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是嗎?”
蘇道陽剛說完,晶體制成的櫃檯上霹靂嘩啦響成一片,“這些夠嗎?”
唐通還算平靜,但是看到其中一道深邃的玉光後徹底不淡定了,那是靈髓,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人竟然能拿出這麼多靈石,着實讓他吃驚。
“唐某眼拙,失敬失敬!”唐通抱拳歉意道。
“現在能把我要的東西拿出來嗎?”蘇道陽不耐煩道。
“樂安,快點去取出公子要的東西,別磨磨蹭蹭的。”唐通呵斥道。
幾個夥計眼都直了,自己這些人還真傻,竟然把大款晾在一邊,卻對一個花了兩百靈石的傢伙這麼熱情。
“這鐵劍交給你了!”正剛還無比熱情的夥計把‘寶劍’交給了林平之轉頭就迎向了蘇道陽。
“哼,一個個都是勢利眼!”林平之的奴僕氣呼呼道。
“走!跟我來!”林平之眼冒精光,帶着三個奴僕走了出去,臨走之時還別有深意的望了眼蘇道陽。
“有錢?呵,我倒要看看死人會不會帶走這些錢財!”
“您要的東西來了!”夥計興奮的衝了出來,手中捧着一個儲物袋,“青火藤,熾焰血,還有炙心蓮,都在這呢!”
“拿出來給客人看看!”唐通道。
夥計這才取出儲物袋裡的東西,只見一條手臂長的紅色藤條出現在夥計手中,夥計嘴裡還喊着‘燙燙燙’。
“青火藤,能在火山口存活的神奇靈藥!”
緊接着夥計又拿出了一罐拳頭大小的紅色液體,唐通介紹道:“這是熾焰血,是一頭擁有上品道根的妖獸全身精血所煉製。”
煉製熾焰血的原材料很難找,不僅要找單一火屬性的妖獸,而且妖獸的天賦還不能太低,太低的話火屬性純度達不到要求根本無法制成熾焰血。
“還有炙心蓮,這裡有十二顆!”
唐通滿意地搓了搓手,笑道:“客官,你看夠了嗎?”
“還有嗎?”蘇道陽搖頭說道,“量還是太少了,這樣的份量我最少需要二十份。”
“冒昧的問一句,公子收集這麼多這些東西是幹嘛!”唐通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會給錢,不過這些量太少了,你還能收集更多嗎?”蘇道陽沒有回答唐通的問題。
“給我一點時間應該行,不過這價格嗎?”唐通爲難道,“可能會稍微高那麼一點。”
“錢不是問題,你只要幫我收集就行,這些我就先買走了,總共多少錢。”蘇道陽不想再跟他們囉嗦了,因爲他預感到外面有人在等着他,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除了剛纔那個林平之其他也沒有人,所以他要趁現在他還沒來得及叫援兵就去會會他。
“蘇公子,因爲這些東西都比較難得,特別是赤焰血,這裡可是足足一頭蘊靈境妖獸。”
“你就說多少靈石,我不想聽這些,你看我像是差錢的人嗎?”蘇道陽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抹去零頭就收你七百靈石吧!”唐通剛說七百,但看到神色陰沉下來的蘇道陽立馬改口道:“那就收你六百吧,就當交蘇公子這個朋友了。”
“六百靈石,拿去!”蘇道陽將三樣東西收進儲物戒,然後收起多餘的靈石就往外面趕。
“呼,還以爲這位公子生氣了,嚇得我虧了一百靈石。”唐通看到急忙忙出去的蘇道陽暗道,本來就值六百靈石,但他靈機一動,給他提了一百靈石,不過陰差陽錯之下又給免了,着實可氣。
要是唐通知道是血狼幫那夥人壞他好事,他肯定要臭罵他們一頓,本來多出來的一百靈石完全可以當自己小費的,現在倒好,直接打水漂了。
蘇道陽離開的同時那個好心的大叔也給了出去,而他猜的沒錯,從他離開萬寶閣十幾米的距離就開始有人跟着他了。
“覺得我是肥羊?”在牆體影子下的蘇道陽邪魅一笑,朝着一個小巷子走去。
正值春季,溫暖的風輕輕刮過他的臉龐,他眼中能看到自己那蒼白無比的頭髮,他呢喃着道:“良辰美景,殺人奪寶,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出來吧,一羣老鼠一樣的人。”蘇道陽對着轉角處喊道。
“還不錯,竟然能發現我們!”
一行四人緩緩走向蘇道陽,爲首正是林平之,他語氣漠然,“出門在外,不知道財不外露這個道理嗎?”
