊聚集過去。

“咦,這不是村長家的小瞎子嗎?”一道帶着嘲諷的話響起,頗有一種帶頭起鬨的味道。

說話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身着華衣,不高的人長了一身肥膘,說完話後看着周圍注視他的目光後有種得意的神色。

“童建明,你嘴巴積點德!譁衆取寵很有意思嗎,拿別人的短處來說事,你怎麼不討論下自己爲什麼這麼胖這個問題呢!”小玉冷着臉犀利的還擊道。

“胖那叫富態,這是羨慕不來的!”童建明絲毫不以胖爲缺點,反而沾沾自喜的炫耀道。

蘇道陽站在旁邊一言不發,這樣的話他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就好像每次嘲諷自己都能得到無上殊榮般,所以久而久之他選擇了無視,因爲不無視他也拿他沒辦法,世上總有幾個惹人厭的,要學會處世淡然。

“別逼我打你!”小玉看着沾沾自喜的童建明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沒見過這麼賤的人。”

“呦呦呦,我們的蘇語林玉大小姐要動手欺負一個入道二轉的可憐小胖子,還有沒有人管吶,光天化日之下,一個沒有踏入修行還未靈試的人要打人,我好怕怕哦。”童建明誇張的比劃着,做出一副害怕瑟瑟發抖的表情。

“黑惡勢力!這妥妥的黑惡勢力啊!”

“這胖子噁心人的功夫又見長了,誰來幫我教訓一下他,我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旁邊黑木村另外的一些孩子也聚了過來,大多都是十歲左右的,不乏那些十歲之後參加過靈試的人。

“你說的,我看你是找打了。”小玉惡狠狠的說道,隨後手裡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赤紅色的小果子,大聲喊道:“誰幫我教訓一下這個死胖子,這個靈果就歸他了,當然就只有一個靈果,要是你們人多不好分的話,那誰打的最兇這個靈果就歸誰。”

小玉話音剛落,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眼神就瞄了過來,“那可是靈果啊!我只在典籍中見到過,好的靈果可是有洗精伐髓的功效,要是我得到這一枚靈果,那我在入道九轉上肯定能更進一步。”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童建華,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趨勢。

“等等,你們想幹嘛!”童建華支支吾吾的說道,之前的得意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驚慌,他長這麼大還真的沒被打過。

“大家都是同村的,都是光着屁股長大的好夥伴,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童建華這次是真的瑟瑟發抖了。

“道歉!”小玉帶着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

“這!……”

小胖子童建華還在磨磨蹭蹭,小玉手一擡,嚇得他慌了神,立馬說道:“蘇道陽,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罵你小瞎子。”

“道歉不道歉的我無所謂了,我知道你現在道歉也不是真誠的。”蘇道陽看的很開,臉色無比認真,“我蘇道陽會有一天讓你們所有人都不敢嘲笑我的,因爲那個時候你們將會付出代價。”

“還有點自知之明!小爺我這叫能屈能伸,迫於小魔女靈果的淫威之下。”童建華暗中腹誹着。

“那我等着那一天,是哦,今天是春獵,待會可是要見血的,你們怕了沒。”童建華說完飛快的跑離這裡。

蘇道陽聽到童建華刻意說‘見血’時就知道這小胖子沒安什麼好心,抓住機會就要嘲諷自己。

“道陽哥哥,吃靈果。”小玉將之前那個赤紅色的靈果遞了過來,又小心告誡道:“身上的儲物戒不要在他們面前暴露,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很多像小胖那樣的壞人的。”

“嗯,小胖只是玩心重,這種人打一頓就老實的,可惜我現在打不過他!”蘇道陽倒是吃着靈果開起玩笑來。

“道陽哥哥,你心態真好!要是我就忍不住揍他一個七葷八素了。”小玉和他倆倆靠着說着話。

“沒辦法啊,給自己的定位還是得看自身擁有的能力。”蘇道陽說道。

“待會春獵可是要跟大人進去殺野獸的!你怕不怕啊,要知道每個要參加靈試的人在春獵期間都要殺一隻野獸,以此堅定自己踏上殘酷修行路的決心。”小玉對春獵瞭解的比較多。

“不是有句古話嗎,眼不見心不煩,看不見哪裡來的害怕。”蘇道陽哈哈大笑道。

兩人在草地上聊得無比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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