“哈哈,財不外露?”蘇道陽開懷的笑道。
林平之冷哼一聲,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知道我爲什麼露財,那是因爲我明白會看上我這些錢財的人不會是我的對手,而那些我不是他們對手的人不會看上我擁有的錢財。”蘇道陽就像說繞口令一樣說道。
“哈哈哈,我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了嗎?這傢伙是說我們不是他對手?”林平之猖狂的笑了出來。
“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人敢口出狂言,看來不是傻子也是傻子了。”他旁邊的奴僕也跟着嘲笑了起來。
蘇道陽掏出血厄刀,緊接着一道膠質軀體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這是傀儡?”林平之凝重的看向突然出現的東西。
這具傀儡是他從滄海界中帶出來的,從他吞下滄海淚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對這幾具傀儡有了一絲掌控,而且其中兩具沾滿他血氣的傀儡最契合他,但以他現在的能力最多隻能掌控其中一具。
“給我上!”林平之一招手,幾個奴僕相互看了一眼就朝蘇道陽撲了過去。
三人成品字隊形向蘇道陽逼來,其中一人說道:“小子,不要怪我們,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不該惹!”蘇道陽搖着頭恥笑道,反手拿着匕首擺出一個進攻的動作。
林平之的奴僕全部都是蘊靈境,而他自己也是剛進階蘊靈境,自然不把蘇道陽這樣的入道境放在眼裡,所以個個都是大勢在握的態度。
他召喚出來的傀儡像尊門神一樣豎立在一旁,他從儲物戒中一把掏出十幾個靈石,逐個打進傀儡的身體內,傀儡身軀內的靈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亮了起來,到最後那奪目到像顆水鑽的眼球猛地睜開到極限,蘇道陽緩緩指到三個奴僕,厲聲道:“一,殺人。”
一是蘇道陽給這句傀儡取的代號。
‘一’瞬間就與三人戰到了一起,蘇道陽可是見識過這種傀儡的難纏之處的,只要能量足夠,那就能一直站下去。
“只剩我們了。”蘇道陽不知爲何,從匕首吸完項飛文的血液後開始變得極爲異常,甚至他拿着血厄刀都會被裡面的血腥氣影響,從而變得非常暴躁嗜血。
“你是何人!”林平之看到傀儡出現意識到對方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殺你的人。”蘇道陽語氣沒有波動,似乎殺人只是極爲平常之事。
林平之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他原本以爲自己夠狂了,可現在卻發現眼前之人更加狂妄,不僅敢單槍匹馬等他們,更揚言殺自己。
蘇道陽不想再廢話,一蹬腿血厄刀直取林平之的脖子,而林平之也拿出了在萬寶閣新買的寶劍與他打了起來,一下子巷子刀光血影。
嗤
沒有靈力的蘇道陽被林平之手中的劍狠狠劃過手腕,一條接近兩寸長的傷口瘋狂往外滲血,蘇道陽臉色不變依舊全神貫注的戰鬥着。
而林平之卻笑了出來,用寶劍威風凜凜的指着蘇道陽,笑道:“還以爲你有什麼本事,原來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
數次的交手,林平之已經看出來對方完全沒有靈力,除了肉身強一點,反應快一點外並沒有出彩之處,所以他大爲鬆懈。
“一直以來,心力都卡在四重境界,這是爲何!”
蘇道陽在戰鬥中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他不由回憶起當初在血盟的經歷,短短兩天時間他卻能接二連三的突破,而且那突破完全是實打實的,相比之下也是能碾壓同境界存在的力量,可現在一個月過去了,自己心力只是稍微凝實了一點,固然跟心界破碎有很大的關係,但自己本身何嘗不是有大原因。
“戰鬥,還有那生死之間徘徊的心境!”
他緊緊握着血厄刀,心力第一次完美融入了匕首之上,血厄刀在那次後已經發生了蛻變,就連心力都能加持在刀身之上了。
“就喜歡看弱者不甘又要拼盡全力的樣子。”林平之仰天大笑道。
而另一邊三個奴僕和傀儡的戰鬥只是勢均力敵,儘管三人都是蘊靈境前期,但實力卻沒有那麼出衆,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給人當僕役的下場了。
“一直以來,我都太依賴誅心箭了,甚至我的潛意識中也認爲心力就只是誅心箭,而誅心箭就是心力!”蘇道陽自嘲道,“原來心力就是我自己,我纔是心力最強大的武器。”
蘇道陽突然感覺到神海中脫開了一層束縛,那種靈魂中的昇華他無比熟悉,正是產生魂環的過程。
林平之被嚇了一跳,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對手無形中強大了,而且不是外在的強大,是那種內心的強大。
“裝神弄鬼。”林平之大喝一聲,希冀用這種辦法驅散自己那奇怪的錯覺。
蘇道陽眼裡蒙上了一層白光,林平之的速度在他眼中慢了下來,他手中的血厄刀以一種刁鑽的角度刺向了他胸口。
“烈火劍!”林平之手中長劍火勢大漲。
蘇道陽在那一瞬間看到了距離自己僅有半寸的長劍,而自己的血厄刀卻離林平之足足有五寸。
“心力!”
蘇道陽只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彷彿被抽空一般,而血厄刀卻閃着異常耀眼的光,血厄刀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沉穩地插向了林平之的心口,勢如破竹的破開林平之所有的靈力混沌。
噗嗤
幾乎是同時,長劍和血厄刀同時沒入雙方的身體。
“你……”林平之眼睛凸起驚恐無比的指着蘇道陽,神色中帶着不甘還有對生的渴望。
蘇道陽嘴裡吞出一口血,笑道:“別想太多,我是不會跟你這種人同歸於盡的,你沒有那個資格。”
他左手死死握着長劍,不管劍刃割破手掌留下的血,緩緩將長劍拔出,破掉的衣服下露出了一抹白光,那是他一直穿在身上的秘銀內甲,“不過這一劍已經毀了我的秘銀內甲了,看來以後不能用了。”
秘銀內甲雖然能擋住長劍造成的傷口,但上面的靈力卻只能依靠自身抵擋,而抵消掉肆虐的靈力後秘銀內甲也貢獻出了自己的最後價值。
林平之緩緩倒下,蘇道陽走過去將血厄刀擺出,他望着血厄刀上莫名出現的血紋,沉思道:“看來匕首隻會吸收獨特的血液。”
說完他將目光轉向了另外三人,嗜血道:“確實,有的人是不該惹。”